杨开羽颤颤巍巍打开那个人生相册。
一路升学，如幼小初高大学校的各式照片齐全不说，杨开羽的家庭照片也一张不少，甚至有杨开羽出生时医院监控拍到的黑白画面。
有不少照片，杨开羽都是全果出镜，虽然，都是婴幼儿时期。
相册就已如此，至于那些大合集和全收录，想都不用想，绝对离谱的没边了。
杨开羽张大了嘴巴，却觉得无法刷新呼吸系统的固化状态。
他知道世界上都知道了是自己引发的游君山大爆发，会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但没想到会关注的如此细微入至！
一想到世界上有无数人都曾仔细研究自己，从一言一行，到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
饶是杨开羽那无敌的脊背也感觉到一阵阵发寒。
他连忙回头。
夜色之间，天地间尽是暗色帷幕，遥远的黑夜之中，仿佛隐藏了无数双眼睛。
杨开羽继而愤怒了：“是谁！究竟是谁在制作这些东西！”
陈豫连忙回答：“羽哥！这我可不知道啊，大家都说，那是一个拥有黑科技系统的人干的，他的黑客手段，远超我们人类的正常水平，官方都封不了。”
杨开羽不由想到那道龙王的叹息，从遥远天边精准定位自己。
不由想到那两个持刀混混，准确跟到大棚基地。
不由想到那个扑街JK，更是直接送到自己面前。
原来，这些家伙，都曾在屏幕后边看着自己！
这里分明就是羽门的世界！
陈豫见杨开羽似乎有些焦躁，连忙开导：
“羽哥，除了那个发布这些app的人，我觉得大多数人只是好奇羽哥的生活而已，想知道羽哥你为何如此与众不同，能够引发世界大变局。像我这种，想找羽哥帮忙的，也占一小部分。羽哥你其实不用太过担心。”
杨开羽瞥了他一眼，也就是自己两世为人+八年虚无坐牢练出了心态，不然这番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要是这个app叫做陈豫的人生相册，看他又能说出什么花来。
寒意渐渐消散，杨开羽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他知道，这世界是他一手从破灭一切的力量中恢复过来。
他还真以为自己现在就是楚门的世界的主演。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黑科技系统哥。
拿了我的系统，反过来搞我是吧，简直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
“你干的好，你干的好啊！”
杨开羽咬牙切齿，一边咒骂那个黑科技系统哥，一边拿出手机联系那个面包机：“你能帮我个忙吗？我可以把纳亚菲力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杨开羽记得小张伟说过，面包机是个AI，又是他的朋友，应该值得信任。
这么智能的AI，不知道是不是先天能力，希望她能帮忙，帮助自己爆杀黑科技系统哥。
面包机没回应，倒是巷子前方传来呼喊：“老杨！你死那边了？”
陈豫闻言，连忙塞给杨开羽一张银行卡：“羽哥，加我好友，你帮我这么大忙，我必有重谢！这只是一点小小心意，你先收下吧！”
陈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远处的拉克丝和琴女在招呼杨开羽。
杨开羽看向陈豫消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行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数字前面写着：“加我扣扣：”
居然不是密码，杨开羽摇头，收好卡，朝前方快步走去。
转过两条巷子，就到了。
程书家还蛮大的，在一个豪宅区里，是个独栋。
杨开羽猜得到今晚恐怕不会太平，各种意义上的不太平。
想着在附近找个酒店住，可惜最近的酒店也太远了，超过了他和小张伟的安全距离。
程书倒是不在意，让杨开羽一起进屋。
杨开羽坐进客厅，问小张伟：“你在黑客这方面，有什么手段没？”
小张伟没好气道：“不会，要不，我给你一个智子，你跟它商量商量？”
杨开羽叹了口气：“那算了，我怕把蓝星商量没了，你那面包机还在不？我跟她商量商量。”
小张伟：“这面包机不是我的能力，也不是她的本体，只是随身存放在我的空间里，给她当个载体而已，你要找她，那得经过她同意。”
“你不把面包机拿出来，我怎么让她同意？”
小张伟指了指杨开羽的手机：“你去她直播间找她，这个点正好是她直播的点。”
杨开羽猛地想起了什么：“我去，她不会是那个……”
单把面包机和AI放在一起，杨开羽还想不到这一点，但把AI和直播联系起来，杨开羽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不会是那个牛肉萨满吧？”
牛肉萨满，是三年前外网刚出现的，一位虚拟主播。
虚拟主播，一般都是人类套着卡通人物的虚拟形象进行直播，但牛肉萨满却是完全由AI控制扮演的。
她的虚拟形象背后，只有冰冷的数据接口和服务器，没有欺骗肥宅感情的坏女人。
是一个真正的虚拟主播。
牛肉萨满是她名字的音译，实为Neuro-sama，直译为神经大人。
小张伟耸了耸肩：“是她，但又不是她，你的先天能力，你懂得。”
“啥意思？”
“你自己去看吧。”
按照小张伟的指示，杨开羽打开了一个直播间。
左侧的弹幕聊天框里飞速刷过无数弹幕。
杨开羽学了两世鹰语，看外网是无压力的。
“伊芙怎么又在查房牛肉萨满，铁暗恋！”
“伊芙什么时候和牛肉贴贴啊？”
“在？看看伊芙的狱卒。”
“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什么都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只会害了你！”
“LmAo。”
直播间里，是一个米色双马尾的卡通元气少女。
这个虚拟主播形象，并不是牛肉萨满。
但确实是杨开羽曾经想象中的更加先进智慧的AI虚拟主播。
杨开羽在弹幕聊天窗里输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弹幕还没发出去，手机上就收到消息：“别在我直播间里发癫！”
小张伟在一旁撇嘴道：“你这是什么发言，好下头，虽然伊芙也是先天能力，但你们认识吗？”
杨开羽被怼得脸红，他只是被那个黑科技系统哥给搞急眼了。
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直播间，并没有说明是AI直播间。
观众们也都没有认识到主播是个AI，都以为这里是个普通的皮套人直播间。
这个AI主播名为伊芙，她实在有够智能，挑起话题，情绪变化，养gachi钓鱼等等信手拈来，掌控直播间易如反掌，丝毫没有AI的生涩之感。
她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伊芙，一个AI虚拟主播：
出处：杨开羽
作用：给人们带来美好的娱乐时间
备注：她没有实体，完全依托网络世界存在】
杨开羽给她发短信一直不回，只好在直播间里输入文字，然后对方用短信回复，以这种方式来沟通。
小张伟这三年间也有在外网套皮直播骗肥肥钱。
他之前没有实体，在三医院的帮助下能够轻松连接网络世界，就这样，和伊芙成了直播上的好友。
看在这份关系上，伊芙愿意帮杨开羽的忙。
这种沟通很麻烦，但杨开羽终于收获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那个黑科技系统哥，就在夏国。
但更具体的信息，伊芙无能为力了。
杨开羽确实赋予了她更强大的AI能力，但那也仅仅是为了成为一个更优秀的虚拟主播。
而且那个黑科技系统，显然名副其实，有足够的实力，伊芙已经够厉害了。
就在杨开羽没有头绪的时候，伊芙说道，只要杨开羽加入她的教派，教派里可能有其他人愿意帮助杨开羽。
杨开羽问她是什么教。
她说，机械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