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隐意识

花田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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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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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伊站在他们面前,周身环绕着一道由发光利刃组成的立柱,利刃飞速旋转、猛然开合,贪婪地撕扯着他身旁布满苔藓的岩石。这个法术名为“荆棘屏障”,似乎是他们初次交手时他用来护身的荆棘藤蔓法术的变体。萨斯基亚有过切身体验,知道这个法术会试图将任何蠢到妄图冲破它的人的血肉从骨头上剥离下来。

不过她新生的皮肤十分坚韧。她好奇要是今天和那些真菌叶片对抗的话,自己会表现如何。但她暂时还没打算去测试一下。

“我感觉……又完整了。”加兰声音沙哑地说道,眼中闪着泪光,“这怎么可能呢?我手里没拿着魔力聚焦物,然而……”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对于答案,萨斯基亚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明白一点。不知怎的,她正在远距离向他输送魔力精华,或许是通过那条曾让她能透过他的眼睛看东西的连接通道吧。

看到他的反应,萨斯基亚心里涌起一丝愧疚。这么长时间剥夺了属于他的东西,她这么做对吗?之前有机会的时候,她本可以把他的法杖还给他的呀。

然后她又想起,就在几天前,他还一心想要杀掉她和鲁希尔德呢。她当时完全有理由不信任他。现在她仍然没法完全信任他,即便她的神谕界面显示他已不再是敌人了,即便这个界面能识破他的任何谎言——而且目前也确实没检测到谎言,她还是没法完全信任他。

鲁希尔德怒视着德鲁伊,“你这法术挺花哨啊,加里,不过你要是不赶紧把它解除了,这可就是你最后一个法术了。”

他脸色一沉,“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想试试你的魔法和我的魔法谁更厉害吗,死灵法师?”

奥拉戈尔靠近加兰身旁——但又没靠太近——朝着正慢慢围过来的鲁希尔德的僵尸随从们低声咆哮着。

鲁希尔德抬起手,一小群石子在她的指尖悬在空中。“哦,好啊,我觉得我会很乐意这么做的。”

加兰从腰袋里掏出个东西,攥在拳头里捏碎了。他的手很快就变得像木头一样的颜色,而且看上去也有了木头的硬度,没过多久,这种变化就蔓延到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是“树皮护甲”法术。

接着,他往那旋转的荆棘屏障上方扔了个东西,那东西悬在空中,开始形成一个翻滚着的、琥珀色液体的球体,她的界面显示这叫“灼热树液”。他伸出的手瞄准的不是鲁希尔德,而是她那群不死宠物里体型最大的那个。空中出现的一道发光轨迹表明,她的朋友并非这个法术的目标。

看来他暂时还不想杀掉鲁希尔德,这倒让萨斯基亚松了口气。但她之前就中过这个德鲁伊施展的“灼热树液”法术,知道这法术会对附近的任何东西或任何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即便他没直接瞄准她的朋友,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被波及到法术的影响范围里。

得在事态进一步升级前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萨斯基亚集中意念,在界面上点了一下那个小药剂图标。

就这样,加兰的三个法术瞬间化作一缕被截断的魔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几乎是立刻,一直在她血管里蔓延的燥热感也消退了。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她挑起眉毛说道,“咱们像成年人一样好好商量商量,别一上来就想着把对方炸飞。”

加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他皱起眉头,她能感觉到他在试图重新连接她刚刚切断的魔力精华流。

“嗯,祝你好运咯。”她告诉他,“我说给就给,说收就收。”

鲁希尔德哼了一声,解除了自己的法术,“你应该再等会儿的,萨斯基。我还想着在你打击他的士气之前,先好好用魔法教训他一下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萨斯基亚?”加兰听起来更多的是困惑,而非生气。

“我可不知道,你也别想弄明白。”萨斯基亚说。

在他们往威尔伯格ond的丛林深处走去时,萨斯基亚的首要任务是治好德鲁伊骨折的手腕,更重要的是,治好她之前野性大发时弄伤朋友的伤口。她对此仍然心怀愧疚。

看起来她还处在之前进入深虫肚子时摄入的那大剂量阿尔利特的后续影响之下。从那之后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但她的血液现在仍然像是加了涡轮增压一样,加兰的长柄刀在她身上造成的烫伤伤口已经愈合了,就是证据。她只需要给他们喂点自己的血就行,简单得很!

或者说,并不简单。当她试着用爪子刺破自己的外壳时,却只留下了浅浅的凹痕。她越用力按,最后终于刺破了,却只挤出了一小股血,而且她刚把爪子抽出来,血就几乎干了。不过,这也够了,她现在的血液效力很强,不需要太多就能治好他们的伤。

轮到加兰喝那递给他的装着液体的皮囊时,他扬起了眉毛,“这尝起来像血啊。”他说。

萨斯基亚在心里暗自咒骂。这次她没把味道掩饰好,“嗯……不是血!”她说。是啊,真有说服力啊,匹诺曹。

他的眉毛在脸上挑得更高了。

几分钟的沉默过去了,他的脸上依次闪过皱眉、若有所思等各种表情。然后他抬头看着萨斯基亚,脱口而出:“是你!”

“什么?”该死,露馅了!她心想。他猜到血是从哪儿来的了。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但你已经变成我的魔力聚焦物了。”

“哦,这个呀,”她说,“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见鬼,就在几周前,我都从没听说过魔力聚焦物、阿尔利姆之类的东西呢。”

“一个有生命的魔力聚焦物,”他说,“太惊人了。”

鲁希尔德哼了一声。

“你不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吗,矮人?”他说,“显然现在这种情况不太让人满意,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改变它,不过想想其中的可能性……”

“哦,我很清楚那些可能性。”鲁希尔德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你那些亵渎神灵的研究里遇到过这种事吗?”他停顿了一下,“在锻造洞穴里的那些笔记——用古老的乌鲁格米尔语写的那些——是你写的吧……”他眯起了眼睛,“你的魔力聚焦物在哪儿呢?”

鲁希尔德的脸色有点发白,“这不关你的事,加里!我不想再提这事了。但萨斯基身上发生的事和我可没关系。”

他转向萨斯基亚,“不管这是怎么发生的,看来我又得受你摆布了。如果你能让我汲取一点魔力精华,我们或许可以开始测试一下我们之间这种……联系的极限。”

萨斯基亚皱起了眉头。她和这个精灵之间的牵扯已经够多了,又是时不时闯进他的脑海,又是通过他的眼睛看东西。她可不想再多出点什么牵扯了。

但测试一下成为他的魔力聚焦物到底意味着什么,倒也有点道理。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能还有其他副作用或者其他方面的情况。早点了解这些总比晚点好。

“如果我把魔法还给你,你能保证不用它来对付我们吗?再强调一遍,要是你在这事上撒谎,我会知道的。”

“之前要不是你的同伴插手,我本来也没打算用魔法对付你们俩任何一个。就算那样,我也只是想试试我的魔法和她的魔法谁更厉害而已。”

从他的气场颜色来看,这话大体上是真的,不过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回答我的问题。”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故意用我的魔法直接或间接地伤害你们俩任何一个。这样行了吧?”

他又一次说的是实话,只是带着一丝极细微的不确定。也只能这样了。她在界面上点了一下按钮,再次打开了魔力的闸门。

“哦,天哪,太好了!”他说道,显然是感觉到魔法又回来了,“你不会后悔的!”

“我不喜欢这样,萨斯基,”鲁希尔德嘟囔着,“你应该让他再煎熬一会儿的。”

直到加兰施了个法术,萨斯基亚才又开始冒汗了。自从从深虫身体里爬出来后,她身体对热的耐受能力似乎有了显着提升——到了现在,这个像闷热桑拿房一样的洞穴里的环境温度已经不会再让她觉得难受了。但每次他使用魔法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微波炉里一样,正从身体内部慢慢被加热。这挺不舒服的,不过目前她还能忍受。要是他们在凉快一点的地方,可能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对他从她这儿汲取魔力精华的能力并没有明显影响——至少在他们测试的几百米的距离内是这样。而且,如果说他原来的法杖提供的是一股稳定的魔力精华流,那她现在输送给他的就是汹涌澎湃的魔力洪流。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不是她说的。

加兰摆弄他的法术时,萨斯基亚和鲁希尔德来到了深虫的残骸旁,那残骸上已经布满了洞,大大小小的生物正在上面大快朵颐,享用着这巨大的馈赠。那股恶臭足以熏倒一头大象,不过鲁希尔德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你不会是要复活它吧?”萨斯基亚看着朋友走向那堆瘫软的肉山,说道。一想到要让这玩意儿跟在他们后面,她就有点害怕。

“哦,不。目前我还没能力操控这么厉害的一个随从呢。不过我们可不能让它的皮就这么浪费了。没有比深虫的皮更坚韧、更抢手的东西了。”

“那么大个儿的生物,皮肯定很结实,”萨斯基亚表示赞同,“不然在那么重的身体压迫下,它的内脏早就掉出来了。”

“不过你当时倒是挺容易就撕开它的肉了呀,”鲁希尔德说,“来吧,萨斯基。我需要用用你的爪子……”

萨斯基亚叹了口气,走到朋友身旁,站在那巨大的尸体下面。虽然这尸体腐烂得挺快,但外层的皮肉大体上还完好无损。她强忍着恶心,割下一大条又一大条坚韧的皮,递给鲁希尔德,而鲁希尔德面不改色地接过这些又臭又沾满血污的皮肉。

“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受得了靠近那堆发臭的烂肉,”加兰皱着鼻子,满脸厌恶地说,他们回到他身边的时候。

“相信我,在它开始腐烂之前,里面的味道还要难闻得多呢,”萨斯基亚说着,想起那味道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们在深虫洞穴里的湖里清洗了皮子——也顺便洗了洗自己。萨斯基亚在这满是藻类的水里尽可能地把血污和脏东西都搓掉,感受着清凉的水拍打着她新生的皮肤,她觉得很奇妙。虽然感觉稍微有点迟钝,但尽管她的外层皮肤看起来像抛光的石头,可它终究还是肉啊。在那坚硬的表面之下,还是有神经末梢的。

感觉……嗯,算不上干净,但至少不再满身都是怪物的血污了,她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回到营地,而鲁希尔德则开始施展她的死灵魔法,来保存这皮子,并把它制成皮革。也许他们可以用这皮革来替换她在深虫肚子里弄丢的一些东西。她在那次遭遇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东西就是妙尔尼尔,那是在她被吞之前掉在地上的。

这仍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从被吞的经历中活下来了。她的生活真是一天比一天离奇。

萨斯基亚又打了个哈欠,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笼罩着她。不管这具身体在她意识离开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显然没包括睡觉这件事。她蜷缩在火堆旁,闭上了眼睛。

在梦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睡着的样子。嗯,睡着的时候我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嘛,她心里想着,直到一阵呼噜声在洞穴里回响,还有一行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来。再想想,好像也不可爱啊。

她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趴在脚边的大猫的肚子。奥拉戈尔的呼噜声给她的呼噜声做了个轻柔的伴奏。她加快挠肚子的速度时,猫调皮地收起爪子拍了拍她的手。她一直更喜欢狗,不过这大家伙也还挺不错的。

然后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挠猫肚子的不是她的手啊。而且也不是她在控制这双手。这不是梦。或者说不只是个梦。她又进到加兰的脑袋里了。

萨斯基亚寻思着,要是她不在的时候身体醒了,会不会又发狂呢。大概不会吧。这次她没感觉到绝望或者愤怒,她感觉……挺平静的。

仔细回想这件事之后,她得出结论,自己那次陷入疯狂可不只是因为吸收了加兰的魔力聚焦物。她还被想象中最恶心的生物给吞了,被困在它胃酸的“浴缸”里,差点就被磨成肉酱了。只要不再发生那么惨痛的事,她这种灵魂出窍的经历可能就不会再导致那么狂暴的后果了。

加兰继续着他逗弄猫的动作,而她的注意力又被奥拉戈尔吸引了过去。她又一次从这只野兽身上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之前在威尔伯格ond时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想法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强烈了:他不是独自来的。

萨斯基亚心里一阵发冷。这是什么意思呢?她的思绪太模糊了,想不明白。她得想办法从加兰的脑袋里出去。

她回想起上次是怎么回事。加兰碰了她的手,然后她的神谕界面上就出现了……某个东西。一种意念上的按钮。她按了那个按钮,然后……

找到了!

这次,她不需要加兰触碰就能让界面上的那个物体出现了。而且这次,她看清了那是什么:一面边缘镶着金丝花纹的精美镜子。透过镜子,她能看到一个有点抽象、卡通风格的自己的脸——她人类的脸——几乎和她在地球上出事之前画的一些自画像一模一样。那张脸朝她眨了眨眼,还吐了吐舌头,她吓了一跳,心跳都漏了一拍。

“该死,我,你吓我一跳!”她对着那影像斥责道。

等等,不对,跳起来的不是她。加兰肯定也看到了。

她用意念伸出手,碰了碰镜子。

她猛地睁开眼睛。鲁希尔德站在她旁边,正用一根棍子戳她的肚子。

“起床了,你这个大石头懒虫。我有东西给你。”矮人指着她旁边地上的一个大包裹。

萨斯基亚不用看时间也知道,从她回到睡着的身体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她眨眨眼睛,赶走清晨的困意,查看起那个包裹。里面是一条适合巨怪体型的皮裤和一件简单的背心,两件东西都是用深虫的皮缝制的。

“哇哦,太棒啦!太感谢你了!”萨斯基亚再一次为朋友的手艺所折服——她不仅擅长加工金属和黏土,连皮革活儿也做得这么好。这些衣物绝不是华而不实的那种,只是注重实用性。但萨斯基亚自己可没办法这么快就把它们缝制出来,矮人肯定一整晚都没睡。

萨斯基亚穿衣服的时候,加兰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一直在打量她。“对于穴居巨人来说,这算是一套合适——虽说做工有点粗糙——的行头了,”他说,“深虫的皮几乎防火。我觉得‘巨人克星’的剑鞘就是用这种材料做的。”

“是啊,你这次总算说对了,加里,”鲁希尔德说,“那个剑鞘的制作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那武器也是。”

加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得不承认,手艺非常精湛。铁匠师傅想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但我很清楚,实际动手锻造的是他的奴隶们。他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手艺。”

鲁希尔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眯起眼睛说道:“你这也太客气了,加里。太反常了。”

“反常,”加兰哼了一声,“这话从你这个死灵法师嘴里说出来可真有意思。”

“哦,这样才对嘛!”鲁希尔德说。

萨斯基亚的目光转向了奥拉戈尔,它正伸展着身体在余烬未灭的火堆前睡觉。她记得昨晚透过德鲁伊的眼睛看它的时候,心里好像想着……有关加兰这只宠物的什么事来着。到底是什么事呢?

她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她肯定能想起来的。

在他们收拾好东西,最后一次出发前往威尔伯格ond的时候,另一件事又让萨斯基亚有些心烦。加兰不能一直跟着他们到处跑啊。他留下来只是希望能找到办法把他的魔力聚焦物从她身上取出来,可萨斯基亚觉得短期内这事儿根本没戏。而且她绝不可能带他去地下世界。矮人们要是在那儿见到他,肯定会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要是萨斯基亚敢带他去,鲁希尔德也饶不了她。目前他们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但一旦找到能回到地面的路……嗯,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她怀疑只要她还掌握着他施展魔法的关键,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离开的。这有点讽刺,毕竟一开始这趟旅程的时候,他还是她的囚犯呢。

现在不用来回奔波着躲避——或者被——深虫和巨怪追赶了,找到去德瓦隆多恩的通道就容易多了。奥拉戈尔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金属梯子的残骸处,那梯子原本是架在西边墙上高处的一条隧道那儿的,现在梯子已经掉下来了,但隧道还在,就等着他们爬上去呢。

遗憾的是,这条隧道比他们最近走过的其他隧道都要窄得多。隧道顶太低了,萨斯基亚没法正常走路,只能爬着前行。

“不久前石匠们开凿了这条隧道,”鲁希尔德边说边用手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大概花了一大把时间吧。活儿干得挺糙的,挺仓促。”

“他们本可以把它挖得再大一点的呀,”萨斯基亚抱怨道,“不过,至少在这里我们不会遇到体型完整的深虫了。”

“除非它们从墙壁里钻过来。”加兰说。

“它们能那样做?”

“别听他的,萨斯基亚,”鲁希尔德说,“那种可能性非常小。”

“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萨斯基亚说。

“你为什么会被这个想法吓到呢,恶魔?”加兰说,“就连深虫肚子里的火焰都没能毁掉你呀。就像鲁希尔德跟我说的,应该害怕的是那些大虫子才对。”

“那你怎么不进去体验一下,看看感觉如何呢。”萨斯基亚说。

就在这时,他们周围的隧道壁剧烈摇晃起来。加兰紧紧抓住墙壁,眼睛瞪得老大,就连鲁希尔德脸上也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神啊,保佑我们吧,”加兰小声嘟囔着,“我真不该说那句话的。”

萨斯基亚看了一眼地图后,松了口气,说道:“我没看到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这边来。你们知道还有什么会引起这些地震吗?”

“如果你说的地震就是指这种晃动的话,我可不知道,”鲁希尔德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挺奇怪的。”

隧道长得没完没了。对萨斯基亚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路上状况好的时候,她也得四肢着地,低着头,别扭地慢慢挪动;最糟糕的时候,她得在那些狭窄得连胖乎乎的矮人都很难通过的瓶颈地段滑行、挤过去。有两次,鲁希尔德不得不施展她的石匠魔法来给她腾出点空间。还好有她在,不然萨斯基亚要是想通过这些狭窄的地方,恐怕就得砍掉自己身上的一些部位了。在这石头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待了好几个小时,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为了能站起来伸个懒腰,她甚至愿意付出失去右边乳房的代价。

鲁希尔德和加兰也高兴不起来。拖着一堆硬邦邦的肉穿过这些小洞,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苦差事。

唯一看起来挺享受的就是奥拉戈尔了,它总是跑在主人前面,然后又回头看看,好像在催促主人快点跟上似的。

她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感觉,总觉得这只野兽有点不对劲……她的理智告诉她要留意这只猫,可眼睛看到的又觉得它就是只普通的猫。好吧,也不算是普通的猫,毕竟它比狮子还大,那锋利的长牙让萨斯基亚自己尖尖的门牙都相形见绌了。但它身上又没有什么明显的超自然之处。

嗯,它能穿过不知道多少公里长的危险地下隧道,还能避开潜伏在其中的各种危险生物,成功找到加兰,这倒是事实。不过这也不一定就需要超自然的能力呀。在地球上也有宠物跨越数百甚至数千公里回到主人身边的例子呢。

那么关于它,她需要知道些什么呢?拜托了,神谕魔法啊,她暗自催促道。要是你想让我知道这只野兽的什么情况,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奥拉戈尔回头看了她一眼,眯缝着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眼神变得更窄了。就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这野兽的口鼻、眼睛、耳朵,似乎都有细微的不同。

她眨了眨眼,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那张脸还是它原本的模样,野兽的颈毛也竖了起来。

“冷静点,奥拉戈尔。”加兰边说边把手顺着野兽的后背往下抚,“她不是我们的……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这么说,但她今天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她还在思索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一边是一扇拱形门,门后是一段长长的、蜿蜒曲折的楼梯;另一边是一条比他们所在的这条隧道更宽敞、维护得也更好的隧道。萨斯基亚如释重负地冲进那条宽敞的隧道,站起身来,感觉后背的关节都咔咔作响。

奥拉戈尔兴奋地叫了一声,冲下楼梯,绕着加兰的腿转来转去。在接受了德鲁伊随意的一拍后,它坐在他脚边,意味深长地望着那扇门。

“我觉得那条路通往死亡圣殿呢。”鲁希尔德说。

“你可能说得对。”萨斯基亚说,“奥拉戈尔肯定是从这条路下来的,这就解释了它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让加兰回去。说到这个……”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样东西,让她一下子断了思路:一根纤细如丝的线从奥拉戈尔身上延伸出来,沿着楼梯向上而去。这就是她一直忽略的东西啊。这根线可能代表着一条踪迹,又或许是一种联系。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她和鲁希尔德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怒视着德鲁伊。这个蠢货!他一直把那只野兽带在身边,心里很清楚有人在追踪他……

现在先冷静一下,她告诫自己。别急于下结论。他可能都没察觉到这事呢。或者我刚才看到的情况还有别的解释。

“也许你愿意解释一下……”她开口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听她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情况后,加兰只是茫然地看着她。“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他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你说一根线?”

“对。你最好能对此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解释,”加兰皱着眉头说,“我能提供的只有猜测。在费尔斯普尔,我遇到过一个追踪者——一个曾经的追踪者,她说她能追踪人和事物之间的那种空灵丝线。我在想,你刚才看到的会不会也是那种被追踪的丝线……”

萨斯基亚皱起了眉头,“什么是追踪者?”

“追踪者是一种擅长追踪的神谕者。我遇到这个追踪者,维耶特,是为了……啊,是为了能追踪到你。不过我本没必要费那个劲的,她是个骗子,她作为追踪者的能力失效了。自从你破坏了知识之种后,就再也没有神谕者了;再也没有能既保有能力又保持理智的神谕者了。”

“在我……什么?我可没破坏任何东西!”他刚说的话里有太多问题了,她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难道所有的神谕者都疯了或者……?而且他还把这事怪到她头上?“显然他们不可能都受这个……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的影响。我就是个神谕者,而且我百分百——好吧,至少百分之九十——就算百分之七十理智吧。”

加兰盯着她,“你是个神谕者?原来你就是这么……”他苦笑着说,“我肯定是被诅咒了。这世界树上剩下的唯一一个能把我引向你的神谕者……竟然是你。”

好吧,也许她不该告诉他这事的。她原本以为他早就自己想明白了呢。

“也许不是呢,”她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奥拉戈尔正被一个追踪者追踪着,那我肯定没在追踪它呀。”

“乌特玛坚信没有一个神谕者能逃过一劫,”加兰坚持说,“你没被疯狂影响,是因为你是个恶魔,而且是那股腐化力量的源头。”

他又说起腐化的事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说的可能是树上那个伪装成电脑屏幕的物体那件事。她的爪子轻轻一碰,那屏幕就开始出现裂纹了。后来,当她通过他的眼睛再看到那个物体时,它看起来就像一本巨大的古书,脆弱的书页上爬满了英文文字。那个物体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知识之种,是她作为神谕者的力量来源。要是她获得这些力量是以其他所有神谕者失去力量或者发疯为代价的,那可怎么办呢?

“就算真是那样,也许还有别的神谕者逃过了发疯这一劫呢,”她说,急于把话题从神谕者和腐化这事上岔开,“那个被选中者。他肯定有一些怪异又神秘的能力。他会不会也是个追踪者呢?”

加兰看上去不太确定,“提亚克林不是神谕者。要是他是的话,我们早在好多天前就能追踪到你了。不过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清楚他能力的范围,毕竟他已经晋升为被选中者了。他的前任,哈西思,是通过你……不管你用了什么该死的魔法来窥探我,从而找到你的。也许……”他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也许这情况有点类似。”

“这么说你承认了!”萨斯基亚说,“他就是通过你的宠物来追踪我们的!”

听到她提高的声音,奥拉戈尔抬头看向她,嘴唇往后咧着,发出的声音开始是嘶嘶声,最后变成了咆哮声。

“哼,冲你叫回去呢,毛球!”萨斯基亚说。

“我可没承认这事!”加兰说,“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但你想想看,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威尔伯格ond来来回回地走。要是真有人在追踪我们的行踪,你觉得他到现在还不现身吗?”

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围绕着他的那代表真话的绿色气场说明了这一点,在他们整个对话过程中,这个气场一直都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对的……对吧?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鲁希尔德说,“你走吧,加里。带上你的大猫,赶紧走!”

“很抱歉,但这次我得同意鲁希尔德的说法了,”萨斯基亚说,“加兰,我们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加兰皱着眉头,和萨斯基亚对视着,“你之前不顾安危地救了我的命。那难道不是更大的风险吗?就因为这个我们被追踪的无端猜测,你就要赶我走?”

“不止是因为这个,”萨斯基亚说。

“即便如此,在我离开之前,还有我的魔力聚焦物的问题要解决……”

“难道你宁愿我们把奥拉戈尔干掉?”萨斯基亚说,“因为那是另一个选择。其实,当我没说。不管有没有那个被选中者在追踪我们,我们要去的地方你都没法跟着。”

“地下世界,”加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萨斯基亚,你在矮人那儿可找不到救赎的。”

“也许吧,也许找不到。但我确定他们可不会欢迎你。”

“我没打算一路跟着你们到那儿去,”加兰明显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缓和下来,“我只是希望在我们分开之前能拿回我的魔力聚焦物。你肯定也想把阿尔利姆从身体里弄出去,就像我想把它拿回来一样吧?谁知道它在你身体里会造成什么影响呢?”

“我又不是第一个身体里嵌着阿尔利姆的人,”萨斯基亚故意不去看鲁希尔德,说道,“相信我,这又不是必死无疑的事。听着,我知道你不想让一个恶魔成为你的魔力聚焦物,但事已至此。阿尔利姆已经和我的……一切都紧密交织在一起了,我们没办法把它全弄出来。我觉得我们得接受这个事实,情况不会改变了。”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或许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法如愿了。

“振作点,”萨斯基亚说,“也不全是坏事。只要你答应一些条件,我就让你继续保有魔法。我不能保证它一直都能用,但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会尽量让你舒服地汲取到足够的魔力精华。”

加兰的目光在她和鲁希尔德之间来回移动。最后,他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我看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好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萨斯基亚说,“别来追我们。别派其他人来追我们。别以任何方式与我们作对。要是有人问起我和鲁希尔德,就说我们死了。这可能没什么意义了,我怀疑秘密已经泄露了。”她看了一眼奥拉戈尔,“但要是我猜错了,别泄露我们的秘密。”

加兰若有所思的样子,“要是我们有一天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那你就得做个艰难的抉择了,”萨斯基亚说,“但我要是傻到让你用魔法来对付我或者我在乎的人,那我就是个十足的蠢货了。实际上,你最好别把这当成是你的魔法。只要我还是你的魔力聚焦物,这魔法我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加兰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沉默着愤怒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随你便吧,恶魔。阿贝利翁原谅我吧。我接受你的条件。”

“谢谢你!”萨斯基亚说,“但记住:我会时不时地查看你的情况的。我能做到的,你知道的。”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只要我弄明白怎么随意进入他的脑海就行。“而且只要我怀疑你背叛了我,我就会立刻切断你的魔法。”她试着打了个响指,可爪子相互卡住了,“好吧,不是那样,是像这样。”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骨头,用手指把它折断了。然后她看到墙边靠着一个没牙的类人骷髅,赶忙把骨头碎片扔了。

加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明显费了些力气才让自己的表情缓和下来,“你确实不顾常理地救了我的命。要是我们的处境对调,你肯定知道我不会为你做同样的事,但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我们也许算不上朋友……”这话引得鲁希尔德哼了一声,“……但我不会背叛你。”

再次,他的气场告诉她,他此刻是真诚的。对这样的结果,她已经不能奢望更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萨斯基亚,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的伴侣,努伊尔,是个非常厉害的治疗者。要是有人能把阿尔利姆从你的血管里弄出来,那肯定就是她了。”

萨斯基亚笑了,“如果你觉得我还会再靠近阿尔瓦里的领地,那你可比那些神谕者还疯狂呢。也许等这和被选中者以及某个讨厌的神只相关的事平息之后,我们可以再解决这个问题。在那之前,再见了,加兰。”她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那我就此告别了。来吧,奥拉戈尔,我的朋友!带我们回到卢米姆的光明之处吧。”

加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奥拉戈尔挑衅地朝她嘶叫了一声,然后冲到主人前面,跑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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