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隐意识

花田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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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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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凛冽的寒风在悬崖峭壁上呼啸而过,雪花朝她脸上猛扑过来,仿佛要把她从湿滑的岩石上拽走。她顺着一条仅够她麻木的手指和脚趾勉强挤进去的裂缝向下滑,然后踩到了一处结冰的岩架上,在这稀薄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的空气中大口喘着气。

岩架在她脚下塌了。

有那么令人心跳骤停的一瞬,她悬在了半空,双腿在空荡荡的空中胡乱摆动。她的手指滑脱了。

又掉下去了。又一次!哎呀,真倒霉。但也在意料之中。

这一回可没有什么幽深之地、触手藤蔓或者带翅膀的巨兽来救她了。这次只有她自己、哀号的狂风以及飞速掠过、令人头晕目眩的石壁。

然后,她落在了一堆松软的白雪上,那是最近一场雪崩形成的,算是落了个软着陆。

她从落地时身体砸出的凹坑中挣扎着爬了出来。一阵钝痛袭向她的肩膀。她的胳膊脱臼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把胳膊复位,抖落头发上的雪,继续赶路。

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情且无法逃避。她虽然从这次坠落中捡回了一条命,但要是情况没什么改变,她还是难逃一死。她需要温暖,需要光亮。

也许她能做点什么。她以前这么做过,不过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她的身体里就有现成的热源,只是需要……被激活。让她的附庸从她体内汲取魔力是一种办法,但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她可以让魔力慢慢泄漏出来。

不多漏,就一点点,只要能抵御死亡的寒意就行。魔力会流向哪儿呢?她不知道,而且此刻她也不在乎。

她把思绪转向内心,专注于那遍布自己身体的魔力丝线网络。她轻轻推动了一下,体内涌起一丝微弱的暖意。

她又稍稍加了把劲。渐渐地,麻木感消退了。随着夜幕降临,她脚下的冰层上泛起了淡淡的微光。

萨斯基娅喘着气,打着哆嗦,一下子惊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个奇怪的梦。她琢磨着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也许根本没什么意义,也许它就只是个普通人都会做的普通梦而已。她偶尔还是会做这样的梦的。

她伸手够到床边的袋子,又抓了一大把阿尔利希特。那种熟悉的灼烧感、爬行感又回来了,就好像火蚁在她身体里筑巢一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在短短几天内重新长出身体三分之一的重量,这滋味可不好受,而现在这感觉……唉,真是难受。

起初,萨斯基娅身上就没剩下多少东西了,只剩肌腱、骨头、爪子、牙齿,还有最基本的内脏器官。现在,虽说她比以前瘦了,但好歹又有皮肉包裹着身体了。她新长出来的皮肤比以前粗糙了些——虽然还没流浪狗的那么粗糙——但也更厚、更结实、更坚硬了,而且由于鲁希尔德四处收集精灵的魔力核心喂给她,她的皮肤里充满了阿尔利姆。

她的肚子又大声咕噜了一下。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肚子,你需要食物。

她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感觉小腿上有股温暖的压力。她低头朝索里克笑了笑,他正紧紧地抱着她的脚踝,胳膊和腿都缠得死死的。

“这造型奇特——但出奇时髦——的时尚配饰啊,”她沙哑着嗓子说,“我想我要留着它了。”她拖着腿上紧紧缠着的他,沿着走廊哐哐当当地走着,孩子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看到他这样,她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他先是失去了父亲,然后又失去了整个收养他的家庭。逗他开心是她起码能做的事了。

一阵诱人的香味从餐厅飘来。她顺着香味找过去,尽量不让口水流得太厉害,发现一口大锅里炖着的肉在炉火上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米尔娜在她恢复期间一直不辞辛劳地给她弄吃的,同时还帮忙打扫卫生,照顾几个新来的孤儿——索里克也在其中。

鲍尔德雷格坐在地上,专注地盯着炉火。当她在他旁边坐下——孩子还缠在她腿上——他看看她,又看看男孩,说道:“桑德伯格的胡子呀,索里克,我得跟你说多少次……把脚转过去呀!”他的声音压低,变成了嘟囔,“现在的小伙子们连怎么好好玩骑脚游戏都不懂了。”

萨斯基娅把腿高高地举到空中。索里克兴奋地尖叫着,倒挂在她的脚踝上晃荡着。“他好像已经掌握窍门了呢。”她说。

鲍尔德雷格茫然地看着她。

“就是个双关语啦,”她解释道,“一个烂到家的双关语。”

对方还是一脸茫然地盯着她。

“我……还是自己出去吧。”她的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等我吃完饭就走。”

这可得花点时间了。她一碗接一碗地把美味的炖肉往嘴里送,直到肚子里都被填得满满的,汤汁晃荡。肚子最后满足地咕噜了一声,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终于,她从饭菜上抬起头,看到鲍尔德雷格又开始仔细盯着炉火看了。他的下唇在颤抖。

萨斯基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抬头看着她,突然间,他的表情垮了下来。

哎呀,她一边想着,一边眨去自己的眼泪,逃出了房间。肯定是我惹他伤心了。

鲍尔德雷格对弗雷吉的死已经算是尽力去接受了。也就是说,他似乎每分钟都在故作轻松和彻底崩溃这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对萨斯基娅来说,这个矮人女子的死带来的伤痛才刚刚开始浮现出来。她认识弗雷吉还不到一个半月,但即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已经把她当成家人了。如今,曾经充满欢笑和阳光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令人心痛的空缺。

在地球上的时候,虽说她也遇到过不少麻烦,但她唯一经历过的悲伤就是宠物的离世。她的狗刻耳柏洛斯去世时,对她打击特别大。但那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寻思着,既然大家可能都以为她死了,那她的朋友和家人这会儿是不是也正感受着同样的痛苦呢。一阵突如其来的思乡之情涌上心头。也许她应该……

不,不行,她不能抛下这些新朋友。比起地球上的那些人,他们更需要她。

“你怎么停下了?”索里克问道。

她低头看了看还紧紧抱着她脚踝的他,“哦,没什么。想出去看看外面吗?”

看到他热情地点头同意,她走出了米尔娜家新修好的前门。他们住在这儿,而没去石堡,是因为现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而且他们不想让人跟踪到他们超级隐秘的藏身之处。不过,鉴于城里西区某栋楼里那些傀儡大摇大摆地现身了,她觉得这个藏身之处无论如何也藏不了多久了。

其中一个傀儡正在卖力地帮克韦尔迪清理街道上的废墟。在那场战斗中,只有两个这种庞大的自动人偶完好无损地留存了下来。要是鲁希尔德能抽时间去石堡的铸造厂,也许还能让几个傀儡恢复正常运作。其他的都报废了。

“它们还听你的命令吗?”她问那个高大的矮人。

“嗯,”克韦尔迪说,“这家伙只听我的。在……那之后,我就没法再把它指派给别人了。”

和除鲁希尔德之外的所有石匠一样,克韦尔迪也失去了使用基石以及调整傀儡程序的能力。他也许还算不上是个成熟的石匠,但他的魔力,和其他人一样,都来自石之种。而石之种已经没了。蒂亚克林最后的举动很可能让矮人们陷入了绝境。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精灵们在那场灾难性的入侵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施法者——还有大部分战士,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利用敌人的这个弱点。

当然了,萨斯基娅有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可以做,来帮助这些曾经的石匠们。作为萨斯基娅的附庸,鲁希尔德并没有失去使用魔力的能力,所以似乎任何成为她附庸的其他石匠都有可能恢复自己的魔力。只是萨斯基娅并不急于迈出这一步。把不认识的人——或者更糟糕的,自己讨厌的人变成附庸,那感觉会很奇怪。有一个亦敌亦友的附庸就已经够受的了,谢谢。除此之外,她能想象得出,如果一群附庸同时疯狂施法会是什么后果。谁想来个巨怪烧烤呀?

至于克韦尔迪,如果他愿意以某种神秘又有点吓人的方式和她绑定在一起,那把他变成附庸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她不知道这对克韦尔迪来说该怎么操作。他没有魔力核心让她吸收,而且现在石之种没了,他也不太可能给自己绑定一个魔力核心了。也许他们可以像她和鲁希尔德那样在睡梦中建立联系呢?

不管怎样,没必要着急。在考虑把克韦尔迪或者其他人纳入麾下之前,她打算先和鲁希尔德、加兰磨合一段时间。

“我看你捡了个小乘客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转身一看,鲁希尔德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微笑。她这位朋友似乎比他们任何人都更好地挺过了这场磨难。尽管失去了父亲和一位挚友,但就好像压在这个矮人肩上的重担一下子卸下来了似的。不管是什么让她心情变好了,萨斯基娅都为她感到高兴。

“乘客?什么乘客?”萨斯基娅假装疑惑地皱起眉头,“说个完全不相干的事儿啊,我得了这么个漂亮又优雅的脚踝饰品,你喜欢吗?”她抬起还挂着索里克的腿,他又兴奋地叫了一声。

“你打算戴着这个去参加仪式吗?”鲁希尔德说着,笑容更灿烂了,“我觉得那样可能不太合适哦。”

萨斯基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啊,那个胜利仪式。她一直暗暗害怕今天这场大型活动呢。

“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哪怕什么都不穿,就光着身子也行,”米尔娜从她身后走过来说道,“她是个巨怪嘛。可你就不一样了……”她看向鲁希尔德,“你可是令人崇敬的复仇者,托彭德的救世主。你得注意形象,维护好自己的身份呀。”

鲁希尔德朝这女人皱起了眉头,“别提醒我了。”

那天下午,矮人们在托彭德西区的市政厅外举行了所谓的胜利仪式。这可一点都感觉不到是胜利的氛围,实际上,与其说这是一场庆祝活动,倒不如说是一场集体葬礼。托彭德及周边村庄将近一半的人口都丧生了。这是个肃穆的场合,他们在这里缅怀那些为保卫地下世界而牺牲的人们。格林德莱克劳为曼戈恩发表了一篇感人至深的悼词,而鲁希尔德则磕磕绊绊地做了个演讲,缅怀她的父亲和朋友弗雷吉。

萨斯基娅和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其他人静静地站在后面,尽量不去理会投向自己的那些目光。仪式结束后,她为那些可爱的人们堆了一个石冢。索里克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他开始大哭起来,紧紧抱住了她。

她回到米尔娜家,发现流浪狗正躺在阳光房里晒太阳呢,而且一丝不挂。他当然会这样了。

萨斯基娅在经历那场磨难后刚醒来时,还担心自己传送离开流浪狗的时候,他可能会被压死或者憋死呢。但后来发现,在她进入虚实之间之前身体发生的膨胀把足够多的废墟都顶开了,所以他很快就设法脱身了。除了一些刺伤以及之前失去了一只手,他从那场战斗中毫发无损地挺了过来。

萨斯基娅自己还因为受伤而虚弱无力,多亏有他帮忙,她才得以从纺锤城残留的部分爬下来。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追捕那些逃到北方荒野的精灵。

“情况怎么样啊?”萨斯基娅问道,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个。她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看到她明显的不自在,流浪狗笑了起来,“别害羞呀,公主。这很正常嘛。要是公主你不止想看看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哦。”

“回答我的问题!”

他双手枕在脑后,“那些软脚虾都被干掉了。”

“全干掉了?”萨斯基娅扬起眉毛问。

“我找到的都干掉了,”流浪狗说,“好多藏在山里呢。没把他们全找出来。”

这也不奇怪。只有一小部分精灵入侵者逃出了城,但就这剩下的精灵数量,也足以在未来几年里制造不少麻烦了。矮人们很快就切断了他们从主要通道逃跑的路线,这意味着他们无处可逃了。他们肯定会沦为强盗的。

她叹了口气,在他身旁瘫坐下来。“这事儿永远都不会结束,对吧?”

“别为明天发愁了,”流浪狗说,“当下才是要紧的。”

萨斯基娅转头看向他,结果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瞟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也更热了。

“你知道吗?”她解开铠甲的扣子,“你说得太对了。我得别再忧心忡忡了,也该享受一下这过程了。”她扭动着脱掉裤子,任由自己的目光随意游走,心里既满怀期待,又有些害怕,“你说……你说只会有一点疼?”

流浪狗咧开嘴笑了,笑得合不拢嘴。“是那种舒服的疼哦。你会知道的。”

而他说得没错。确实是那种舒服的疼。舒服极了。

日子一天天、一周周过去,清理工作仍在继续,重建工作也已经开始。矮人们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状态,没有了纺锤城,没有了石匠,但也不再面临迫在眉睫的入侵威胁。在悲痛之中,希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然而,尽管萨斯基娅大体上还算满足,但心里始终不安。地震依旧在这片土地上肆虐,虽说震级都还没严重到造成永久性破坏的程度,但考虑到阿尔博尔·蒙迪并没有地壳板块,这情况还是挺让人担忧的。更糟糕的是,不合时节的寒潮正席卷地下世界,而此时本应是盛夏时节。

而且不只是这里这样。当她进入加兰的意识查看时,发现他正蹚过一片结着冰的沼泽,怀里紧紧抱着冻得牙齿直打战的努伊勒,而狼狈不堪的莫尔奇则在他们前面艰难前行。

“你们这儿也这样啊?”她说着,强忍住一阵同情的颤抖。

“一阵可怕的寒风正在席卷辛迪尔,萨斯基娅,”加兰说,“我担心我们所有人都大难临头了。”

萨斯基娅调出小地图,看到他们已经向南迁移,进入了费尔斯普尔周边的沼泽,那正是她最初进入这个世界的地方。

“你们跑到那么远的南边去干什么呀?”她问道。

“北边的情况更糟,”加兰说,“我们希望能在沼泽居民那儿暂时找个避难所。”

“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不知道啊,萨斯基娅。先是大火,然后是严寒。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走向末日的。”

“哟,你可真够乐观的呀,”她说,“我可不相信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在此期间,你先坚持住,好吗?”

那天晚上,她和朋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说:“情况会变得更糟的。地震、严寒——这一切都和辛迪尔上面发生的事有关。这很可能就是我父亲提到过的那场末日的前奏。”

“那些入侵的尖耳族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吗?”鲍尔德雷格说。

“显然不够,”萨斯基娅说,“我们还活着呢。阿贝利翁派出了他的天选者,但他本人并没有亲自现身来把我们消灭干净。也许这就是他报复我们的手段——把我们冻死。又或许完全是别的原因。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你问过……他吗?”克韦尔迪说。

“我父亲?”萨斯基娅说,“一直没听到他的半点动静。之前他一个月都不让我清静,可现在……却没消息了。”

“我有个想法,”流浪狗说。大家都像看长了角的怪物一样看向他。但他没受影响,继续说道:“树枝上面的血流入天空,把树枝都流干了。血液携带着空气,血液少了,空气就少了,空气少了,热量也就少了。所有人都会慢慢死去。”他像巨怪那样歪了歪手,做了个类似耸肩的动作,然后又补充道:“只是个想法而已。”

“我的天呐——我是说,哎呀,我觉得他说得对!”萨斯基娅转头看向鲁希尔德,“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树枝内部为什么没被水淹的原因吗?你说阿尔利姆——世界之树的血液——会吸收空气。也许是这样,又或者它能产生空气。不管怎样,在熔化的阿尔利姆周围,空气会更浓稠些。但要是把阿尔利姆拿走——把树枝的血放干……”

“空气就没了,”鲁希尔德若有所思地说,她转头问流浪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流浪狗皱起眉头,“我不记得了。”

“那我们能堵住那个洞吗?”萨斯基娅说,“止住流血?”

“不行,”鲁希尔德说,“也许埃尔西亚诺下面的裂隙最终会自己闭合,但我们没办法加速这个过程。就算石匠们还有魔力也不行。打开裂隙的那些石匠都被他们释放出来的大火烧死了。现在裂隙已经打开了,就算有人愿意冒死一试,也没人能靠近到足以挪动它周围的阿尔格努姆,因为阿尔利姆燃烧时温度太高了。”

萨斯基娅皱起眉头,“也许有某种铠甲或者魔法能抵御那种高温呢。”

“除了住在内部空洞里的那些生物,没什么能抵御熔化的阿尔利姆产生的火焰,”鲁希尔德说,“那些生物本身就燃烧着同样的高温,对我们没什么用。”

“我们肯定能做点什么的,”萨斯基娅向矮人们和流浪狗投去恳求的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已经……”克韦尔迪说,“但我们——我是说矮人们——可以做些事来求生。我们可以离开。”

“离开树枝?”

“嗯——不,”克韦尔迪说,“嗯……也许吧,但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离开。不过我知道我们可以离开地下世界。冒险深入辛迪尔,靠近阿尔利姆的地方,那里的空气还能维持很长时间。”

“德瓦隆多恩,”萨斯基娅倒吸一口凉气,“或者,但愿别这样,威尔伯贡德。”

“嗯,”克韦尔迪说。

“他可能说得对,”鲁希尔德说,“在外部空洞里,我们也许能撑到辛迪尔自我恢复的时候。又或者,如果它注定要变成另一片死亡之地,我们也能撑足够长的时间去找到解决办法——止住流血,或者把所有人都转移到新的树枝上去。”

“抛弃我们的家园?”鲍尔德雷格说,“我们拼死拼活保卫的家园?我的宝贝为之牺牲的家园——”他哽住了,没再说下去。

“弗雷吉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族人而死的,巴尔迪。”鲁希尔德轻声安抚道。

“嗯,”鲍尔德雷格又一次凝视着炉火,“嗯,她确实是。”

“我们没办法说服所有人都离开,”鲁希尔德说,“但我们可以先开个头。我们在德瓦隆多恩建立一个聚居地吧。地下世界的情况越糟,加入我们的人就会越多。我们可以为他们打好基础。”

“我还有个提议,”萨斯基娅说,“不过恐怕你们会觉得这个想法……挺有争议的。”

几分钟后,她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想邀请尖耳族加入我们的聚居地?”鲍尔德雷格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就是那些差点把我们灭族的家伙?那些折磨、奴役我们族人的家伙?”

“说句公道话,你们矮人也差点把他们灭族了呀,”萨斯基娅说,“大家都一直在互相伤害,看看现在落得个什么下场。而且,我们要邀请加入聚居地的可不是那些刚刚想杀我们的人,也不是那些奴役矮人的家伙。不过……他们当中确实有一些人想杀我。”

“萨斯基,你肯定知道我们根本没办法说服族人跟阿尔瓦里生活在一起的呀,”鲁希尔德说。

“你们可能不得不这么做,”萨斯基娅说,“除非你们打算把辛迪尔上的每一个阿尔瓦里都消灭干净。要是那样的话,祝你们好运,不过我可不会参与其中。你们要是想搞种族灭绝,那就自己去吧。”

矮人们怒视着她,而她回瞪过去的目光比他们更凶狠十倍。最后她叹了口气,“听着,如果我们预想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地表——不管是这里的地下世界,还是上面的辛迪尔——很快就会变得不适合居住了。外部空洞以及周边的隧道将是唯一能让人存活的地方。你们觉得阿尔瓦里会想不到这一点吗?他们不会来敲你们的门吗?如果我们不达成某种协议,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了。又一场战争。一场双方都无法幸存的战争。一场为了争夺上一场战争剩下的那点可怜资源的战争。你们难道还没看清这让你们付出了多大代价吗?”

“公主说服我了,”流浪狗说,“目光短浅、固执己见的软脚虾们。应该听公主的话。”

鲍尔德雷格皱起眉头,“你当然会这么说啦,巨怪,免得你没伴儿陪你睡觉了。”

鲁希尔德拍了拍这个矮人的胳膊,他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些许愧疚的神情,“我……会和一些人谈谈的,”她说,“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接受这个想法。这不容易,但萨斯基说得对。我们必须试着找找别的办法。”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们悄悄传出消息,说复仇者要在德瓦隆多恩建立一个新的聚居地,任何人都可以加入,这可能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最后还提到,他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曾经的死对头有可能成为邻居的这种可能性。

与此同时,萨斯基娅联系了加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他虽然不情愿,但也认同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费尔斯普尔是唯一一个拒绝参与入侵地下世界的主要聚居地。当她问他原因时,他神秘兮兮地回答说他们有自己的理由。不管怎样,这让他们成了加入新聚居地的理想人选。

最后,有一千多名矮人报名加入了聚居地。这在幸存的总人口中只占一小部分,但他们被要求离开自己的家园以及熟悉的一切,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在德瓦隆多恩的情况会比这里好。不过这好歹是个开始,虽然规模不大,但总得有个开头嘛。

殖民者们会分批抵达,首先是一百名最健壮的人,他们要建立防御工事,为后续到来的人建造房屋。萨斯基娅和她的朋友们加入了第一批队伍——除了米尔娜和索里克,他们会在一个月后随第三批队伍出发。

还有一群可爱的家伙也加入了他们,这些家伙来自索里克和她相遇那天带她去看过的洞穴,很可能是那些在与火法师战斗中牺牲的同类的亲属。如果说有哪个物种能在即将到来的严酷寒冬中存活下来,那肯定就是这些可爱的家伙了,但萨斯基娅也不会拒绝他们。她欠他们的情,永远都还不清。

沿着主通道的峡谷向上行进的这趟旅程,令人胆战心惊,足足花了两周半的时间。鲁希尔德说得没错,往上走比往下走难多了,而且由于这次探险队伍规模庞大,要携带大量装备,再加上峡谷底部附近的道路都被冰覆盖了,这就更难了。不过随着他们越爬越高,空气变得暖和起来,冰也渐渐变成了她记忆深刻的泥泞和湿滑的岩石。

要带着孩子和老人爬上峡谷可真是一场噩梦。而且他们等得越久,这趟旅程就会变得越艰难。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想办法做到,因为这是他们求生的唯一途径。

他们在一处高地上安顿下来,从这儿可以俯瞰英格洛马尔那片被水淹没的废墟。这些废墟能为他们提供大量的建筑材料,用来快速启动聚居地的建设。对萨斯基娅来说,拆除一个失落文明的遗迹似乎近乎亵渎,但矮人们可不这么看。

不过目前,早期的建筑会先用木头而不是石头来建造,能提供一些基本的遮蔽处就行。

这些简易小屋的建造工作进展缓慢但很稳定,等第二批一百名定居者到达的时候,刚好有足够的房屋等着他们。

快到第一个月月底的时候,一群形形色色、疲惫不堪的精灵蹚过浅湖朝这边走来——走的正是萨斯基娅和鲁希尔德最初进入德瓦隆多恩时的路线。加兰和努伊勒走在队伍前面,眼睛紧张地瞟着周围对准他们的一圈弩箭。

“瞧瞧这架势,”鲍尔德雷格看着加兰,扬起眉毛说,“我们都能拿他盖间房子了。”

萨斯基娅笑了。确实,这个德鲁伊现在看起来更像树精或者树人,而不是精灵了。然后她的目光移到跟在他后面聚集起来的其他精灵身上,她自己的眉毛也扬了起来。大多数精灵都带着弓箭、长矛,穿着精灵们常见的服饰——飘逸的披风、煮过的皮甲和绣着花纹的长袍。不过有几个……挺奇怪的。

有个瘦高的年轻精灵头上戴着一顶很像牛仔帽的帽子。另一个戴着眼镜。还有,那个女孩的束腰外衣上绣的是彩虹猫吗?

那个想当牛仔的精灵走上前,用带着奇怪口音的唐语说道:“我们是和平而来的。”他摘下帽子行了个礼。

萨斯基娅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脸,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心地笑出声来,把气吐了出来。

“你好啊,达利姆,”她说,“欢迎来到新英格洛马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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