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岭南镇，天际泛着一层柔和的橙光，伴随着清脆的鸟鸣。镇政府外，一条主街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往来的群众脸上却少了几分轻松，多了些焦虑。他们聚集在刚修缮好的政务服务中心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一天，政务服务中心的全面整改运行刚刚启动，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这里。大厅内，虽然窗口已经全部开放，但面对蜂拥而至的群众，工作人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李一凡步履匆匆地走进大厅，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皱眉。各窗口前队伍蜿蜒，群众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耐心逐渐转为不耐烦。甚至有几处窗口，开始有人提高音量和工作人员争吵。
一个窗口前，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我跑了四趟了！每次都说材料不全，这回又是什么理由？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我们批！”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大叔，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您这个地块需要规划办公室确认……”
“规划办公室？规划办公室在哪？你们不是号称‘一站式服务’吗？我为啥还得再跑一趟？”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一凡径直走过去，语气沉稳却威严：“怎么回事？”
男子一回头，看到李一凡的脸，一下子愣住了，随即认出：“您是……李县长？”
“是我。”李一凡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材料，翻看了一遍，随后目光转向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解释一下问题。”
工作人员手足无措，半晌才低声说道：“这个地块的手续需要规划办公室确认，我们没有权限批复……”
“权限？”李一凡冷冷地打断，“既然是政务服务中心的窗口，群众为什么还要跑去其他部门？”
工作人员低头不语，额头冒出了冷汗。
李一凡沉声道：“马上联系规划办公室，把人叫过来。如果今天还不能解决，我亲自去找他们！”
待那位群众的材料问题解决后，李一凡没有急着离开大厅。他环视四周，注意到几个窗口前的问题依然突出：多部门联动的事项成了堵点，而窗口的工作人员似乎对流程不够熟悉，导致处理效率低下。
王大为匆匆赶来，看到李一凡脸上的神色，心里一紧：“李县长，今天大厅的运行情况……还行吧？”
“还行？”李一凡眉头一挑，“你自己去问问这些群众，看看他们对我们的服务是个什么评价。”
王大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说道：“李县长，窗口刚开没多久，有些问题难免……”
“难免？难免就能让群众多跑几趟？”李一凡语气不高，但却透着压迫感，“群众跑一次，就是对我们一次信任。如果我们浪费了他们的信任，就别指望再赢回来。”
暗访民意：问题更加突出
中午，李一凡换了一身便装，只带着秘书李东，前往岭南镇几个村庄。作为政务服务中心改革的主要试点区域，杨家村、黄沙村和大岭村在改革中问题最多，也是群众投诉的重灾区。
李一凡坐在杨家村的茶馆，听着村民们的议论。
“这服务中心啊，说是方便，结果还是那些窗口说了算。人家一句话，我们就得跑好几趟。”一个老汉叹气道。
另一个村民接过话：“还是李县长好啊，上回他亲自问了我的事，不到一天就批了。要是他能天天在大厅就好了！”
“嘿，你当李县长是什么？天天守着你们窗口？”有人笑了笑，语气却不无调侃。
李一凡坐在角落，听着这些话，心里沉甸甸的。他意识到，改革的根本问题，不仅在流程，还在于群众对基层干部的不信任。这种信任的缺失，就像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干部与群众之间的联结。
下午，李一凡来到黄沙村的村委会，和几名村干部展开座谈。
“李县长，我觉得啊，这政务服务中心是好，可把我们村委会的权力全剥夺了。以前，村民直接来找我们，现在都跑去镇里，结果还得回头找我们补材料。”一名中年村支书语气中透着抱怨。
另一位村委会主任附和道：“是啊，镇上的服务中心说是为民服务，实际上我们村干部才是最后的兜底。这样一来，我们两头为难，群众也不满意。”
李一凡沉默片刻，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你们觉得，是权力重要，还是群众的信任重要？”
“这……”村支书低下了头，半天说不出话。
“群众跑镇里的服务中心，是对我们政府的信任。如果我们连这点信任都守不住，还谈什么基层治理？”李一凡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入心。
晚上，李一凡返回镇政府后，立刻召开了一次全体干部会议。
会议室里，几十名干部和窗口工作人员低着头，气氛沉闷。
“今天大厅的运行情况，我已经看过了。”李一凡开门见山，“大家觉得，我们的改革，问题出在哪？”
没人回答，会议室一片死寂。
“既然没人说，那我来说。”李一凡冷冷一笑，“问题出在我们干部身上。改革的核心，是服务群众，而不是让群众为我们的效率买单！”
他站起身，目光凌厉：“从今天起，每位窗口工作人员必须接受专项培训，确保熟练掌握所有流程。任何一个群众的问题，如果得不到明确答复，相关责任人直接下岗。”
“另外，我决定设立‘李县长接待日’。”李一凡语气坚定，“每周我亲自坐镇窗口，处理群众的疑难事项。我倒要看看，改革的问题究竟在哪！”
夜深，李志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凡，市里对你的政务服务中心改革很感兴趣，准备派调研组来考察。你准备好了吗？”
李一凡站在窗前，目光深邃：“书记，您放心，这次调研，我一定会让岭南模式成为全市改革的标杆。”
挂断电话后，他望向窗外的灯火，心里暗暗发誓：这场改革，不仅要成功，还要成为基层治理的新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