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准备要去香港了。你要不要送我到机场？”顾致安问。
温昭月点点头。
温昭月坐在车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朦胧的街景。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顾总。
可温昭月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车内的空气吞没：“顾总，你对我很好，但是，另外一方面，你对我的疏远和犹豫，我可以感知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变化，“我想问，这是因为我们家世差距大吗？你们家族长辈会不会给你安排结婚对象？会反对你和我在一起，是吗？”
顾总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侧过头，目光温和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会。”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温昭月的心却并没有因此安定下来。她看得出，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她张了张嘴，想要追问，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顾总继续说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沉重：“曾经的我，自己的婚事确实不能做主。”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眼神有些恍惚，“所以，留下了很多遗憾，而且，已经永远无法弥补了。”
“不过，这里面的事情，说来话长。”顾总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以后会慢慢告诉你。”
温昭月的心微微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顾总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自嘲：“但是现在，我可以自己做主，要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他说完这句话，侧过头看了温昭月一眼，目光深邃而温柔，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低下头。顾致安搂住她的肩膀，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顾总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快要到机场了。”
温昭月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车子缓缓驶入机场的停车场，司机停好车，顾总侧过头看向她：“温昭月，你是否以后有兴趣来香港读研究生？”
温昭月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深意。
她抿了抿唇，轻声回答：“我以前就有这个打算，我雅思考了7.5。但是之前学费不够。”
顾总淡淡回应：“你的雅思成绩很不错。如果你想读研，我可以支持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柔和，“香港的学术环境也很好，或许你会喜欢。”
车厢内，空调的冷气无声地流淌着，温昭月坐在后座，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上。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温昭月指尖微微发凉。她侧过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眉眼低垂，似乎在思索什么，薄唇紧抿，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忽然，顾致安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温昭月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带入了怀中。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混合着淡淡的清冽香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烟草味，让她心跳陡然加快。
“顾致安……”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他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得像是要将她吞噬。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吻得又急又凶，带着几分失控的意味。
温昭月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西装外套，指尖微微发颤。
“尽快办个港澳通行证，寒假来香港找我，好不好？”顾致安在温昭月耳边说道。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腰际，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灼得她心口发烫。
他的吻渐渐温柔下来，却依旧缠绵，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良久，他才稍稍松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温昭月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一层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压抑着什么，又像是舍不得放手。
温昭月的心猛地一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致安，那个总是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男人，此刻却在她面前露出了有些脆弱的一面。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微微发烫的皮肤。
他的眸光微微一暗，随即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温昭月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眼眶有些发热。
顾致安想把手往她的衣服里探，但是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停下了动作。
几分钟以后，车子缓缓驶入机场的停车场，司机轻声提醒：“顾总，到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推开车门，迈步下了车。
她连忙跟着下车，站在车旁，看着他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温昭月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顾总拉好行李箱的拉杆，转身看向她，目光温和而深邃：“就送到这里吧。”
温昭月心中隐隐觉得不舍。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可以相爱的日子，很短，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不久以后就会面临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