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短期应该不会有演唱会的打算。”
工作人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这句话砸在林非鹿她们六个人耳朵里，却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哗啦”一声浇灭了刚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热情。
林非鹿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也是，她们出道刚满一年，手里算上主打歌也没有多少，撑死不过举办一场小型演唱会。
粉丝们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有人跑到公司官网底下留言“求别消耗人气”。
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申宥娜，见对方嘴角的笑容僵在那儿，眼神里的光也暗了下去，就知道大家心里都差不多是这个想法。
“不过……”
工作人员拖长的语调像根小钩子，瞬间勾住了六人的注意力。
林非鹿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才沉下去的期待又“噌”地冒了上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申宥娜更是往前探了探身子，眼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twIcE前辈最近会在东京巨蛋巡演，”
工作人员看着她们紧绷的样子，终于揭晓答案。
“公司和对方团队沟通过了，给你们争取到了两首歌的舞台机会，算是作为特邀嘉宾登场。”
“大发！”申宥娜的声音瞬间拔高，手里的练习棒都差点掉在地上。
“是东京巨蛋吗？那个能容纳五万人的东京巨蛋？”
不止是她，其他几人也都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满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那可是东京巨蛋啊，多少歌手挤破头都想登上的舞台，她们居然能以嘉宾身份去表演！
“不过……”
又是这两个字！
林非鹿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松开的拳头“咔哒”一声又捏紧了，指节都泛出了白。
她甚至有种想冲上去捂住对方嘴的冲动，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非要这么吊人胃口吗？
“这两个舞台不是直接给你们的。”工作人员像是没看到她紧绷的脸，继续说道。
“需要通过我们安排的考验，全部通关后，才能拿到登上舞台的资格。”
“考验？”林非鹿咬着后槽牙，感觉牙都快咬碎了。
她最烦这种“考验”了，上次去金泰妍前辈的演唱会当嘉宾，人家直接发了邀请，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好好的舞台机会，非要搞得像闯关游戏一样，累不累啊？
她越想越气，嘴巴忍不住动了动，小声嘀咕起来：“直接去表演不就行了吗……搞这些有的没的……”
“lulu？你有什么意见吗？”工作人员耳朵倒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她的嘟囔，笑着看向她。
“啊？没、没有！”林非鹿猛地回神，脸上瞬间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嘴角咧得比哭还难看。
“这个提议非常棒，哈哈……呵呵……能有机会跟twIcE前辈同台，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申宥娜她们几个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她们太了解林非鹿了，看她那捏得死紧的拳头和笑得发僵的脸，就知道她刚才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申宥娜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林非鹿，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放心，这次的任务不会太难，”工作人员像是看穿了她们的心思，解释道。
“金pd最近有别的工作要忙，没空管这边，所以这次的考验都是制作组一起商量的。”
林非鹿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捏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还好不是金智勋那个“魔鬼pd”。
每次只要是金智勋在，林非鹿就没有一次不掉小珍珠的，自己只要听到他的名字都有些应激。
而此时正在另一栋练习楼里的金智勋，正拿着台本给Stray Kids的成员们讲规则，突然“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打得他涕泗横流，手里的台本都飞了出去。
成员们都看傻了眼，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他。
金智勋尴尬地摆摆手，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鼻子，一边擦一边纳闷：
“奇怪，我没感冒啊，身体也没不舒服，怎么突然打这么多喷嚏？”
他挠了挠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吧？
可他最近也没得罪谁啊……想了半天想不通，也就不再纠结，捡起台本清了清嗓子。
“好了，我们继续说规则，下一个环节是……”
他完全想不到，刚才念叨他的，是几个被他“折磨”过的小姑娘。
JYp练习室内，听到“不是金智勋负责”这个消息，其他几人也明显放松了许多。申宥娜甚至哼起了小曲，刚才的失落早就烟消云散。
工作人员又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考验会在东京当地进行，具体内容要等她们到了之后才揭晓，全程会有跟拍摄像，让她们保持自然就好。
“好了，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直接去机场。”
工作人员看了眼时间，拍了拍手。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新奇和期待。
出道以来她们拍过不少综艺，有剧本的、有随机应变但是会有大致方向的，还是头一回像这样，连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被拉去机场。
林非鹿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跟着大部队往楼下走，心里的那点不情愿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虽然还是有点烦“考验”这两个字，但一想到能去东京巨蛋，能跟twIcE欧尼们同台，她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六个女孩的笑声混着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像一首轻快的曲调。
这次行程走得匆忙，公司没有对外公布，本以为能安安静静过个安检，可刚走进机场大厅，就看见角落里站着几个小姐姐，看到她们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是mIdZY？大发”申宥娜低呼一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非鹿也有点懵，她们自己都是半小时前才知道要去东京，这些粉丝是怎么扒到行程的？这情报网也太厉害了吧。
可惊讶归惊讶，看到对方紧张又兴奋的样子，六人还是立刻露出了笑容。
对她们来说，不管是提前策划的粉丝见面会，还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偶遇，只要对方是mIdZY，就都是值得用心回应的双向奔赴。
“礼志！”
“宥娜！”
…………
粉丝们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手里的相机都快端不稳了。
看得出来，她们虽然提前蹲到了点，心里却没底，此刻能这么近地见到人，身体里的兴奋几乎要满溢出来，说话都带着点磕巴。
“你们好呀，”黄礼志笑着打招呼，顺手接过粉丝递来的信。
粉丝们受宠若惊，赶紧提出想合照的请求。
六人爽快地答应了，轮流站到粉丝身边，配合着比出可爱的手势。
林非鹿突然想起自己包里塞了不少申宥娜路上吃的零食，有巧克力、薯片、饼干，满满一袋子。
“这些给你们吧，”她把零食递过去，笑得眼睛弯弯。
“路上吃，别饿着啦。”
粉丝们惊喜地接过去，连声道谢。
林非鹿心里偷偷乐，反正这些零食留着，八成也是被申宥娜抱着啃完，与其让她吃太多发胖，不如分给粉丝，也算变相帮经纪人欧尼监督她控制饮食了，一举两得。
在粉丝们“一定要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们”的激动喊声中，六人挥着手走进了登机口。
刚在飞机上坐定，林非鹿就瞥见身边的申宥娜正对着窗外发呆，小脸皱成了一团，嘴角还往下撇着。
林非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怎么了？刚才送粉丝零食的时候不是挺大方的吗，现在怎么一脸委屈？”
申宥娜转过头，把脸往林非鹿手心里一蹭，小嘴撅得能挂住油壶，语气娇糯得像在撒娇：
“你送出去的薯片里，有我最喜欢的口味！结果你全送出去了……”
林非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心疼自己的宝贝薯片。
她看着申宥娜那皱巴巴的小脸，又气又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多大点事啊。等这次回去，我给你买十包，不，一百包！要是这边买不到，我就让我小舅妈从中国给你寄，让你吃个够。”
“真的？”
申宥娜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星星，刚才那点委屈一扫而空，嘴角立刻扬了起来。
“那说好了，一百包哦，不许反悔！”
“不反悔。”林非鹿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
飞机缓缓滑向跑道，窗外的景物渐渐变小。
申宥娜已经拿出平板开始看电影，林非鹿无所事事，干脆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休息。
飞机很快落地，她们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上车开往酒店。
李彩领路上还好奇是不是和twIcE一个酒店。
可是这糟心的节目组，这才告诉她们。
因为要通过考验，她们这是提前几天到的，twIcE的欧尼们根本就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