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流产？
就是说，之前朵朵怀孕了么？
“流产”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程煜嘴里说出来，却如同梦魇一般狠狠地抓着他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弥漫着窒息的痛意。
如果刚才他紧紧搂着她，如果他提前澄清网上的绯闻，如果他第一次时做好了避孕措施，如果……
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救护车很快回来，医护人员将梅朵放到担架上抬上了车。
救护车上需要一名家属陪同，贺黎昕贺黎昕想也不想就直接跟了上去，程煜见状，也上了车跟着过去。
在救护车上，梅朵眉头一直皱着，卷翘的睫毛也一直在颤抖，脸色看起来比刚刚还要苍白，就连她一向红润的唇都失了血色……
梅朵的双唇微微动着，像是在说什么话，贺黎昕俯首凑过去，听到了她喑哑微弱的声音：“……贺黎昕……黎昕……我好疼……”
怎么会不疼呢？
他只是看着就心疼得要命，何况这疼还是真真切切疼在梅朵身上的……
“朵朵，你别睡……”
贺黎昕攥着梅朵的手，胡乱地放在嘴边亲吻，另一只手搭在她额头上，触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好像这样他才能抓得住她，不会让她离开他。
“贺总，梅小姐的情况还算可以……”
一直在旁边给梅朵做简单检查的医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接到急救电话出车到现场之后，他们才发现叫救护车的是华影总裁。
贺黎昕那样级别的人他们几个小医生自然是怠慢不得，看他焦急得不行，这才出口宽慰宽慰他。
不过，虽说是“情况还算可以”，那也是指的大人，至于梅小姐肚子里的宝宝，可就不好说了……
几个人一路紧张，好在，救护车很快到了盛德医院，车停稳后几个人麻利地下车，移动担架被抬下车后几个人脚步急促地进了医院大楼。
一番折腾，梅朵被推进了手术室。
郑明杰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贺黎昕坐在走廊的公共座椅上，双肘搭在膝盖上，一双手攥拳撑着额头，一副彷徨无助的模样。
他慢慢走过去，挨着贺黎昕坐下，抬手拍拍他的肩头，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张主任做妇科医生二十几年了，放心，会没事的。”
半晌，贺黎昕抬起头来，对他挤出一个苍白的苦笑，说道：“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没事，现在科室不忙，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现在已经晚上了，他们科室已经没有白天那么忙了，有几个病人也有其他医生在，不差他这一个。
走廊上一共没几个人，安静得让人后背发毛。
他一抬眸，看到了在走廊另一边站着的程煜。
“程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程煜从江城过来不久，但他医术精湛，态度又好，病患对他基本都是赞不绝口。
不过，现在应该不是他值班呀，在这里难不成也是在等梅朵的消息？
“……我跟着贺总一起过来的。”
郑明杰点点头，没再说话，陪着贺黎昕一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