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实验的结果出来了，除却抛出去做饵的【蜜獾变化】和在调查组手里的【壁虎变化】，剩下八种变化能力上下限差别很大。”
等纸女再度和墨纣汇报实验进展已是两天之后。
梦境中，纸女出现在一处山巅，墨纣正靠在一张躺椅上，四周景色一览无余。
只是下方这些景色有明显的拼接，如同被人强行捏在一起：
被掀开了地皮的地下基地，守卫森严的钢铁监狱，朦胧神秘的郊区墓地，飘渺氤氲的玄幻奇景……
无数地块和建筑错落有致，有些细致入微，说明记忆的主人对此印象深刻；
有些则模糊不清，代表记忆者对此了解有限。
墨纣已在梦境里驻足了数日，期间都在整理这些记忆。
见纸女递上几张报告，他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说的上下限差别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几套变化中蜜蜂、蜘蛛、海龟和螳螂下限最低，因为它们带来的强化具现在副作用变化出的形体上？”
“没错，所有受试者的血液组织都没有发生改变，而人体本身不具备这几个动物的器官，所以这些凭空诞生的能力几乎固定了阈值。
不过也有例外，地鼠变化主要体现在功能性上，虽然遁地的纵深有所限制，但功能性很强。
其次就是游隼，虽然同样是凭空衍生羽翼，但俯冲速度很快。
不过碍于持有者体型对速度的影响，预估人类持有时最高速度应该在每小时350km左右。”
墨纣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
【游隼变化】的最初持有者，也就是那天宰掉的女人，她本身速度最快也就在每小时200km左右。
不仅是因为体型原因，更是因为游隼本身几乎没有副作用，但这也是最大的副作用：
普通人的躯体完全无法承受和反应这种速度，一旦被人撞到不死也残。
不过这对墨纣影响不大，能用就行。
随后他又看向报告最下方的一栏测试：
【异常特性叠加实验】：
实验目的：
「研究不同种【变身环】在同时佩戴时是否可行」
实验准备：
「20名受试者分成abcd四组，每次各抽取一人分别佩戴1234种数量的手环，并调整手环组合陆续进行5次实验」
实验过程：
「第一次实验：
1.a组为对照组，从始至终只佩戴一种【蜜蜂】手环。
但从b组开始，同时佩戴【蜜蜂】和【螳螂】就出现了问题：
蜜蜂变化将尾后针具现成了手臂长枪般的外骨骼尖刺，螳螂同样要将手臂幻化成镰刃。
作用冲突下，两种变化的效果随机生成，但不幸的是副作用却能同时叠加：
螳螂的弱听力削弱了蜜蜂的听觉强化，螳螂的视力强化也刚好被蜜蜂的“弱远视”给削弱；
同时两者兼备的变温动物的特性也被强化，以至于持有者甚至受不了雾都十月底的气温，险些失温死亡。
2.在c组里……」
墨纣看完这一连串实验报告后疑惑道：
“手环不能同时使用是因为特性相斥，但就没有副作用相对低一点的组合？”
似乎早就料到墨纣会问这个问题，纸女开口汇报道：
“理论上存在这种配合，【巨熊+孤狼+地鼠+蜜獾】，四者都是恒温动物，互相强化并不冲突，唯独需要担心的是副作用：
熊狼鼠的耐力很低，同时熊和鼠视力较差，狼会增强痛觉反馈，蜜獾易怒。
不过总体来说，如果搭配四种手环同时使用，持有者的爆发力和攻击力会很强。
但可能只能支撑几秒，并且痛觉神经和身体强度会大幅度削弱。”
“懂了，也就是玻璃大炮对吧？”
“可以这么理解，除此之外，一些非战斗场合下手环组合也能短时间发挥效果，但从功能性上来看价值不高。”
墨纣点了点头，挥退纸女后静静琢磨着报告提供的特性。
手环似乎没有想象中垃圾，应该能多开发点用处。
……
与此同时，雾都调查组分部的基地内，一张大屏幕上正展示着两处案发现场的照片。
两组照片分别是地下车库和茶楼休息室的几处血迹，下方还有一系列dNA检测结果以及血迹主人的人际关系。
“目前这些线索经过分析，结合【定位蝶】的信息素分布情况，基本可以断定两起案件都和【铠武门】有关。”
会议室内，领头的是一名独眼男人，语气却并不狠厉和激动，反而颇为平静。
此人就是雾都调查组分部大队长——宋泽。
只听他对着在座的众人道：
“在第一案发现场的地下车库内，我们的一批小队成员全部失踪，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疑似已经遇害。
同时，第一现场中我们发现了不属于蜜蜂和蜘蛛的第三人血迹，经dNA比对后发现对方应该是其组织的【熊】。
但这依旧无法解释为什么小队成员全部阵亡。
从战力评级来看，E级异常者很难做到这种事情，至少也不会让他们来不及传递情报。
除此之外，该小队不同于其他小队，作为收容【铠武门】异常的专项队，甚至特批允许使用了【螳螂】和【海龟】两件异常。”
宋泽一边说着一边写下这个疑点，但转而却指到了第二组图片上：
“第一现场的线索中断，我们再来看第二现场：
根据目击者报告，茶楼发生火灾的时间和第一现场的时间相隔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而且同样位于【定位蝶】的侦查范围；
由于此处没有异常波段，暂时不能确认这里是对方的据点还是老巢。
但火灾现场复原的打斗痕迹明显不是普通人可以造成，铠武门的嫌疑很大。
不仅如此，打斗痕迹也并不激烈，除非有高层战力介入，否则以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有偷袭才能迅速得手。
尤其是墙面上的女人血迹疑似【游隼】，能够规避她的速度一击致命，偷袭的概率就更大了。
而且经过调查，茶楼顶层的贵重物品几乎全部失窃，如果不是刻意为之，那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小。
只是我们不清楚几人之间的具体关系，很难判断作案动机，这是第二个疑点。”
话罢，宋泽看向众人：
“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许多人犹疑少许试探着回答道：
“内讧？”
“内讧？”
宋泽重复了一遍众人的话语，不置可否。
但就在此时，一个清瘦的男子却突然开口道：
“内讧或许只是表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