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爷，鸡架好吃不？”
我看着把鸡骨头都嚼碎的弘毅，有些尴尬的问他。
弘毅不挑食，除了特殊味儿的，他都说好吃。
我在家待不住，黄天赐说想吃鸡架，便带着他俩坐火车来了奉天。
一口气点了五十个鸡架，把老板都吓够呛。
吃饱喝足，我带着他俩去东塔西塔瞎溜达，晚上又去彩塔夜市儿炫了一圈。
弘毅手里拿着烤猪蹄子忍不住感叹：
“现在这日子，比本王当王爷还舒坦！”
我看着这烟火人间点头附和：
“是啊，我们能有今天，可真是不容易。”
是那些先烈们一辈人打了三辈子的仗，用生命换来了我们如今太平盛世，让我们能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活着。
黄天赐打断我俩的感叹，让我给他买炒焖子，吃了几口又说受不了大蒜水的味儿。
幸亏带了弘毅，饭量大不挑食，不然得浪费多少东西。
我订的酒店就在彩塔附近，办完入住还没上电梯，电话就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还是个老熟人。
奉天警察，梁队长。
“喂，梁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接通后不打自招，还以为梁哥在哪儿看到了我。
“什么？老弟，你来奉天了？太好了，哥有事儿求你。”
梁队长说他弟弟也是警察，不过不在奉天，在离奉天不远的塔市。
也是马春明所在城市的地级市。
打车过去半个多小时。
他弟弟手里有个案子始终没破，是五个初中男生被分了尸。
尸体不同部位拼凑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这事儿发生在两年前，当时警方在一家超市冰柜里发现了拼凑的尸体，超市老板当场认罪，被带回去调查的时候突然跳车，直接被后面的车给压死了。
原本以为这案子就算破了，可前几天竟然又有几个男生失踪，被发现的时候，也被剁去了身上的某个部位，跟其他几人的某个部位拼凑在一起。
两起案件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可剩余的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梁队长想让我去一趟塔市，帮警方现出剩下的尸体。
“我明白了梁哥，你放心，我明早起来直接打车过去。”
跟梁队长要了他弟弟小梁的电话，我立刻给他打了过去，跟他约好了明天的时间。
“老子听说塔城有个水煎包可好吃了，还有麻辣烫！”
“爷，你听谁说的？”
我纳闷他也没去过塔城，怎么还知道当地有啥美食呢？
“还能有谁，大馋嘴柳龙云啊！哎，明天把他请出来，塔城他熟！”
我这才知道，原来帮了我不少忙的柳龙云一直待的地方就是塔城周边的一个农村。
一想到那位温润儒雅（不开口版）的柳仙，我还真的想去看看他。
弘毅好奇柳龙云是条什么样的蛇，黄天赐只告诉他别惹到那位，不然弘毅能在柳龙云嘴里听到自己家的族谱。
第二日我拒绝了小梁来接我，直接打车直奔塔城，在商业城跟他汇合。
这哥俩是亲兄弟，长得还挺像，小梁见到我也是十分热情：
“万生，我老听我哥跟马哥提起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尴尬的应两声。
小梁把我拉到一个村子，直接带我去见了其中一位死者的母亲。
让我意外的是，跳车被压死那个认罪的超市老板，竟然就是其中一个死者的亲生父亲。
拼凑的尸体中，头颅正是他儿子的。
我看到死者的母亲，同时也是罪犯的妻子。
她叫牛丹，现在状态很不好，也就三十几岁的年纪，头发凌乱眼睛肿胀面容也比同龄人苍老很多。
眼神有些麻木，更多的是恍惚。
两年前她虽然不明白自己丈夫为什么这么做，可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结束了。
直到最近再次发生，她又遭到另外四个受害者家属的殴打谩骂。
甚至新发现的受害者也怀疑是她杀的人，骂她一家都是变态。
她身后的大门上都是污秽的垃圾，墙上也被喷了充满诅咒的谩骂。
杀人犯三个字更是用了红色油漆占据了一大半墙。
我有些头大，招一个魂倒是没啥问题，可看这样我得招十个。
牛丹把她儿子崔铁生最喜欢的玩具拿给我，是一个玩具小号，还是塑料的。
“我儿的愿望是长大以后去当兵，去守边疆，可他早产，长得小，身体还有残缺，在班级里总受欺负。”
牛丹就那么坐在了地上，自顾自的嘟囔起来。
小梁没穿警服，开着自己的车带我过来，也没有引起周围邻居围观。
我把香炉摆好，刚准备点香，头顶一道淡绿色影子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