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数秒前，她怀着忐忑亲手将自己的姐姐送往希望，但此刻，希望破碎，变成了杀害涂山雅雅的光景。
那个黏着她、爱着她、极其在乎她的雅雅姐，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悲伤如潮水，从涂山容容的鼻子耳朵嘴里灌入，仿佛在冰冷的黑暗中坠入深渊，最终只剩胸腔里那痛彻心扉的窒息感。
“姐......姐......”
在见到龙怨后，她自觉逃脱无望，便起了优先保住涂山雅雅的想法。但真到了绝境，她的祈盼是否兑于现实全靠对方一念之间。
这一瞬间，悲痛就像周围的血雾，如深渊般将涂山容容吞没。
“对，就是这种情绪。”
龙怨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自雪琳怡身躯内离开，直奔涂山容容而去。
“此前那份躯体是雪灵冰的妹妹，但似乎并不能让他有所忌惮。不知你......作为他的爱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会不会更重些呢？”
细小的龙魂，顺着涂山容容的眉心涌入，试图以此占据其躯壳，然而在将要触及时，一抹碧绿波纹荡漾，将龙怨震退。
“夺舍不了？你的灵魂竟被护着？”
龙怨的目光挪到凤栖身上，语气不善。
“她是你的家乡人，解释一下？”
凤栖脸色难看，那碧绿波纹龙怨觉着陌生，但她却不会。
那是苦情树在庇护着涂山容容！
“圈内那棵树在护着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要知道，就算是曾经身位涂山之王的她，都不曾得到苦情树这般青睐，而反观涂山容容，如同苦情树的亲生儿女......
但苦情树毕竟能做的不多，此刻它生长在涂山容容心中，护佑着她的灵魂。
见夺舍无果，龙怨冷哼一声，又重新占据雪琳怡的躯体。
“既然这样，那便杀了她吧。把死状弄得凄惨些，留着扰雪灵冰的心境。”
凤栖轻笑一声，看着愣在原地的涂山容容，缓缓上前。
“可不要怪我，容容小姐，如果你像我一样将所谓的姐妹情谊抛却，如今可落不到这般田地。”
待她走近，却对上一双充满杀意的瞳孔。
凤栖瞪大眼睛，连忙向后退去，却被涂山容容一把抓住。
她动作很快，如同早就做好准备，一气呵成的一掌震碎凤栖的心脏。
“所以你才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所以你才会离开涂山。”
在死亡前的一瞬，凤栖眼前所看到的好似并非涂山容容，而是那棵苦情树。
那磅礴的情力与妖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无法动弹。
直到那碧绿地妖力攀上自己的脖颈，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她的要害。
“怎么......会......”
那绝不是涂山容容自己可以造就的，而是苦情树在她心中帮着，一起对自己这个曾经的涂山之王施以惩戒。
将她的尸身丢在地上，涂山容容冷静的看向龙怨，余光甚至避开了涂山雅雅的尸体。
苦情树的到来不仅护住她的灵魂，还将涂山容容从悲痛中唤醒。
在极度的悲痛与理智之间，涂山容容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同样，那一瞬间因涂山雅雅死亡带来的悔恨，牵动着涂山容容的感情，助她的妖力再度上升。
只可惜眼下情景不合适，不然待涂山容容如过往那般闭关整合后，实力便能再上一层楼。
“果然，这棵树当真是玄妙。”
在试图夺舍涂山容容后，龙怨便看到了一棵树。谨慎的它自然不会再上前，索性便让凤栖上去试探。
涂山容容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拍，参天的树影自身后显露而出。
“怎么，不是说安心留在这里等雪灵冰？”
它戏谑开口，回应它的只有狂风骤雨般的掌印。
“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