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直接端起杯子，强硬地给阿不福思灌了一口。与酒水截然不同的甜味让阿不福思有些抗拒，但他确实是醉迷糊了，布索姆半命令半劝导地让他喝水、嚼梨块，他都乖乖地照做了。
比旁边光握着杯子不行动的斯内普听话多了。
“还不开喝！”布索姆作势生气地瞪了斯内普一眼，他才笑着开始小口小口地喝梨水。
不是斯内普不想大口喝，实在是刚才大半瓶的酒都被阿不福思倒进了他的杯子里，斯内普已经快要喝酒喝饱了。
“午餐还吃吗？阿不福思？”阿不福思喝完梨水就闭上眼，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布索姆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但阿不福思显然给不了她回应，以布索姆多年来的经验，阿不福思不到晚上是醒不来的。
布索姆苦恼地皱眉，跟斯内普说了一声后，先把阿不福思带上楼，细心地安置在床上，她才轻手轻脚地下楼来招待上门做客的斯内普：“真是抱歉，阿不福思……比较爱喝酒。”
还不如让阿不福思清醒地刁难斯内普呢！刚见面没到一个小时，就把自己喝趴下了——阿不福思醒来后估计再也不想见到斯内普了。
“没关系。”斯内普定定地看着布索姆，“别担心我，我的酒量很好。我现在很清醒。”
他一连说了三句话，虽然不长，但与他平时或沉默寡言或毒舌嘴利的形象大相径庭。布索姆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的吗？学长，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也有点醉了？”
布索姆都还没说出担心的话呢，斯内普就先自己说出来了。
像是为了证明他没有喝醉，斯内普直接站了起来，两个人的视线高低一下调换了位置，比布索姆略高一些的身高，也莫名给她带来一些压迫感。
布索姆脚步往后挪了挪，斯内普也往前动了动：“布索姆，我没醉。”
“好！你没醉！”布索姆咬着牙用手掌抵住斯内普的肩膀，“太近了，学长。”
明明两个人之间还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合适距离，可斯内普的脚步越来越大，布索姆的后背都碰到吧台、退无可退了，斯内普还在向她走。
这比阿不福思误会他们在接吻时候的距离还要近。
布索姆红着脸，跳得太过剧烈的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斯内普……不会听到吧？布索姆垂下眼，躲开了斯内普的注视，却不知道该把自己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哪里，最后也只能死死盯住斯内普的袖扣。
他没有穿长袍，而是换了一件浅黑色衬衫和一条不起眼的深灰色裤子，布索姆一眼就能看到他袖口扣着的、布索姆送的那对袖扣。
“我一直戴着它们。”布索姆的手还放在斯内普的肩膀上，他终于没有再靠近过来，但他也没有如布索姆的愿后退。顺着布索姆的视线，斯内普动了动自己的手腕，让袖扣更完整地出现在布索姆眼前。
只要他穿着衬衫，这对袖扣就会被他戴着。
斯内普用行动表明他对这份生日礼物的珍视。
布索姆抿了抿嘴角：“一直戴着同样的，别人见了，还以为斯内普教授只有这一对袖扣呢。”
斯内普又把手腕收回去，抬手把布索姆抵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握下来，在布索姆惊讶的轻呼声中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才松开。
他说得理直气壮，就跟他刚刚握住布索姆的手一样毫不心虚：“不是戴给别人看的。”
所以，斯内普也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
“我再送你一对，可以换着戴。”布索姆的脸更红了，她怀疑自己的脸已经可以烫熟鸡蛋，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淡定下来。
斯内普勾唇：“又是生日礼物吗？”
他终于退开一些，让布索姆可以悄悄地松口气。
“日常送礼。难道斯内普教授觉得不可以？”布索姆的语气变得危险，仿佛只要斯内普敢说一句“不可以”，这份才许诺的礼物就永远不会落地成真。
“可以！绝对可以！”斯内普识趣地开始给布索姆顺毛，“那我就等着布拉德肖教授的礼物了。”
他傻了才会说“不可以”，布索姆的礼物他梦寐以求。
布索姆轻哼一声，脸上的温度也终于平复下来。
原本今天的午餐，布索姆是打算跟阿不福思合作的，但阿不福思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厨房里忙活的就变成了布索姆跟斯内普。
斯内普是自己强硬要进来帮忙的，说是不能看着布索姆一个人忙活，布索姆好说歹说都没能把他劝出去。眼看着午餐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才妥协让斯内普帮忙。
意料之外的，斯内普是个做菜的好手，反正布索姆觉得他比自己熟练多了。
嗯，滋味也不错。
用餐的时候，布索姆借着斯内普的那几道菜夸了他不少好话，本就因为酒精作用情绪外放的斯内普眉眼柔和，深深地看着布索姆：“有机会，还做给你吃。”
“那就等‘有机会’吧！”斯内普说得深意，布索姆回得也深意。
两人对视了几瞬，彼此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都有分寸地没有刨根下去。
给阿不福思留出的那部分食物还温在厨房里，他如果提前醒来，就不用耗费时间再动手做了。
斯内普还有一整个下午可以做客，但两个人坐在猪头酒吧里聊天略显无聊，布索姆干脆提议两个人出去走走，霍格莫德村有不少商店常年都开着。
斯内普与布索姆隔着半个身位地并肩走在一起，因为霍格莫德村靠近霍格沃茨，不少人都认识他们俩，一路上商店没逛几家，打招呼的人倒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
“我想去买些糖果。”布索姆指着蜂蜜公爵糖果店，征询斯内普的意见。
斯内普当然是尊重布索姆的意愿。他没有想买的东西，出来逛商店，纯粹是因为布索姆提议了。其实，哪怕只是坐在猪头酒吧里，与布索姆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个下午，斯内普也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