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短暂沉默后，无尘说，“但现在军中无粮，我想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做成无毒的东西。”
“异想天开，”韩明夜又想嗤笑，但对象是她，便算了：“军中不能带有毒物质进去。”
“那好吧，”这关过了，无尘松了一口气，眼睛四处望，突然她盯着一种藤，像极了以前的一种灵草。
“唉，那个草好像可以养活。”说着就往那边跑。
“回来，”这次韩明夜直接拎着她的衣领，“那叫鸡尖草，有剧毒。”且是这边特有的一种毒药，只长在这边，别的地区没有。
“你不知道？”他眯着眼睛问，怀疑一圈比一圈旺盛。
她哪里知道？以前辟谷不用吃饭，后来也是仆人做的好好的端上来，根本无缘见这些东西。
无尘脑袋快速运转，“第一次听说，”她摇了摇头，“除了做农活，章家从不让我出去，也不会告诉我这些。同村好几个妇女都这样，只是她们生了孩子，才被放出来干活。”
被拐卖的孩子哪儿有好生活，韩明夜拍了拍她脑袋，“我给你找。”说着蹲下身从地下掏出一红色的东西，形如土豆，很大一个，“这叫野旱瓜，干旱的地区才会长，繁殖快，一个月便能长出很大一窝，可惜数量少，味道也差强人意。”
韩明夜说完将它丢了，“你要在军区种菜，自然要容易养活的。”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拍了拍她脑袋，“小孩子过家家，想一出是一出。”
无尘将他手拿下去，“我不是小孩子。”十六岁，在她那个世界，早就开始修炼了。
小脸板正，神色认真，五官精致，仿佛一个漂亮固执的小孩儿
韩明夜手痒，忍不住想逗她，“看，兔子。”
他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无尘眼前一亮，随着他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兔子。藏在树下的枯草中，脑袋伸出来，将动未动。
害怕兔子跑了，她不等韩明夜说话，便冲过去将它逮住，动作敏捷迅速，干净利落。
韩明夜眯眼，倒是个好苗子，如果再高些，也是一个好兵。
“有人下来了，”脑海里，古树又在给她打报告。
“我知道，”在上山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山上一波，山下一波，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便没出声。
她低头处理兔子，将两腿掰开问韩明夜，“这是雌的还是雄的？”
“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个熊孩子，韩明夜捂脸，不知羞。
“雌的。”无尘肯定。如果是雄的，他早来捂住她的眼睛了。
“又不是没看过，你这么害羞干……”
还没说完就听见韩明夜冲过来一下子捂住她嘴巴，“嘘，别说话，有人。”
此时那些人离他们还有几百米，他们轻手轻脚，行事隐秘，常人不可能发现。
这么敏感？无尘惊叹，她还以为会过许久他才能发现。
“你这恩人在凡界也算人中龙凤了，”古树得意洋洋，“不过赶你差点，赶我就差得更远了。”
中峰是两国最终的交界线，两国都设有军人驻守，他们来的时候还经过许多层严检。
韩明夜神色严肃将无尘拉在一石头后面蹲着，“你在这里待着，小心点，等我回来。”
在这里被发现，都会被当做奸细处理。
“嗯，”无尘没有多问，“你去吧。”
…………
中峰山脚，有五个人大摇大摆从山脚下进山，他们穿着A国的衣服，做寻常打扮。但仔细一看，他们的五官深刻立体，与A国人长相显然不同。
“咱们逮两只兔子回去加餐。”五人中最矮的那个中年男人说。
“庆功。”一人强调。
“别高兴太早，诺夫他们昨日半夜上山，现在应该快到了，也不知到手了没有。”又一人说，相较于其他两人，他显然比较谨慎。“南峰光秃秃的，要躲过A国军队的人有些困难。”
庆功？南峰？这几人是邻国军队的。
韩明夜藏在百米远的一背坡草丛处，耳朵朝向几人那边，全身紧绷，不放过任何一点消息。
自打上次吃过那颗青果后，他的听觉就格外敏感，能百米听人耳语。
“听说A国大旱两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军中的供应也跟不上。总统为何不直接攻打A国，而骚扰边界呢？”
“碍于联合国条约吧，不过听说上头最近有动作，要真正打仗了。”
“到时候几个机灵点，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呵，白日做梦。韩明夜冷笑。
侧身从腰间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对准最后说话的这个人，扣动板机。
那人闷哼一声，颓然倒地。
“阿瑟夫？”有人叫。
“有埋伏，警戒。”最先说话的人喊道，并迅速趴了下来。
韩明夜对准他，再次轻抠板机。
一瞬间，五人倒了两个。
“你的恩公杀人了，”古树实时播报韩明夜行踪。
“我知道，”无尘皱眉，“那人去了南峰山顶。”
南峰山顶，军区的水源之地。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古树问。
“你们派人去南峰做什么？”同一时刻，韩明夜迅速解决完五人，并留了一个活口，抓在手中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