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见过吗？”韩明夜问。
村长：“没有。”
“书上有记载吗？”
“没有。”
韩明夜道：“没有你怕什么？以讹传讹？”
“这是真的，这座山真的进不得，进去的人都不得好死，”村长见说不过他，更是来气：“不管怎样，大丫都不能活了。”
“愚昧无知，冥顽不灵，”韩明夜道：“不就是一破山吗，值得你们这么顾忌？”
“那不是破山……”村长说，那是他们的祖先。
“那就是破山，”韩明夜懒得与他废话，“老子活了二十年，什么都见过了，就没见过鬼。”
他说着转过身，对着军人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守着。如果我都能出来，你们就将这女娃放了。”
后面那句是对着村长说的。
“这……这……”村长无言。
“啰啰嗦嗦做什么，”韩明夜道，“再哆嗦我抓你去坐牢。”
“做牢”一词，让村长一哆嗦，瞬间闭嘴。
杨春花就是被他弄进去的。
韩明夜满意了，转身欲走，临走时目光在无尘身上一扫而过。
“与他一起去，”无尘脑海里突然出现古树的话。
“为什么？”她问。
“听这老头儿说，感觉里面有古怪，你恩公不会法术，肯定会吃亏。到时候你救他一次，就当还了一命。”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无尘眼睛一亮，立马凑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进去，”她跑到韩明夜身边说。
“你不是肚子疼吗？回去躺着，”韩明夜目光游离，不敢看她，昨晚的梦又清晰起来，韩明夜骂了一句“畜生”，居然做那样无耻的梦。
“已经不疼了，”无尘冷声道，“我想跟你一起进去。”
“不就是一破山吗？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韩明夜不在意，那山又不高，就树多了点，如今大旱，树叶凋落，光秃秃以前。
“后山确实挺邪乎的，我在长兴村呆了九年，听长辈说了许多。”无尘道，“而且你一个人进去，即便出来了他们也会说你不是村里人，不算数。”
卫笙帮腔：“韩哥，我觉得小豆芽说的对，这老头是个浑的，你带小豆芽进去，然后出来才叫他心服口服。”
两个人都这么说，韩明夜不答应也得答应。
“随便你们，”他跨着大步往前走，三两步便将无尘甩在了背后。
这是答应了，无尘连忙跟上。这年头，报恩都要找准缝隙，不然还没机会还。
韩明夜一路向前走，沉默着没有说话。昨晚梦中的绮丽，早已消失不见，他思来想去都不明白怎么做了那样的梦。
莫不是在军中待久了，太久没见到女人，心理跟着变态？
思及此，韩明夜心中一寒，那些个女人长得没他好看，又肤浅花痴。若是与她们在一起……咦，想想都觉恶寒。
他沉着脸，大步往前走，丝毫没有等自己的意思，无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可昨天还好好的，今早也还给她做饭，怎么就突然不理她了？
“这山果然有古怪，”脑海里传来古树的声音，“枯枝败叶，死气萦绕，抱阴负阳，面山背水，啧啧，风水也不行。难怪这村子穷疯了。”
前面的韩明夜仿佛也发现了不对，他突然停下了进步，冲无尘招了招手，“过来。”
“像唤狗一样，”无尘不难的嘀咕，仍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唤的就是狗，”韩明夜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吗？”他已经想通了，觉得是男人生理期到了，梦见她只因她是周围唯一女人，纯属意外。
“不冷，”无尘观察着周围，奇怪，外面都是雪，这后山里面却一点雪也没有，吹着干风。
“早上的菜吃了吗？”他问。
“吃了，谢谢。”她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味道一般，还炒糊了。
“咳，第一次炒菜，就当……”赔罪，韩明夜摸了摸鼻子，昨晚真是太不应该了。
就当什么？无尘正打算问，就听古树在她脑海中唠叨，“啧啧，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什么东西？”无尘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
“阵法……哟，还是个残阵，难怪那小姑娘昨晚能回去。”古树动了动树枝，指着无尘道，“你说你以前都学了什么，连个低级阵法都看不明白？”
无尘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刚走神了，这点阵法还是能看懂的。”
古树叹息，枝头下垂，“哎，这戒子主人一代不如一代。”
又来了，无尘捂住耳朵。
“小心，”韩明夜突然出手拉住她，一脚踢飞她前面的树干，嘴里责备：“想什么呢？好好看路。”
无尘低头看了看树木，奇怪，地上都是树叶，还散发着霉味儿，明明外面干旱得一点雨都没有，里面却潮湿得很。
而且这山形也有古怪，不高却宽，四周向内凹，中间还立着一棵小树。这棵小树枝头长着几片绿叶，堪称万枯丛中一点绿。
“哟，还是个天然的迷幻阵，”古树放开树枝，又开始唠叨，“别拉他，再走一步就入阵了，等他进阵饿几天，你再将他救出去。”
此意虽损，但对韩明夜无性命之忧，就是得受点苦。为了自己早日还清三条命，无尘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别看那里，”韩明夜以为她在看下面，以手遮住她眼睛，“那里有几具骷髅，想来是之前困在里面的人。”
无尘：“……我没看见。”啧啧，这种事就不应该特意提醒，因为不说不知道。这要是换个女人在这里，早就被他吓哭了。
“你这恩公倒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古树枝头乱颤，乐得开花。
“哦，”就见韩明夜若无其事拿开手，将她脑袋往地下一掰：“那你看看吧。”
无尘：“……”
“进阵了。”古树说，没长眼睛的树干转了个方向，盯着韩明夜，“树哥哥帮你报仇。”
周围仿佛冷了起来，韩明夜皱着眉头将无尘拉了过来，“冷不冷？”
“有点，”无尘默默运转灵气护身。
他穿着军装，身边没有可供她取暖的地方，韩明夜骂道：“活该，让你别进来你不听。”
无尘瘪嘴，不进来怎么报恩。
韩明夜牵着她往外走，说了只要能安全出去，没说要走完。
只是这条路仿佛变得漫长起来，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韩明夜走了几圈，想到无尘说冷，便脱了衣服转身递给她。
谁知一转头，就见对方坐在一河边洗澡，全身赤裸，目光倔强依恋的看着他。
此情此景，竟与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操！”韩明夜忍不住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