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对面的男人的语气依旧恭敬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那样的话，成本高一些也无所谓了，相信各国很愿意为其买单的。
路德，咱们哈蒙德可从不亏待功臣，拿出这个成果的团队，每月薪金和研究经费上涨两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送一套雨燕-6型到我这里来。”
“是。”
路德正准备关闭通讯，却听修打趣道：
“嗯…路德，平时可以多笑笑的，不用那么严肃，你和莫尔整天都是一副欠了我200万的样儿，我这么开朗的人，左膀右臂不说是哼哈二将，也不能是一对面瘫吧？”
修用脚撑了一下地面，借力靠在椅子上转了起来，路德拿自家boss没办法，神色中显出一丝无奈。
“boss，我认为我还是保持现状最好，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属下就告退了。”
“嗯，辛苦了，去吧。”
修也不转圈了，对着路德摆了摆手，路德在微微鞠了个躬后，关闭了通讯，在投影消失的瞬间，房间的门窗又发出了那轻微的“咔哒”声。
修揉了揉脸，自语道：
“嘶…是我的问题吗？收的俩学生猛是猛，可是这性格嘛……莫尔还好，路德那家伙难不成真是面瘫？”
……………………
哈蒙德机械的总部。
关了通讯的路德，轻轻的坐回了椅子上舒了一口气，被修怀疑是面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呼～刚才boss夸我的时候差点没憋住，要是真的笑了出来，那我在boss眼里的可靠形象就塌了。”
路德这副小迷弟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一句话就能让各国财政部勒紧裤腰带的哈蒙德机械首席的样子。
“您的左膀右臂吗…”
路德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将它握成了一个拳头又缓缓张开。
“您放心，我会让自己名副其实的。”
随后，路德又傻笑了起来，但没等他笑完，旁边的通讯器突然有了通讯请求。
“嗯？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德打开通讯，莫尔笔直稳重的身形便被投影出来。
“好久不见小师弟，看你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难道是被先生夸了？”
路德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差不多吧，确实算是被boss表扬了。”
“那很好啊，先生可都没怎么夸过我，话说…你为什么一直叫先生boss，而不叫老师？”
路德想了想，回道：
“额…这大概算得上是对老师的特定称呼吧，你不也是只是叫boss先生，而不是老师吗。”
莫尔点点头。
“嗯…也是，这种特定称谓估计得跟咱一辈子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吧。”
“嗯…是挺好的。”
路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师兄突然和我通讯，是有什么事吗？”
莫尔叹了口气。
“也没什么，就是成天和那些老家伙勾心斗角太烦人了，有点累。
那些个不做人的老东西做的离谱决定，让我经常想线下把他们k掉，趁现在有时间，跟自家师弟倒倒苦水。”
路德点点头。
“那帮家伙确实恶心人，我和他们做生意的时候也想一炮给他们平了，有些时候我也挺想找boss倒倒苦水的，可终究没说的出来，现在应付的得心应手了，也没什么苦水可倒了。”
“你不去找先生倒苦水，是怕先生失望，还是其他些什么？”
莫尔挑挑眉，似乎找到了有趣的话题。
“一开始确实是怕boss会失望，后来久了我才明白，boss不会对我失望，更不会不满，他只会因为心疼学生而难过。
你不也是意识到了才没去找boss倒苦水的吗。”
莫尔尴尬的挠挠头。
“是啊，我的运气还真是好，遇到了这么个老师，我哪好意思去找他倒苦水，他这些年没少给我擦屁股。
先生确实是悄悄给我擦的屁股，可是就算先生做的再隐蔽，数量一多想不发现都难。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干的有些事，要是没有先生，够我死几回了。”
“哈哈，boss明明才20多岁，整的像是我们两个的老爹一样，虽然感觉怪怪的，但确实是这种感觉。”
路德的话刚说完，莫尔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路德。
“怎么了？虽然感觉这个形容怪怪的，但应该很贴切才对，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吧。”
莫尔摆了摆手。
“不是形容的问题，是年龄。”
“年龄？”
莫尔的关注点让路德有些奇怪。
“你不会真的以为先生只有20多吧？先生脑子里装的那些知识，别说20年了，大多数人几辈子都学不完。”
“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真的天赋异禀，因为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可在前不久逐火之蛾的月背考察队发现了古文明遗迹，从考察的结果来看，我们很有可能不是这个星球上的第一批文明……”
“所以，我怀疑…”
莫尔和路德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但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刚刚凝重起来的气氛瞬间不复存在。
“管他是什么来历，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先生，是咱们的老师就够了，其他的东西重要吗？”
“那可不是，你别说boss是前文明人了，就算boss是外星人又怎么样？大不了外星太君来了，我给他们带路就是了。”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先生那的东西咱们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学不完了，那可是疑似整个文明所有知识的结晶啊……”
莫尔的眼神中露出向往。
而路德挠了挠头：“这下恐怕真得活到老学到老了。”
“哈哈哈……”
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又开始互倒苦水，苦水倒完了就开始拉家常……
………
欧洲，莫尔的宅邸。
和路德倒完苦水拉完家常之后的莫尔，只觉得心旷神怡，心情都好了不少，随后又看了看日历，嘿嘿一笑。
“嗯…师弟的生存技能训练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吃以牛肉的几倍为单位的优质蛋白，负重奔袭，光着膀子翻雪山……也不知道会先开展哪一项，到时候我这个做师兄的过来人，一定要好好调…咳咳，指导，想想都令人兴奋呢。”
莫尔咳了咳，学起了修说话的语气：
“训练的时候，不要自己同情自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想象自己多艰辛上，正是这种想象，加剧了你的艰辛，强者适应环境，死者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