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你真不要？”
朱小虎看了一眼螳螂脑袋，又看了眼小丫。
“我可不玩。”
看着小丫连连摆手，张明明催促道：“你就给我玩嘛！”
“给你玩。”
张明明刚要去接，朱小虎又把手缩了回来，大笑着说道：“逗你玩，你要是抓着我，我就把它给你玩！”
两个小男孩嬉笑打闹着跑到了操场，小丫她们两个回到了座位里。
“张明明跑了，没有人假扮狐狸宝宝了。”
楚婷婷又在朱小虎的本子上撕下了一页。
“小丫，这个是狐狸弟弟，咱俩再折个狐狸妹妹吧！”
眼看到了秋末，屋外的燕子叽叽喳喳，快到南方去了。
赶上阴天，张老师大着肚子，捏着鼻子说道：“这屋子的味儿太难闻了，打开窗子放放吧。”
天热的时候可不敢打开窗户，花大姐是真往里钻。
它们还喜欢一簇一簇的躲在墙角上，看着密密麻麻，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朱小虎把窗子打开，刚回到座位上。
两只燕子就顺着窗户飞了进来，在教室里不停的盘旋。
张老师刚翻开书本要讲课，可这群孩子都仰着脑袋看着头上不停飞舞的燕子。
教鞭在讲桌上拍了几下 ， 也没有多大作用。
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她也生不了多大的气。
索性放下教鞭，一起看在天花板上盘旋的燕子。
一只转了几圈，从窗户又飞了出去。
另一只紧随其后。
可当飞到朱小虎头上的时候，一颗黑白色的东西从空中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朱小虎的头顶上。
孩子们见状，纷纷捂嘴偷笑。
就连张老师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啥玩意儿啊？”
朱小虎只觉得头上湿湿的，用手一摸，竟然是燕子屎。
朱小虎扯下一页本子上的纸，在手上和头上使劲蹭了起来。
张老师虽然说过不让他们撕本子，可也不能看着朱小虎顶着鸟屎上课，更不能让他到处来蹭。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孩子们的笑点就是很奇怪，明明已经不笑了，听到旁边人笑，又跟着笑了起来。
张老师又拿着教鞭，拍了好几下讲桌，孩子们才停止住笑声。
“同学们别笑了，打开教科书第一页。”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观潮》。
跟着张老师朗读的声音此起彼伏，朱小虎捏着笔，望着窗外还在飞舞的燕子，拳头攥得紧紧的。
明明是他开窗户放他们进来的，还在他头上拉屎。
拉屎就算了，还被全班同学笑。
他和燕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到了天气转冷，燕子都飞走了，朱小虎也没抓上一只。
倒是地上的家巧（麻雀）多了不少，尤其是在下雪后，地上满是家巧小小的脚印。
朱小虎抓了一把小米放进口袋里，又拿着一个控水用的塑料盆，扯了一截子线，朝着外面走去。
夏天的时候，他妈抓了几只鸡。
几只麻雀正一蹦一蹦的啄着地上洒落的稻糠。
见屋门打开，纷纷吓得飞散而去。
雪覆盖了大地，麻雀找不到太多的食物，总会偷吃些鸡食狗食。
比起稻糠，朱小虎兜里揣着的小米可算是细粮。
他当然也没那么好心，兜里的细粮只不过是想当诱捕麻雀的饵罢了。
入了冬，地里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人们都在家里猫冬，街上看不见几个人。
朱小虎拿着塑料盆，朝着张明明家走去。
他原本约了三个人一起玩，可约的是两个时间。
他想设圈套抓麻雀，需要帮手，却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毕竟麻雀胆子小，一点风吹草动就飞走了。
来到张明明家，只见他戴着厚帽子，手上还戴着一副厚厚的棉手套，在柴火垛里扒拉着什么。
“张明明，你还没找到合适的树杈子？”
“我找到了几个脑瓜崩。”
张明明说着，转身拿着手里的树枝子，在朱小虎的头上弹了一下。
小孩子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或者是树枝长的畸形，又或者是某种树的种子，长长的枝条上，偶尔会发现一个圆圆的小木球。
这就成了小孩子互相玩笑的玩具。
脑瓜上被弹了一下，朱小虎可不觉得有趣。
他气鼓鼓的说道：“张明明，要是以前，我准揍你。”
“你要是揍我，我就告诉小丫，不让她和你玩了！”
“可是你弹我怪疼的，我也要弹你一下！”
朱小虎说着，抢过张明明手里的树枝，弹了他一下才罢休。
两个小孩继续翻合适的树杈子。
朱小虎拽过一个枝条，从上面掰下来几个洋辣罐。
这可是个好东西。
用火一烧，里面洋辣子的幼虫喷香。
又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
朱小虎对着塑料盆比划了一下，他们二人朝着村外的地里走去。
稻子早就打完了，就连稻草也被烧的七七八八。
残留在稻草上的被烧成爆米花的种子，早就被麻雀捡拾干净。
它们要么落在树上，要么到处找草的种子。
这里比在村子里好抓一些，都是饿急眼了的。
即使朱小虎家留了一小垛稻草，上面残留的种子也早就被麻雀吃干净了。
两个小孩在稻草附近收拾出一小片空地，朱小虎在树杈子上绑好绳子，绳子另一头攥在手里。
把小米子往半撑着的盆子下一撒，两个小孩藏在稻草之后。
看着几只麻雀蹦跳着进去，啄食地上的小米，朱小虎猛的一拽绳子。
跑出去仨，扣住了俩。
朱小虎把麻雀攥在手里，一边拧着脖子，一边说道：“让你们往我头上拉屎，让你们往我头上拉屎！”
张明明捂嘴偷乐。
“朱小虎，这你就找错对象了，明明是燕子拉的！”
“反正都是天上飞的，说不准家巧就是燕子的亲兄弟呢！”
张明明无语的扯着嘴角。
“拜托啊老大哥，它们长得都不一样。”
“别说那废话，张明明，我让你带的打火机，带来了吗？”
张明明掏着口袋，拿出了满满一盒火柴。
两个小孩捡了些树枝子，又拽了一小撮干草，在田里生起火来。
朱小虎把麻雀上面的大毛拽了一下，小毛实在拽不下来。
索性直接扔进了火里，拿出兜里的洋辣子卵，也放火里烤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走到跟前的小丫和楚婷婷，朱小虎神秘一笑。
“我们在做好吃的，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