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抿唇一笑道：
“那是自然，妈妈的绣工那是极好极好的，只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妈妈。”
毕竟是曾经皇太后身边的人，又被安排去伺候她最宠爱的女儿——景元长公主，女红之类的自然都是顶尖的，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无人能及得上她的！
衣服很是合贴，姜妧动了动手，动了动脚，笑道：
“果然如我说的，没有哪里不合适的，不需要改动了！”
玉簟应了声“是”，又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拿下去熨烫。
明儿个便是大年初一，自然是要喜气洋洋地过。衣服等物件也是要整整齐齐才有福气。
只是到底在寺里头，穿金戴银也不甚妥当，还是商嬷嬷拿了压箱底的一根白玉雕刻了梅花簪子给了姜妧。
姜妧又坐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这才起身唤玉砌进来为她更衣梳头。
“玉砌，昨儿个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玉砌点点头，低声道：
“姑娘，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妥当了。今儿个是除夕，寺里头应该不会有外人。”
姜妧颔首，玉砌拿了雪褂子为她穿上，又去拿了香篮，与姜妧一道出了落云斋。
往年的除夕姜妧都是一个人呆在落云斋里度过的，可今年她却想着出去走走。
恢弘的大殿空无一人，殿外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僧人，见到有人在这个时候来上香，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姜妧虽从小在相国寺长大，整个相国寺里头除却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傅晓得她的存在，再也并没有旁人知晓她的身份，更有甚者连她在相国寺里住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晓得！
因而这些僧人虽是好奇，也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香客。
看过，好奇过，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相国寺是皇家寺庙，这种日子里虽然极少有人来上香，却也不是没有的。
大殿前，大鼎香炉里袅袅青烟，迈步入内，只蒲团处沾染了些许阳光。
此处供奉观音菩萨，坐莲观音面容慈悲，手持净瓶，法相庄严。
姜妧跪在蒲团上，上了香，拜了菩萨。
玉砌安静的垂眸站在一旁，等姜妧对菩萨磕了三个头，这才将她扶起。
出了大殿，姜妧这才发现原本在殿外洒扫的僧人已经不见，整座寺庙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她转身往灯塔方向走去，一位老僧从旁边的偏殿走了出来。
“慧明大师。”
姜妧有些意外他在这里，忙双手合掌问好。
慧明大师似乎也有些意外她出现在这里，毕竟这十二年来，她一直居于后面的落云斋，从不出现在人前，更不要说是来大殿上香了。
“姑娘是来上香的？”
姜妧颔首，
“快过年了，上个香，求个平安。”
“菩萨会保佑你的。”
姜妧不置可否，慧明大师合掌道：
“老衲还有事要忙，便不打扰姑娘了。”
“大师慢走。”
姜妧目送慧明大师离开，带着玉砌往塔林方向走去。
玉砌眼珠子一转，道：
“姑娘，慧明大师怎么会在偏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