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庞大的产业链数日便形成了。
舒妄等人就在男总长们的眼皮子底下，搭建出一条“幽灵专线”。
这其中也不乏吕娥姁的帮助。
她每次去五角大楼，都会带上「魅惑孢子」——她们给G菌取的代号。
因此每周高层的例行会议上，雄人们通常都是心不在焉，无心听讲。
各下沉单位很快接收到命令，由新大陆政务院统一拨款，替换那些平平无奇的石膏和钢铁。
至于中层单位为何没有对「魅惑孢子」的危险发出警告，不止因为牠们想把事情瞒下来。
总有人想上报，于是每次中层议会，姜明华作为吕总长的秘书参会，会不经意下点赶尸蠹给牠们。
牠们对孢子有所防范，却忽略了更危险的东西。
于是每次的投票表决，总会轮流有人投反对票。
那些雄鬼，是姜明华的女儿姜杉控制的，她杀人如麻，姜家所在的村庄，雄人都快死完了。
牠们生前因赶尸蠹屈服于她，死后的量子态还会保持一段时间的惯性恐惧。
这才有雄鬼在鬼市外挑衅的一幕。
“那为什么要把那个实验公开？我们战队的人去看过，女区的人很惨，上交的税务基本无法负担，连新鲜空气都要收税。”
舒妄终于收敛笑容，严肃道：“这是我的决策失误，好在你们帮忙弥补了一些。”
虽然坐上这个位置，可群雄环伺，想得到实权真的很难。
为了多提拔有本事的同性女人，舒妄兵行险招。
她公开了实验现场照片，一力承担上级责难。
这项危险性极高的实验公之于众，为的是“覆水难收”。
女人们应当享有知情权，她们有脑子，能够对现如今的情势进行风险评估，好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同时，舒妄希望能靠这则报道吸纳志同道合的新闻人才，有越多不怕死的人进新闻局，她手上的权力就越稳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舒妄直视周莲侵略的目光，“这项实验具有负面历史意义。
我必须铤而走险，确保即使我们这群人都死了，那些女人醒来也有机会得知真相。”
她故作轻松摸摸颅顶，“我经验不足，没想到当局反应如此迅速，很快做出相应对策。”
牠们是千年狗屎，又臭又硬，但基本模子还是有的。
很快就意识到是舒妄故意的。
一边向新闻局问责，一边发出公告安抚民众。
牠们没有隐瞒实验事实，承认后为这项行为冠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名义。
“请各位公民放心，我们的实验终将改变人类未来，一切基因疾病、细胞污染都将不复存在。”
新闻局下属的紧急公关部一刻不停重复这句话。
就像当初哄骗吕娥姁、金桐和吴凡三人一样，如今用同样的话术哄骗民众。
新大陆的民众得到的红利太多，长期豢养下，根本不愿多加思考。
反正先前公布的照片中，躺在透明舱蛹的都是女人，既得利益者们巴不得视而不见。
舒妄对政务院和内阁的解释是：“首先我承认我冲动，希望验证自己的权力。
但我绝不承认自己对新大陆有二心，我有我的独立考量。”
检察部的刑讯房更加冰冷，舒妄终于感受到舒然那日的感受。
她忍受炙烤和各方压力，继续说：“......我在试探民众的态度。
与其到时候引起恐慌，不如用一张照片让牠们猜，未来也能多一点心理准备。
本来打算对此不作回应，可你们把我抓来了，还直接承认了实验。
作为新闻人，请相信我对局势的敏感度。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招贤纳士。
否则对于这项秘密实验的公开，无法给民众一个满意交代。
我们的实验是有政治考量的，可以借此机会，推动相关领域的发展。
同时，我公布实验前，得到过一个秘密消息，不过它自动销毁了。”
舒妄越说越有底气，她的眼神竟真的把检察组的雄人唬住了。
牠们感觉她在暗示什么。
魅惑孢子？
牠们马不停蹄请示上级，很快得到答复，舒妄成功被释放。
舒妄什么都没说，牠们内部就吓得不行。
“......舒局是在转移公众事件，为掩盖那件影响公共安全的事。”
“一定是这样，她看起来年轻，没想到对局势了如指掌。”
“不愧是民众投票选择的人。”
中层各单位领导放下心来。
「魅惑孢子」导致的政治丑闻数不胜数，因此引发一系列负面反应。
例如经济危机。
舒妄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会告一段落，谁知那群狗屎雄人，竟然借此机会，增加纳税。
牠们要求民众为实验出力。
其实实验资金并不紧缺，是财政部有了巨大漏洞，牠们必须填上，不能把事情捅到上层耳中。
最终，本来是为提醒女性安全的公开目的，成为了掩盖危机和环境灾难的幌子。
其它区的人赋税加重并不觉有什么，牠们的工作机会多，按照雄人人口还有补贴，能完全覆盖这项支出。
对于「光速湾」的女人来说，却是千斤重。
舒妄满心歉疚，就在她彻夜思考如何弥补女区的财政时，「幽灵战队」如天降神兵。
“好在你们及时出现。”
她们及时发现女区的空气质量变差，水质更是没有保障。
于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将不同区的空气进行交换。
灵多力量大，「光速湾」每家每户都出现了新鲜的水和空气。
她们也不再隐藏身份，跟值得信任的女人达成同盟。
在「光速湾」，捕灵器是随处可见的。
但女人就是这么幸运。
星石盒上市之初，女人们就花钱购买了。
她们当初不知道这有什么用，现在知道了——可以保护鬼同伴。
大多数女人的工作都是在法院、监狱、处刑场、废弃车场、轨道终点这种地方。
她们外出工作时，会随身佩戴星石盒，确保量子态灵体能随时掌握新动向。
种种巧合和各方女性的努力下，居然将舒妄的失误消解了。
她喜不自胜，但无人分享。
“我整日望着响不停的公线，但我不能接。只有连舒然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们才能安全。”
雄人们最希望看到女人间因那些牠们看不上的一点“权力”而争斗。
不可否认，数千年来，大部分时间女人都如牠们所愿，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牠们从来不知道，表面的斗争，也有可能是相互间默契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