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失魂落魄离开。
李自昭迫不及待地叫了声年不晚。
接下来的无数话却卡在喉咙之中，心狠狠一跳，年不晚看向自己的目光无比陌生。
好一会，李自昭才勉强勾起个笑，“我听闻年老宫主久病未愈，我也许可以帮忙。”
他不敢问年不晚当年的事。
若是年不晚回答的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他会受不住。
年不晚礼貌疏离地笑笑：“多谢，只是有月道友在，不劳烦李道友了。”
李自昭愣住，而后手缓缓握紧成拳。
“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可以帮忙的，再说月惜朝这些年虽名声很大，我李自昭却也不差。”
顿了顿，他补充道：“这么久以来，除了苏却声，我李自昭不称医道天才，无人敢称。”
他来云州也进步了许多，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年不晚蹙眉，曲真却开口道：“李道友愿意去，便让他去吧。”
年不晚是听曲真的话的，便没有阻止。
李自昭应了一声，立即顺着曲真的指引去找年战了。
李自昭走远了，年不晚才问：“为何让他去，应是不需要他了。”
曲真意味不明，“怎么不需要，这些年声名鹊起，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话里皆是瞧不起我大师兄，自然也要让他认清现实。”
“他如何能跟我大师兄比？”
年不晚对月惜朝倒是不怎么了解，听曲真这么说，忍不住笑道：“这么厉害，都比不了了？”
曲真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看着吧。”
曲真跟年不晚光聊也没意思，便去这忘川宫四处逛逛。
逛到鬼王殿时，忽的顿住了脚步。
曲真微微眯眼，她怎么觉得那那鬼王殿外的身影有些熟悉。
鬼王殿是鬼王处理公务之地。
来往行人也多。
却都对那身影没什么反应，似早已见惯。
曲真终于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关于那人影像。
是曾经的鬼王妃，柳柒。
算算日子，离上次见面也有几年过去了，她也听闻鬼王与鬼王妃和离之事。
她怎么还在这里。
随手拉住一个人，曲真问了下情况。
那被拉住的鬼脸色苍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舌头晃在外面，长得有些异常。
对着曲真跟年不晚，却十分毕恭毕敬。
“王妃早已搬出了忘川宫，只是这些年每日都会抽出来，希望见见王，只是王从不见她。”
说罢，那鬼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是因大殿下那事，也知王妃如今非常后悔，只是大殿下不肯回来，不肯认。”
“王哪怕还爱着王妃，也做不到心无芥蒂地跟王妃在一起，这样也好，全了王妃以前的愿望。”
他摇头晃脑，曲真都担心他舌头随时会晃掉。
曲真路过柳柒的时候，见她面容有些憔悴，也不如先前般冷清，心中没起什么波澜。
柳柒并未注意到他们。
曲真也没想着去打招呼。
逛了一圈回去时，正巧看到李自昭失魂落魄地出来。
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要掉不掉。
月惜朝跟年战后走出来。
年战一改先前的态度，拍着月惜朝的肩膀哈哈大笑，恍若亲朋好友：“真是江山代代有人才啊，要我说有这医术，就这点名气属实不应该啊。”
这一施针，直接比他百年间找名医治疗的效果要好得多。
完全没注意到李自昭。
李自昭走到曲真跟年不晚面前，勉强勾勾唇，跟年不晚说了声就失魂落魄地跑了。
他眼中的复杂，可不仅仅是受打击那么简单。
曲真去向月惜朝情况。
月惜朝闻言，顿了顿，温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李道友本进来想帮忙的。”
“那时候我正在给年老宫主治疗，他忽然就神情不对，从储物袋里拿出本书。”
在书跟他之间反复看着。
曲真了然，这是发现月惜朝是他仰慕那么久的偶像，受到打击太大受不了了？
曲真看向年不晚：“李自昭都要走了，你不了结跟他的恩怨吗？”
年不晚怔愣了片刻，方才曲真已经将李自昭的事全部告诉她了。
年不晚点头，转身出去。
是要了结的，她亦是不想跟李自昭再有什么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