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墙的对面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要去那边打球，对吧？”屠天青指了指一侧的墙壁，上头刷着色彩清新的渐变色绿漆，她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不介意加我一个吧？那边的场子神经是神经了点，但用来发泄压力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成曦有些迟疑地望向江书夏和李云东，而顾思南自然是被她选择性忽略掉。
“我无所谓。”江书夏弯起食指推了推眼镜下框，平静地瞥了屠天青一眼，道：“我也挺好奇她当时找我是有什么事，毕竟我确信自己之前没有见过她。”
“咱们的头子都说无所谓了，那我这个小兵的意见当然也无所谓了。”李云东耸耸肩，又是眉梢一挑，说道：“但她不是山水大学那边的吗？咱们这边的神秘现象对她也有效果吗？你不是说对毕业返校的学长已经失效了吗？”
“哦，这个没问题的，根据往届学长们的考察，只要是一般意义上的在校大学生，都适用于这个集体催眠现象的。”成曦一本正经地表示道。
“合着在校大学生还有非一般意义上的吗？”李云东神色有些古怪。
“当然有哇。”成曦如数家珍地说道：“比如复读好几次高三才考上大学的，成绩迟迟达不到大学毕业标准的，在外打工多年终于发现学历很重要于是考上大学的，好像是有个模糊的条件限制的，但具体是什么，学长们也说不上来。”
“这么神奇？”李云东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这玩意儿不会是只对眼神愚蠢而清澈的大学生才有效的吧？
一旦经受过社会的拷打，就再也无法进入到这种快乐的集体催眠状态。这么一想，竟然还有几分逻辑性，问题是，按照这个结论推演的话，他们岂不也算是眼神愚蠢而清澈的大学生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对于江书夏而言，肯定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因此李云东决定将这个结论默默地藏在心底，他终究是个温柔而良善的男人。
“商量完了？那都来签个字吧，我还忙着追剧呢。”管理员大爷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像是头晒太阳的老黄狗。
“中老年短剧劝您少看点，我听我室友说，真有看了霸总短剧去勾引已婚老板的保洁阿姨呢。”成曦一边在登记册上快速签字，一边有些无奈地提醒道，那画面简直跟孙女提醒爷爷少抽烟一样，让李云东意识到成曦广受欢迎不是毫无道理的，他都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胡诌吧你，我可不是什么退役的中老年兵王，咱青禾大学里也没能看上我的十八岁千金，这叫受限于客观条件懂不懂？”管理员大爷推了推老花镜，有些不屑。
“那是，千金估计有不少，但十八岁的可就难了。”李云东忍不住调侃道。
“这么说，你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江书夏第二个签字，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新文学社爆出惊天丑闻：某李姓大二学生疑似萝莉控！”顾思南第三个签字，还顺便策划起宣传标题。
“你身上的负面标签倒是挺多的，要给你推荐点抗抑郁药物吗？”屠天青第四个签字，又是怜悯又是讽刺地望着李云东。
“你们对我这个唯一的男同胞是不是太残酷了！？”李云东最后一个签字，但他的绅士风度完全没有换来温柔以待。
“安啦学长，就算与世界为敌，只有我会站在你的身边的！”成曦故作深情地表示道。
“谢谢你的温柔，但我不会忘记你曾对我使用过‘北极星闪击’的。”李云东扯了扯嘴角。
“都说那是幻觉啦！难道我做梦梦到学长你对我又摸又亲的，我就能拿来告你性○扰吗？”
“你怎么说得怪像那么一回事的？你不会真的梦到了吧？”
“哈哈哈，学长你真逗！你在说胡话，我要告你性○扰咯？”成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让李云东一时间无语。
简单瞅了瞅五人填写的个人信息后，管理员大爷这才是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黑卡，慢悠悠地递给成曦，提醒道：“喏，房卡，当心别弄丢了。”
“懂的老板。”成曦立刻接过黑卡，冲着管理员比了个oK手势，而后径直朝着一侧的墙壁走去。
“有个问题我不得不问一下。”李云东颇有些无语地说道：“‘开房’、‘房卡’之类的词算是你们这边的暗号吗？”
“不是的，就是开房，学长你看到了就会明白的。”成曦摇了摇头，等走到刷着渐变色绿漆的墙壁前面后，她以嵌在墙上的开关面板为参照点，朝着其右边的墙面轻轻一按，一根与墙面完美融合的门把手顿时弹出。
“我○，什么隐藏式门把手设计！？”李云东不禁瞪大眼，有种在皇帝卧底的地砖里找秘籍的奇妙错觉。
“看来我对这所大学的认识还是有些浅薄。”江书夏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的鼻梁部，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墙壁上是有微不可察的缝隙的，只不过因为刚好处在漆面的渐变区域，才难以让人一眼就看出门的存在。
“很神奇吧，里面更神奇。”成曦笑着拉开这扇暗门，一行人走进去后便发现，里面并不是常规的开放式球场设计，而是封闭式包厢的设计，根本看不到什么球场和网带，只有一条狭长的走廊，一侧的墙壁通过暗门与外头的羽毛球场相连，另一侧的墙壁上则是间距均等地设置着三扇门，如果要打个比方来形容的话——
“确实有点像酒店里的卧室布局啊，一条走廊，然后边上三间房，也就是……三个球场？”行走在狭长的走廊区域，李云东忍不住拧起眉毛，疑惑地问道：“但为什么要这么设计？挺莫名其妙的吧？”
“这个啊。”成曦想了想，解释道：“我听羽毛球社的人说，墙对面原本是个壁球馆，但后来发现利用率太低了——貌似是当时的校长一拍脑子决定的，后面上来的校长就想办法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羽毛球场。因为属于改建而不是重建，设计上就还保留了一点壁球馆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