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能问到自己有没有考上大学？
李若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抓住符婉的手，犹如抓紧了根救命稻草。
“真……真的可以问吗？”
她之前去派出所的时候，也提出要问问教育局，可派出所的人根本不听她的诉求，直接联系她父母把她接了回去。
符婉斩钉截铁地点头，“必须可以，你跟我过来。”
说罢，她拉着李若楠的手臂往吉普车的方向走去，符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却一直担心地看着这边。
“哥，把大哥大给我。”
“哦哦，好！”
符明应了声，急忙在一边的布包里翻找出大哥大递了过去。
李若楠有些疑惑，这个铁盒子她没有见过，这跟板砖似的玩意，真能帮到她吗？
她心中泛起几分绝望，然而就在这时，符婉又让符明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本子，翻找出了一个电话。
正是展销会上乔振国给她留下的联系方式。
也就是乔振国秘书的电话号码。
符婉毫不犹豫把电话拨了出去，这些动作下来，李若楠也明白了符婉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这哪是什么黑盒子大板砖，分明是个移动电话！
关在家里这么久没出来，外面已经有这么先进的东西了吗？
李若楠目瞪口呆地看着符婉一通操作，电话拨出去没两分钟，对面就有人接听了。
“喂您好，哪位？”
符婉连忙回道：“您好高秘书，我是展销会的符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我们见过面的。”
高明胜愣了两秒，展销会过去也就不过一周，对于这个乔振国都另眼相看的女同志，他自然记得。
于是高明胜公事公办的语气瞬间也亲和了不少。
“哈哈，符同志，记得记得，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买地的事有什么问题？”
符婉闻言忙笑道：“劳烦高同志惦记，买地的事一切顺利。”
她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触及到李若楠那期盼的眼神。
“只不过高同志说的也不错，我确实有个事想麻烦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方便方便，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我肯定帮你办到！”
高明胜说的很爽快，其实这也是看在乔振国的面子上，那天他可是亲眼看见了乔振国对符婉的态度。
说句实在话，乔振国对他都没这么耐心过，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也不能拿出几百万买地。
听高明胜这么说，符婉可就不客气了。
她直接开门见山。
“高同志听说过冒名顶替上大学吗？”
“冒名顶替？这事这几年确实出现过，每年高考后我们都会着重强调这点，让各大高校注意招生问题。”
高明胜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符婉不可能没事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除非……
他好歹是三十多岁爬上市长秘书位置的人，当即反应过来。
“符同志，是不是我们市有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件发生？”
符婉笑了笑，“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想找高同志帮我问问。”
“我这边有个小姑娘，去年高考的，历来成绩不错，但是最后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高伟胜听到这，好心劝道：“符同志，高考的时候也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紧张或者焦虑，都可能影响考试成绩。”
大哥大的听筒声音不小，李若楠也听见了高伟胜的话。
她拼命摇着头，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
“不，不是这样的。
我高考后回学校对了答案，我发挥得很好，一定可以上大学的！”
她的声音也被高伟胜听见了，不待高伟胜说话，符婉又笑了笑道：“高同志，您也听见了。
我相信这姑娘，所以我想拜托您，帮我问问招生办可以吗？”
“或者您给我个电话，我自己问也成！”
她今天这忙，还就帮到底了。
高伟胜哪能真让她自己去问，符婉的电话都打到自己这了，他要是不作为，回头不得被乔振国骂得头破血流？
那可是在浦东花了两百万的财神爷啊！
“哈哈，符同志，瞧你说的。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替你问问。
你把那小同志的身份信息和户籍地报给我，我过十分钟给你来电话。”
“哎，行，多谢高同志。”
符婉谢完，用眼神示意李若楠。
李若楠也不傻，慌忙把自己的信息报了上去。
高伟胜是个行动派，记下信息后就挂了电话。
符婉把大哥大收起来，然后招呼正在发愣的李若楠上车。
“若楠，我就叫你若楠吧，上车，我先给你找地方换身衣服。”
李若楠刚刚在河里那番折腾，身上衣服湿了大半。
还好符婉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早就给了件外套让她披上。
可李若楠看着那崭新的吉普车，却是犯起了难。
“怎么不上车？”
符婉奇怪，李若楠嘴巴蠕动了两下。
“这……这么好看的车，我上去会弄脏的。”
符婉还当是什么事，直接让符明伸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赶紧上来吧，车脏了洗洗就行了，我们先离开这，不然你这浑身都是水，不难受吗？”
难受肯定是难受的，见符婉是真的不在乎，李若楠咬咬牙，抬脚上了后座。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见李若楠坐好了，符婉发动车子，开始往罐头厂开去。
也就十分钟不到，吉普车就到了罐头厂门口。
门口的保卫认出符婉的车，大老远就把大门打开了。
“厂长，上午好！”
“上午好，辛苦了！”
符婉冲门卫点头招呼，符明则伸手递过去一根烟。
李若楠又一次被震惊了，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门卫大叔，竟是对着符婉喊的厂长。
“姐姐，你是这里的厂长？”
符婉把方向盘一打，准备停车。
“怎么，不像？”
“像，就是没想到。”
符婉笑了笑，透过后视镜看李若楠，这姑娘身上的绝望，此时已经消失了大半。
车子刚停好，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符明忙递过去，符婉急忙按下接听键。
“符同志，你旁边的小同志还在吗？
她的名字，是哪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