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眨巴眨巴眼，她在考虑要不要实话实说。
“你不会被小离看到了吧？”杜婆子脸色一变，“哎呀，这可咋办好呢。”
杜若突然想逗一逗自家奶奶，“奶，要是我被看到了，咋办呀？”
杜婆子皱皱眉，啥也没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孙女。
“奶，你看啥呀？”杜若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咳咳！”杜婆子咳嗽一声，问：“你觉得小离这个人咋样？”
杜若想了想，实话实说，“还行，人挺有能力的。也帮了我们家很多忙，三观也很正。”
杜婆子笑了，“小离这孩子不错吧？你看，要是咱们两家人成一家人，那不就没那个烦恼了？”
杜若呵呵，“奶，你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吗？奶，我跟你说，我手里也有沈离的把柄。
您老就放心吧，他不敢把我们家鸡蛋的秘密说出来。他呀，哼哼，秘密不比我们少呢。”
杜婆子：“……”
看奶奶不信，杜若又接着说：“所以说啊，奶，这些事情就别计较了。我相信咱们的邻居不会乱说话的。”
“不是。若若啊，你说小离他有啥秘密？”杜婆子是真好奇了，难道小离也跟若若一样有个神仙洞府？
杜若左右看了看，“奶，我跟你说啊，上次我不是给他打扫屋顶上的雪了吗？
我发现他们家没有鸡笼还有兔笼这些东西，可是你也知道，沈离送了我两只兔子，后来又送了长大的兔子。
我们不是还送了他两只鸡吗？一公一母，他也收了。
从那以后，沈离家就不缺鸡蛋吃了，也不缺兔子肉。
这次我坐他的爬犁，还发现里面有张不小的兔皮做的毯子，可暖和了。”
“那，这说明了啥？”杜婆子问，她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
杜若笑道：“说明沈离养了不少兔子呀。奶，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吗，今天他卖了一篮子鸡蛋和好些兔子呢。跟我们卖得差不多。”
杜婆子不说话了，心里想得有点多。
好一会儿才道：“那就这样吧，以后咱谁也不提这事儿了，就当不知道。”
“对，该咋样就咋样。习惯了，就正常了。”杜若也道。
和面这活儿不难，一会儿工夫杜若就干完了。
然后她又开始剁白菜，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听到刀与菜板碰撞的声音。
沈离就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提着一个小篮子，很勤快地问：“杜奶奶，我能干点儿啥？”
杜婆子笑道：“你问若若吧？”
“若若，我……”
杜若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点点头，“嗯，不错。棉鞋换了，衣裳也换了，没冻坏吧？”
“没，我厚衣裳有几套，换着穿没问题。棉鞋也有，一点儿都不冷。”说着沈离还跺了跺脚。
“那就好。”杜若笑道，“要不，你来剥一头大蒜吧，再炒一把花生米，做蘸料。”
“行，来了。”沈离也不客气，把手里的篮子给了杜若，“这是一斤五花肉，要不一起剁了吧？还有一斤绿豆糕，我吃着还行，你和杜奶奶尝尝。”
杜婆子不乐意了，“不用不用，你这孩子怎么把好东西都拿过来了？
肉啥的就都剁了吧，多包点儿饺子你带回家吃。绿豆糕啥的，留一半儿，多了不要。”
杜若点头，“就这么办。”
“行，就这么办。”沈离也笑着说。
三人一起动手，将所有的饺子包完天也黑了下来。
杜若摸摸肚子，“真饿了。”
“一会儿多吃点儿。”沈离正在杜若的指导下调制蘸料，一边回答一边做。
“嗯，咱们包了这么多，可以吃很久了。”
“明天是小年了。买糖瓜了吗？”沈离问。
杜若一愣，“糖瓜？没啊。那张糖票，我买了大白兔奶糖。”
沈离就知道是这样的，“要不明天中午咱们自己做？”
杜若眨巴眨巴眼，“这个要用到麦芽糖吧，麦芽生长需要时间呢。”
“我之前做了不少麦芽糖。”
“那行，做！”杜若笑道，“不过，现在不能祭灶王爷了。”
杜婆子正在煮饺子，听到这话，小声道：“关上门来，谁管得着？”
杜若跟沈离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奶说得对，只要没看到就没事儿。”杜若上前帮奶奶煮饺子，“奶，好了没，我饿了。”
有些日子没吃肉馅儿的饺子了，杜若都吃撑了。
待沈离回去的时候，她去外面端回来好几个盖帘饺子，早就冻得邦邦硬了。
给沈离装满了提来的篮子，说道：“明天过小年，来跟我们一起过呗。把大虎和二虎也带过来，一起过小年儿。”
“行，带它们过来。”
大门一关，杜若靠在椅子上啥也不想干。
老木匠家已经把她想要的家具都做好了，这把椅子是有带着扶手的。
她还用老粗布做了垫子和靠背，斜靠在上面可舒服了。
杜婆子道：“起来走两步，消消食儿。”
杜若不乐意，拿出一把干山楂来说：“泡点儿山楂水喝就行。”
然后又嘻嘻笑了，“奶，我真赚大钱了。”
“对，你赚钱了。来，跟奶说说都赚啥钱了。”杜婆子也坐在椅子上问，刚才被这孩子打岔，都忘了这事儿。
杜若掰着手指头算鸡蛋卖了多少，冻梨卖了多少，还有黍米和兔子又卖了多少。
“奶，做生意是真的赚钱呀。”杜若又说，“不过这种生意现在不能经常做。可是啊，奶，我有稿费了。
嘿嘿，你看，我写的文章上报纸了，两份报纸呢，还有我画的画儿，也上杂志了。”
杜若将这些拿出来，一一给奶奶看。
把杜婆子震惊得不行，“这可真是……，我们家还真出了个文化人儿。跟你太爷一样，是个有能耐的文化人儿。”
说到太爷，杜若忍不住好奇，“奶，我太爷平时都跟你们说些啥呀？”
“你太爷啊……”杜婆子陷入了回忆中，“他是个文化人儿，爱作诗，爱画画儿。
就是那些画儿呀，后来都被你太爷烧了，不知道你神仙洞府里面有没有。
我家若若随你太爷，也会画画儿呢。你看，都上报纸了。”
“奶，还有杂志。”
杜若心说，她的这位太爷不会是去了一趟古代吧？
这还吟诗作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