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她明白，与若宁这样的人争辩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她的心中已经被仇恨与权力所填满，早已失去了理智与人性。
“生命是宝贵的，可贵的，珍贵的，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与珍惜。”
“那些为了我而战死的天使前辈们，她们是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战，是为了守护这个宇宙而牺牲的。她们的牺牲，是高尚的，是值得铭记的。”
然而，若宁却只是冷笑一声，似乎对时冰的话完全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时冰的这些话只是软弱与虚伪的表现，是她可以轻易击破的防线。
“呵……呵呵哈哈哈……”时冰用双手捂住脸，发出一阵自嘲般的狂笑。
那笑声中夹杂着哭泣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凉冰的耳朵里，令她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冰儿……”凉冰轻声呼唤着时冰的名字，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时冰缓缓地放下遮住脸庞的双手，目光呆滞地望着凉冰。
此时，两行清澈的泪水顺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我本该赢的，我……”时冰喃喃自语道，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我本该赢的...”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就在这一刹那，时冰突然觉得太晚了，一切都来得太晚，太晚。
时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痴痴地对着凉冰微笑。
然而，那笑容却是如此的凄惨和悲凉，甚至比痛哭流涕还要令人心碎。
“我的指挥没有错，没有错……”时冰依旧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凉冰证明什么。
凉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时冰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
她明白，那些为了时冰而战死的天使前辈们，虽然是因为恶魔而死，但时冰作为指挥官，内心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痛苦。
那时候年龄并不算太大的她，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处境呢？
凉冰想，肯定会面对数多天使的指责。
她想要安慰时冰，却发现自己此刻也无言以对。
“你听到了吗？凉冰，我没有错，我的指挥是正确的！那场的战役，我本来应该赢得漂漂亮亮的，我本应该大获全胜的……”
时冰越说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的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然而，随着话语的落下，她的声音又渐渐低沉下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是啊，双王从小教育出来的孩子，用尽心力栽培的天使，怎么可能会在指挥上犯了大错呢？
此刻，时冰的内心深处却又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恨。
她想不通为何若宁要将真相告诉给自己？
难道就只是为了欣赏自己崩溃、愤怒的丑态吗？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永远被蒙在鼓里，永远不要知道这些残忍的事实。
下一秒，时冰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如刀。
只见她迅速抬脚，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勾起若宁的下巴，然后猛地发力，一脚将若宁狠狠地踹飞出去。
若宁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指挥室的墙面撞去。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她重重地砸在了墙上，随后又无力地滑落下来，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背叛者，永不饶恕！”
时冰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对若宁的愤怒与憎恨。
抬起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此刻，她那原本清澈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显得格外猩红。
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若宁，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她走去。
“若宁，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我放过了你。”时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继续说道，“而你要在大厅跪着，对着那些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战死的天使们忏悔！”
听到这话，若宁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艰难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时冰，咬牙切齿地说道：“忏悔？就凭她们也配让我忏悔？！”
然而，时冰并没有因为若宁的话而有丝毫动容。
她突然弯下腰来，伸出右手紧紧地掐住了若宁的脖子。
随着她手上的力量不断加大，若宁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脸色也逐渐涨得通红。
“那你以为你配杀我吗？”时冰凑近若宁，与她那双充满恐惧和不甘的眼睛对视着，一字一句地问道。
若宁被时冰强大的气势压迫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剥夺着自己生存的权利。
被迫与时冰那双杀意凛然的双眸对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随即又被倔强和嘴硬所取代。
“凯莎女王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若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直到现在她还试图用凯莎来威胁时冰。
“我管她允不允许！”时冰冷哼一声，随即用力一甩，将若宁像扔垃圾一样远远地抛开。
接着，她从身旁的微虫洞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刚才掐过若宁脖子的那只手，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我想要杀的人，从来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包括凯莎在内！”时冰一边说着，一边将用过的手帕销毁。
“就算你是跟随凯莎从天宫时代走来的，曾经享有无上的荣耀与地位，但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也照杀不误！”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凯莎的亲卫？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和特权吗？若宁，你太过高看自己的位置了。”
时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若宁，心中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与疲惫。
此刻的若宁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但她仍然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时冰。
面对此时此刻的若宁，时冰已经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她只觉得累，心累，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休息。
就在这时，凉冰缓缓走来，伸出手指温柔地替时冰拭去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轻声问道：“冰儿，还好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太自责。”
时冰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沙哑地回答道：“回天城吧，天使们不会拦你的，我知道你知道的。”
凉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若宁该怎么处置？”回头瞥了一眼依旧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若宁。
“随你。我累了，想休息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