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接引仙尊脑海中已经大概有了一些存在，但他却不敢提及。
“不可说。”玄罡金仙轻轻摇头：“那股力量的本源，牵扯到一位极其古老而可怕的存在。”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那位尚在的时候，那是连仙帝都要郑重对待，甚至……面对他也要退避三舍。”
“什么？！”仙尊闻言，脸上也是瞬间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骇然：“连仙帝都要……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仙帝那可是仙域传说中的至高存在。
早已超脱岁月，不朽不灭，是仙道体系的巅峰！
他不知道，连仙帝都要退避三舍？那得是什么样的概念？
“此事我一时间也无法说清楚。”玄罡金仙深吸一口气：“毕竟其中，涉及了某些太古盟约与诸多湮灭的历史。”
“我唯一能确认的是，那苏命身上的力量，和那位显然是同宗同源。”
“因此，这也是我没有贸然将其灭杀的根本原因。”
接引仙尊低下头。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金仙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他沉声发问，开始询问之后对待苏命的态度。
“我也不知道……”玄罡金仙顿了顿：“但唯一有一点，在未彻底查明此子与那位究竟有何关联之前，绝不可贸然对其动手。”
“毕竟，如果事情真是咱们所想的那样。”
“毕竟，那就算那位早已沉寂万古，其留下的后手和因果。也绝非是我等可以承受的！”
仙尊听得心神剧震，此刻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苏命只是个得了逆天机缘的下界天骄，却没想到其背后竟然可能牵扯到如此恐怖的古老大秘。
“那……那咱们也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仙尊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一抹干涩：“他毕竟是无视仙规之人，咱们要是不管，那咱们仙域的权威可就没了……”
仙尊很是为难。
人是他复杂接引上来的，真要是这么闹下去，他也难以脱离责任。
“嗯……”玄罡金仙闻言深吸一口气：“这样吧，暂且放任他一段时间。你且派人暗中监视即可。”
“但切记绝不可轻易招惹，更不可再强行逼迫其入蜕凡池。”
“本仙需要时间，一方面疗伤，另一方面，也要查阅一些尘封的古籍，确认一些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将此事密报给天庭废墟外围镇守的几位古老存在，看看他们有何示下。”
顿了顿，他看向仙尊又道：“还有，关于今天之事，绝不可外传，否则，若是引来祸端，休怪我不讲情面！”
仙尊连忙躬身：“属下明白！定当谨遵金仙法旨！”
一番交谈之后，接引仙尊离开了神殿时。
不过这一刻，他的内心中却是充满了复杂。
自己原本想用玄罡金仙对付对方，但现在，自己对苏命的态度，明显是要变一变了。
……
而另一边，自那一战之后，苏命明显感觉到来自仙域的关注骤然减少。
他所行所处之地，不再有人来骚扰，虽然暗中依旧有数道目光在窥探，但却是极为小心。
甚至，就连玄罡金仙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知道，这显然是玄罡金仙和他背后势力暂时选择退让的结果，而一切的起因，却都是因为玄罡金仙口中的那位。
“他……到底是谁？”
苏命低语，能让一位金仙忌惮如此，其来头恐怕大得吓人。
他想到了死神。
毕竟，只有这样的存在，或许才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只可惜，这一切他注定是无法得到答案。
更重要的是，对于答案，苏命也不再那么在乎。
毕竟，他已经逐渐走向了主宰自身命运的道路。
唯有自身，才是他唯一关注的核心。
之后的时间，苏命开始深入探索这片号称永恒的仙域。
他仿佛一个孤寂的旅人，在无尽仙域之中穿行。
他见过比星辰还要庞大的仙兽在星璇中沉眠，见过由纯粹雷霆构筑的古老雷池，也踏足过仙气化作液态海洋的奇异仙境。
之后，他又拜访了一些与世无争的仙道宗门，与其长者论道，也潜入过某些仙家大族禁地，观摩其传承石刻。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仙域广袤得超乎想象。
即便以苏命之能，神念全力扩展，也感觉如同沧海一粟，难以触及边界。
这里仿佛是由无数个大世界叠加而成的浩瀚集合体，规则完整而稳固，远非下界所能比拟。
“难怪仙域之人视下界为凡土，单是这世界的规模与底蕴，二者便已是天差地别。”
苏命立于一片荒芜的陨星带中，眺望远方一片如同瀑布般垂落的九天银河，轻声自语。
当然，苏命在仙域的岁月也并非一帆风顺。
随着他在仙域停留时间的增长，苏命能感觉到，仙域对自身的限制变得越发明显和强烈。
起初，他只是感应到了一股无处不在的压力。
但渐渐地，这压力开始实质化，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锁链缠绕在他身上，开始限制他的速度，挤压他的肉身，甚至试图侵蚀他的肉身与神魂。
呼吸间，吸入的仙灵之气不再纯粹，反而带着一种针扎般的刺痛感，需要耗费更多心力去炼化提纯。
施展神通时，能明显感觉到仙域法则的“不配合”，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与他为敌。
“来自仙域的排斥之力，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苏命冷笑。
原本他可以通过回到下界消除这种排斥。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还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借此修行！
如今的他，修为再难有所精进。
倒是这排斥之力，或许能带给他不一样的磨砺。
说做就做，苏命来到仙域边一处被称为“碎星渊”的险地。
挥手间在一颗巨大的陨石内部开辟出一方简易的洞府。
随后，他不仅没有隔绝外界的仙域排斥力，反而主动引导那无处不在的压力，将其作用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