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沉，小脸顿时肃然，“你确定是霍家人？你们怎么认识霍家人？”
这消息，无疑像是当头棒喝，也让她莫名涌出一股莫名恐慌。
她竭力制止了，事情还是按照该有的轨道进行着。
巫王最终还是跟霍家人搭上线了。
他们能跟霍家搭上线，就能跟霍奶奶扯上关系。
这该死的大巫师的诅咒……
“当然确定啊！我们不需要认识，看面相和磁场就知道。”白无常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们是鬼差，只凭面相和磁场能看出对方经常跟哪些人打交道。
他没见过霍家人，但是昨晚见到的那人，跟霍言深身上有相同的磁场，面相也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弟姐妹什么的。
“说说面相特征，几个人，多大年龄。”夏如槿追问。
“三个人吧，后面两个是随从吧，前面那个才是霍家人，长得跟你丈夫有几分相似，年龄跟你丈夫也差不多……”
黑无常有点不耐烦，补充了一句重要信息，“双腿残废，坐着轮椅。”
白无常眼睛一亮，“对对对，坐着轮椅。”
夏如槿，“……”
蜷在身侧的小手缓缓收紧。
霍凌宇这货，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巫王和萧家能说服他合作，手上一定有能吸引他的筹码。
……
回去的路上，江谨言执意要送他们，霍言深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索性放弃挣扎，率先上车坐上了驾驶座。
江谨言不甘落后，自觉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
夏如槿：？？？
她满脸茫然的坐上了副驾驶座，转头看向后座的人，“你还有什么事儿？”
江谨言一本正经，义正言辞，“今晚的事，多亏了你们，虽然接你们时出了点状况，但并不妨碍我想送你们的决心。”
夏如槿抽了抽眼角，“说人话好吗？”
这人今晚是真鬼上身了？
都开始鬼话连篇了。
江谨言坐直了身子，双手手肘撑着膝盖，身子前倾，凑近夏如槿了几分，“夏小槿，缺徒弟吗？颜值高，巨有钱，带出去很有面子那种？”
霍言深，“……”
冷冷的视线透过后视镜，瞥了后座的人一眼。
又转头看了看明显心动的夏如槿。
一时无语。
不知道该夸他有脑子，还是该无语自家小姑娘太好骗。
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但即便如此，开口就能精准的拿捏住对方的弱点，开出来的条件，每一个都很诱人。
好看。
有钱。
带出去还有面子。
但他也很清楚，夏如槿求生欲还是很足的。在接收到他不善的视线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冷静，摆手拒绝。
“这样的徒弟，我已经有一个了，不需要太多！”
“？？？”
江谨言拧眉，满脸问号，“有了？谁？谁能比我更有钱，比我更好看，比我带出去更有面子？！”
霍言深冷漠的声音，笃定又悠闲，“我。”
江谨言，“……”
缓缓转头，看着驾驶座的男人。
失算了。
“你们夫妻俩，还喜欢玩儿这种恶趣味？”他古怪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
霍言深一个警告的眼神撇过来，成功让他打住，“我说认真的啊，这种闺房乐趣我明白，但不能真的对外人说，这是你徒弟吧？说出去多尴尬啊！”
夏如槿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一脸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尴尬？”
江谨言提高声音，“你们是夫妻啊！”
夏如槿不满，“夫妻怎么了？夫妻就不能一起修行了吗？就不可以切磋实力了？适当双修，还能促进夫妻感情呢！”
江谨言，“……”
霍言深，“……”
男人脸上一派镇定。
要是忽略方向盘上收紧的手指，以及微抖的车身的话。
江谨言低头，闭了闭眼，重新刷新了对夏如槿的认知，然后再次整理了措辞抬头。
“收我为徒吧，我可以交给你很多学费！”按他对夏如槿的了解，在不触及她利益的情况下，只要开的条件合适，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夏如槿眼睛一亮，“多少钱？”
江谨言反问，“你想要多少？”
夏如槿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从来没真正收过徒弟，而且在苗疆收徒，其实是不需要交学费的。
但是外面跟苗疆不一样。
入乡随俗，得按照外面的规矩来嘛！
还是要意思一下……
说通了自己，她理直气壮的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她的大学学费是五万，四年加起来二十万左右，但巫蛊之术比大学艺术类还要特殊，越小众该收费越贵吧？
所以她加了一个零，准备收二百万。
但是想想自己几场直播下来都不止这个数，觉得很亏，临时又多伸了一个手指头出去。
三百万。
不能比这个少了。
江谨言看着她小脸纠结的样子，想着已经快到霍家别墅了，准备直接报价。
然后就看见她认真的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又换成三根。
他眸光微眯，唇角稍稍勾起，得意的斜了霍言深一眼，随后温和又轻哄的回答，“三千万？好说，我马上转给你，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夏如槿，“……”
她怔怔的看着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木然。
车子刚好驶入别墅区。
道路两边昏暗的灯光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在车里，也落在小姑娘的脸上，衬的轮廓有些模糊。
逆着光，不能看清楚表情，只是知道她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
像是还不满意似的。
眼看着车速不减，已经快到霍家大门了，他着急了。
“不是吧？你真宰我啊？这样，我给你凑个整，一个亿！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转钱给你！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也开价了，不许反悔！”
趁夏如槿没反应的时候，他抓起她的手，跟自己击了一下掌，“很好，成交！”
夏如槿，“……”
她整个人都是傻的。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会错意，觉得她是狮子大开口之人。
“我知道这样确实有点少，你先前帮乔家一个忙收的钱都不低！但我们什么关系啊？我跟你老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可能真想收我三个亿吧？江家最近情况不好，我一时能拿出来的钱也没那么多……”
他略微不好意思的解释，声音压得有点低，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他以为她想要三亿，装傻充愣才给她砍到一个亿。
夏如槿，“……”
她其实也考虑过江家最近情况不好，所以才没狮子大开口。
但没想到，他给出的价格还是超乎她的预料！
什么感觉呢？
好像，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张口狠狠一还价，居然没探到对方的底线。
就很遗憾……
“也行吧，成交！”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她声音还故作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