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迷雾，陈珩看到了孙旸和猫脸老妪立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体前面，这东西四角带着轮子，只不过轮子上了锁，不能轻易推动。
陈珩走了过去，站在孙旸旁边，他这才看清这东西是一辆锈迹斑斑的移动餐车，餐车里坐着一个奇怪的脏兮兮的玩偶。
玩偶左右两边各自立着一个木牌，牌子上画着两个箭头，分别指向餐车身后的两条岔口。
“这是什么？”
陈珩轻声问道，孙旸默然地摇摇头。
似乎是听到了陈珩的问话，那玩偶竟然忽地抬起了头，它用纽扣做成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三人，随后一段诡异的音频开始缓缓播放。
“选一条路，选对了生，选错了死。”
随后便是一阵诡异扭曲的窃笑声。
陈珩看了看木牌所指的两条路，便明白了玩偶的含义，他和孙旸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猫脸老妪蹲坐在一旁，问道：“选哪……”
它的话音未落，就见孙旸伸手一把扯住了玩偶，把它从车里硬生生拖了出来。
那玩偶在餐车里的阴暗角落里待着时，还看不出什么，给它拖出来了才发现整体湿哒哒的，血液从它的毛发处往外渗着。
焦臭味掩盖了浓烈的血腥味，孙旸也不嫌弃，拿着那东西在手上翻看了半天，最后从玩偶的内部把一个微型录音机抠了出来：“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在说话。”
他摁动了两下，那录音机又开始播放别的录音，但意思大体差不多，就是要玩游戏，做选择。
陈珩用椅子在轮子的锁上轻轻敲了一下，毫不费力地就把它砸断开来，然后他走进了餐车里，尝试着发动了一下。
“嗡——”
这台年岁已高的餐车竟然真的发动成功了，虽然听起来几近报废。
“上车啊，愣着干嘛。”
孙旸反复看着那个玩偶，确认没什么机关后，他把玩偶扔到了路边，把录音机妥善地收了起来，随后他也走上了车，却发现猫脸老妪还一脸茫然地蹲坐在原地。
“不是要选……”
猫脸老妪显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把这辆车给夺舍了。
孙旸摊手：“有车你不开？”
随后三人上了车，孙旸拍了拍车子，感慨道：“只是试试，没想到真能开，省了不少事。”
“往哪个方向开？”
孙旸转头冲着陈珩问道。
陈珩正在熟悉这个餐车的驾驶系统，他一边查看，一边说道：“选哪个方向都是被预设好的方向，这里似乎没有诸神游戏规则的束缚，我的建议是哪个都不选。”
“好，你开着，我去后面看看。”
孙旸朝着车子后面走去。
陈珩一打方向盘，餐车径直从两个牌子中间开了过去。
餐车的速度并不快，摇摇晃晃地在迷雾里开着，陈珩找到了车灯的按钮，拍了一下，两柱昏黄的光线在白雾中刺破，带着三人朝着前方驶去。
在车子远去后，被孙旸随手扔在地上的玩偶竟诡异地坐了起来，它一点一点地扭曲着脖子，转向众人离去的方向。
血液自它的皮毛中渗出，它慢慢地站了起来，歪着头，纽扣般的眼睛猛地变成了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