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脸又 “唰” 地红透，注意力果然被彻底转移：
“可、可是万一……”
“万一失败了也没关系。” 空叶打断他，“告白从来不是为了求一个‘好结果’，而是对自己藏了这么久的心意，给一份尊重和交代。而且……”
她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微微低着头的带土平齐，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笃信，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相信，像带土这样善良、热情、又努力的孩子，将来一定会遇到那个真正懂得你的好、把你视为一生中最重要、最合适的人的。”
“或许那个人是琳，也或许……”她顿了顿，眼尾弯起，“是其他更棒的女孩子也说不定哦？但无论如何，不去尝试的话，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对吧？”
她的话像春日里的溪流，轻轻漫过带土心里的不安与胆怯。
带土抿紧了嘴唇，脸上还是红红的：
“我……我会加油的！”
......
于是在某个阳光灿烂，连风都带着暖意的午后。
空叶按照带土前一天晚上扭扭捏捏的请求，特意在花店精心挑选了几支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细心地将花枝上的刺剔除，用柔软的浅色丝带扎成一个漂亮又不会过于夸张的花束，然后放在了客厅的矮桌上。
怕当面递花让带土更紧张，她还在花束旁放了张卡片，让有些怯懦的带土，重新鼓起告白的勇气。
安静的午后，空叶拿起水壶给窗台的小盆栽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小道彩虹。
她望着那抹亮色，心里悄悄盼着，带土能得偿所愿。
“姐姐！我回来了！”
没等多久，玄关就传来带土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明亮几分。
空叶放下水壶期待的迎上去：
“欢迎回家，告白成功了吗？”
带土将藏在身后的花拿了出来，笑着搓了搓鼻尖：
“没有，果然被琳拒绝了。哈哈.....”
空叶心里掠过一丝遗憾，上前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黑发：
“没关系呀，带土。敢把心意说出口，就已经很勇敢了。”
带土却伸手，再次将她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
“其实我也没有很难过啦！姐姐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
空叶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诶？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带土不会感到难过吗？”
带土接触到空叶那双依旧清澈、五年未变的眼眸，视线微微下垂，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声音平静了下来：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点……就像心里突然空了一下。但是我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真的听到琳的答案后，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释怀了的感觉。”
“就好像那种一直悬着的惴惴不安，一直猜测‘她到底喜不喜欢我’的纠结，好像烟雾一样，一下子全部消散了。反而让我能够更轻松、更自然地去对待琳，就像对待其他重要的同伴一样。也能更坦然地……去面对卡卡西那个家伙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空叶，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不容错辨的依赖和某种执拗的确认：
“而且我知道，就算琳不喜欢我，姐姐也会喜欢我，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就算你以后真的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也一定会继续陪着我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太炽热，太直接，像个怕失去珍宝的孩子，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脆弱与固执，急需一个承诺来锚定自己的未来。
空叶望着他那双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深邃黑瞳，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了一闪而过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影像。
那是一个更加高大、更加阴郁、周身缠绕着无尽沉郁的身影。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用一双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
那影像快得如同错觉，转瞬即逝。
空叶僵在原地，到了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心脏莫名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刚刚的……那是什么？
是错觉吗？还是……
带土没等到回应，眼里的光迅速暗了些，不安爬了上来。
他往前凑了一步，握着空叶的手更用力了，仿佛手里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姐姐！等我长大后，变得更强了，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手背上传来属于少年人的温热而用力的触感，将空叶从恍惚中拽了回来。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里那个阴郁的残影，目光重新落在带土还带着稚气的脸上。
是错觉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带土的手背上，眼里满是怜爱：
“好啊。那我们说好了，等带土变成超厉害的忍者，就换你来照顾姐姐。”
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暖得不像话，空叶那句带着笑意的应答，像一颗裹了蜜的糖，轻轻落在了带土的心尖上。
他几乎是立刻就咧开了嘴，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星，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带土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不知道此刻紧握的手，终有一天会被命运无情地掰开，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满心的憧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碎得面目全非。
他只知道，现在掌心的温度是真的，姐姐的笑容是真的，他想保护她的心意，也是真的。
他想成为空叶的依靠，想把她从所有的孤单里拉出来，想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对着自己笑。
“拉钩！”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出小拇指，“姐姐，我们拉钩！拉了钩之后，就不能反悔了！你必须等着我，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
空叶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柔了。
她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住他的：
“好，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