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顾渊只能接下顾莹然的话。
毕竟比起顾清远那边，他还是更能接受顾冬菱这边一点。
“你觉得是还是不是呢？毕竟只是靠我自己说的话，我谁都可以是。我可以是顾渊，也可以是顾清远。”
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现在就算他是假的，有顾清远作证，他也得是真的了。
……
“前辈！对不起！我刚刚说了很失礼的话！”
沉默片刻，顾莹然像只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蹦起来，速度快的都出现残影了。
她是真的慌了，想起之前做的种种，一定要立马道歉才行。
越是想起之前说的话，她就越觉得愧疚。
她膝盖一弯，作势就要给顾渊跪下。
顾渊挑了挑眉，也是被顾莹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催动力量，让顾莹然原本已经弯曲的膝盖又直了起来，硬生生的把她按到了椅子上。
顾渊扶额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这又是干什么啊？不要再搞这种了啊。
要是换个场合，顾莹然跪了就跪了，他也能受得下来。
但现在实在不行啊，太多眼睛在看着了，眼神有点太炽热了。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身后陆淼淼那灼热的视线。
其他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陆淼淼的实在不行，陆淼淼摆明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可不能让这小萝莉如了愿。
不过，他也多少算是为顾莹然想了点。
既然顾冬菱离开顾家后，顾莹然是要继承少家主位置的人，那他就绝对不能让顾莹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下跪。
就算他是顾家的长辈，那也不行。
少家主自然要有少家主的威望，要是这么简单就跪下，对以后要走的路可没半点帮助。
“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我还不至于跟你这个小辈怄气。我要是真的生气了，你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你下跪的功夫。”
顾渊无奈的摆了摆手，朝着顾莹然说道。
“可是……”
冷汗瞬间从顾莹然的背后冒出，现在她才知道她刚刚到底有多作死。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直接被顾渊封住了嘴巴。
“我说行了就是行了，要是再斤斤计较的话，那可就不像话了。”
顾渊特意把语气加重了一分。
效果还是很好的，起码顾莹然不再想要跪下道歉什么的了。
可那张脸上，却出现了一副呆样。
因为脑中只想起来要道歉了，以至于顾莹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呆呆的望着顾渊，露出一副滑稽的状态。
她不说话，顾渊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有点庆幸。
只要不再说些让他难堪，让陆淼淼看笑话的话就好了。
但顾莹然会愣神，顾清远却不会。
为了让四周的顾家弟子知道顾渊做了什么，为了调动顾家年轻人的情绪，他要将他所看到的全都说给他们听。
顾清远深深的吸了口气，灵力夹杂在声音之中，传遍顾家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次第五家被灭，可以说跟我这个家主没有一点关系，跟影卫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顾渊，你们五千年前那位最天才的前辈所为！”
听到顾清远这么说，影卫们也没有任何想反驳的心思。
因为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们去妖州，就好像是去旅游了一样，跟几个已经半残的第五家人打了一场而已，而且他们还是三打一，完全没有危险跟压力。
就算他们不去，顾渊也能把第五家的所有人都留在妖州。
他们不但不气，反而还激动起来了。
要知道，顾渊跟第五夜月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他们可是没有看到的啊。
尽管他们去问过顾清远了，但顾清远却没有告诉他们。
现在好了，他们终于能听到他们想听到的了。
而那些不能开口说话的顾家人，看向顾渊的眼神，除了炽热还有惊愕。
他们本以为，第五家被灭全是因为顾清远的高瞻远瞩。
可现在顾清远却告诉他们，这全都是顾渊做的？
那第五鸿信跟第五夜月呢？也是顾渊一个人杀的？这怎么可能？
顾渊身旁，顾莹然也瞪大眼睛，安静的听着顾清远的话，表情带着一丝崇敬。
要是之前顾清远说，第五家被灭全是其他人所为，她心中的骄傲跟自信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现在她知道了，做到这一切的人是顾渊，她就没有任何怀疑了。
毕竟，那可是他们顾家最杰出的天才啊。
“你们只知道，当时我带着影卫们离开了。但你们不知道，当我们赶到妖州的时候，第五家的大部队，就已经快被顾渊杀光了！”
顾清远的声音慷慨激昂，极具感染力，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带动了起来。
不管是听过一次的顾冬菱几人，还是亲口讲述这件事的陆淼淼，再次听到，还是会觉得很兴奋。
在场的一堆人中，就只有顾渊一个人格格不入。
他现在尴尬的想死，脚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地板都出现了裂痕。
可因为陆淼淼的话，他现在就是想逃也不能逃，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顾清远的语速很慢，因为他在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但尽管他已经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唯有他们那炽热的眼神，彰显着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还好顾渊的没有让他们把眼睛也闭上，不然顾清远都说不下去了。
这气氛属实是太让人难受了。
当他说到顾渊跟第五鸿信牵制，其余第五家人被杀光了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气氛变了。
但气氛的变化，却是因为暗处的影卫们。
他有些无语，他想看的不是影卫们的变化啊！
他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也知道影卫们激动的原因。
他很庆幸，当时他没有跟着影卫们一同离开，而是选择了留下来。
要是错过那样的场面，他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将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他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后，他摊开双臂面向众人。
他知道，听到这样的故事，震惊是必然的。
但随之，爆发出的，必然是前所未有的欢呼。
可，他张开双臂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