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归饿，王昆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什么事？”
阿慧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不是我叫他们来的……”
王昆点头：“我相信。”
“我哥他受伤不轻，刚刚虔诚烧香磕头了，也捐香火钱了，能不能别、别……”
王昆替她说完：“别弄死他？”
阿慧仰头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惶恐不安。
眼前这个男人，本来是很熟悉的，这几天却感觉很陌生又很神秘！
对张拐子、对张东方等人的出手，展现了他的狠辣，也真让人担心他激怒了他会灭门报复。
而刚才的请神，更是震撼到了她，能把她哥举起来扔出去，那是真能打死人。
见她不说话，王昆又问：“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
阿慧很忐忑，她感觉完全不了解王昆，偏偏这几天的特殊情况，又导致心理上觉得应该跟他很亲近。
这让她很纠结。
王昆也一样！
他心理上能对她特殊，但不能信任，必须保持防范！
“我从没主动害人，更不会去伤害你。”王昆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一句让阿慧的慌张在减少……
“但只是你，不包括其他人。我可以再给你面子，但如果他们不识好歹，整出别的妖蛾子来，后果我不保证！”
王昆给一句安抚，加上一句警告。
阿慧使劲点头：“我懂！我骂过我哥了，他也会约束好其他人，不会报官、不会再找你麻烦。”
王昆笑了：“天真了，你能训得住他们，张拐子、蒙波也不会有蛮横霸道的名声了。”
“……”
阿慧一阵尴尬，她只能尽力，但真管不住，不管是她男人还是她哥。
“总之……谢谢你。我知道要怎么做……”
见她欲掀衣，王昆却是压了压她的手：“别。你回去吧！”
阿慧有点错愕，眼神复杂：“你是生气，还是……有漂亮的城里妹子，就嫌弃了？”
她很想让自己不在乎，她是为了替张拐子求情才牺牲的，跟王昆又没什么感情关系，可还是免不了有酸味。
王昆摇头：“都不是。我现在要做什么，那显得逼迫你，我就等于恶霸了，这是成为自己讨厌的人了。”
阿慧的脸色马上变了……
虽然是她主动出击，但都用被逼无奈自我安慰。王昆不想当恶霸，岂不是说她金莲了？
王昆不能完全理解她此刻心思，但也看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像昨天傍晚那样的帮忙，我就是乐意的。”
阿慧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轻啐了一口：“呸，假正经……”然后小跑出去了。
假正经？
王昆嗤笑，你是张拐子的老婆呢！我还能跟你真正经吗？
阿慧说香火钱，他拿出手机查看，还真有不少到账信息！
村里神庙早就没什么香火，也就老人们还会塞几块钱。
王昆为了方便大家，也早就把支、微的收款码贴在功德箱上，但从来没人扫码捐过。
现在收到很多6.66、8.88、9.99，最多的一个是1000块的，应该就是蒙波扫的，其他是看热闹的村民捐的。
有意愿就是好事啊，但要让大家积极，那得把财神搞起来！
打铁要趁热，但又不能太急躁！
王昆猜测大家都在观望他的反应，得保持一点能通神的高人风范。
这时候又有脚步声，又有人不招呼就进来了。
“阿瑶？”
进来的是秋芳婶的女儿阿瑶，拎了一个篮子。
“她在这里干吗？”阿瑶怀疑的盯着王昆看，还狗一样的吸了吸鼻子。
“谁啊。”
“装！心里有鬼是吧？我刚刚在外面，看阿慧鬼鬼祟祟的跑走。”
阿瑶一副看破的样子审视着王昆，似乎要寻找蛛丝马迹。
王昆嗤之以鼻：“张拐子老婆啊，还能干嘛！过来道歉，说已经烧香捐钱，让我放过她哥。”
“就这样？”阿瑶一脸怀疑。
“不然呢？”
阿瑶靠近他身边吸了吸鼻子。
“你干吗？”
“有味道！”
“什么味道？”
王昆也嗅了嗅：“昨晚打了他们，高兴，喝酒了……很臭吗？”
他有点心虚……小A闻出了血腥味、女人味，她可能天赋异禀，也可能是职业训练的。阿瑶也能闻出？
女人的嗅觉都那么灵敏？还是所谓的第六感？
“哼！”阿瑶一撇嘴。
“哼什么哼？”王昆伸手去拿她篮子，岔开话题。“正好饿了。”
里面是几个大馒头，还有一碟咸菜，秋芳婶时常会给王昆师徒送一些。
“有骚味。”
“懒得理你。”
王昆自顾自的拿出馒头来吃。
“那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她找你干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你？”
王昆差点被噎住……
前面说着阿慧，还以为骚味指阿慧，结果是说小A！
他给小A治疗，还真的是有不少的接触啊。她跟乡下女人不一样，还真是带香的。
“要你管！”王昆拒绝回答。
“你心虚。”阿瑶凑近过来。
王昆抓了一个馒头往她嘴里塞。
阿瑶伸手捏着他的脸：“等会儿帮我去搬东西！”
“知道了……”王昆拍开她的手，含混的答应了一句。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体内凝聚了一缕青气……
禽兽啊！
祖师爷你也太无耻了吧？阿瑶是妹妹一样的小伙伴，这也观色？呸！
阿瑶戳了他一下，警告道：“你小心阿慧，她不是省油的灯，别被她挖坑设计你了！”
王昆想想也有道理，阿慧娘家、婆家都不是善茬，她一直这样生活，心眼子手段都会比一般女人多。
秋芳婶男人走得早，一个人拉扯女儿，阿瑶也很懂事，从小家务、农活没少干。
读完书阿瑶也没去城里找工作，但村里农活实在没有奔头，筹钱跟堂姐合办了一个幼儿园。所有事务、大小班都是她俩自己负责，也算一块收入。
平时有点力气活，她也不跟王昆客气，都是叫他帮忙。
王昆吃完饭先去了神庙，之前一切都准备好了，师父去世他也没心气搞，就放在后面房。
不过没钱弄新的神龛，就敬香之后，把四尊神位移动一下，空出位子，把财神请了上去。
但先用红布遮盖，另外选个吉日吉时正式供奉。
“瑶瑶老师，昆哥来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认识王昆，看到他就跑去叫阿瑶。
“昆子来了。”阿瑶堂姐红梅出来打了一个招呼。“又麻烦你了……”
王昆笑道：“园长客气了，我闲着也是闲着。”
“又叫园长，叫姐！”红梅过来拍了他一下。
“这不在幼儿园吗？得正式点……”
王昆正客套着，忽然一惊！
这个气味……
昨天傍晚在庙里面的男女没有追上，事后也没有找到线索。但今天小A和阿瑶的嗅闻，让他无意中对气味也敏感了！
红梅身上的花露水的气味，好像昨天在庙里也有！
那个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是谁的女声，会是红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