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静静地矗立在床头，看着如婴儿般沉睡的季子予，凭生了无限柔情蜜意，他盘膝坐在地上，面向窗外，双目微合，仿若老僧如定般纹丝不动。
阳光从窗隙间透进来，把本就不大的屋映得一片通明。
如雪睁开眼睛，淡淡的幽香浸入鼻孔，季子予如花玉容距离他的脸只有寸许，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笑了，她也笑了，而且她是一直在笑。
“你醒了？”季子予轻轻握着他的手，“地上不凉吗？”
如雪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刻意绕开季子予胸口的位置，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是否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但他已经暗下决心，绝不会让这个秘密从自己口中出来。
门被推开，端着饭食的季子婉走了进来。“喂，姐姐……你们两个怎么坐在地上啊？”
季子予拉了拉如雪，两人同时站起。季子予道，“本来他应该在床上睡的，可他趁我睡着时换了过来，自己坐到地上去了。”
季子婉撇了撇嘴，“他本来就应该睡地上的。”着把托盘放到桌上白了如雪一眼，“你赶紧吃，吃完了跟我去见我爹。”
如雪点点头，风卷残云般把所有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抹了抹嘴巴道，“走吧。”
季子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全吃了？我姐姐还没吃呢！”
如雪看了看季子予笑道，“她喝水就可以了。”
“我喝水就可以了。”季子予轻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话一模一样，季子婉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两个，“难怪爹你们……”
“我什么？”如雪问道。
季子婉摇了摇头，“还是让我爹自己跟你讲吧，跟我走吧。”
如雪拉起季子予的手轻声道，“你多休息，少走动，如果……想睡就多睡一会儿。”
“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那几个人。”季子予柔声道。
如雪点零头，跟着季子婉走了出去。
绕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一间宽大的正房前，季子婉停住脚步歪着头道，“我爹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如雪刚要迈步，她忽然拉住他低声道，“我爹心情不太好，你别惹他生气。”
如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惹他干什么？他问什么我就什么不就行了。”
谁知季子婉把眼睛一瞪斥道，“什么叫问什么就什么啊？我爹若是问你我是如何发病的，在哪里发的病，你也如实吗？”
如雪看着她一头雾水，“那我该怎么？”
季子婉低声道，“你就是在路上遇到的我，那时我已经发病了，其它的你什么也不知道，记住了吗？”
如雪点零头，季子婉不放心地又让他重复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让他走进去。
这间正房从外面看上去规模十分宏大，可是到了里面却发现空间有限，到处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埋头在一堆乱草之间寻找着什么。如雪只看他背影就知道他是季子否，他站在门口刚要开口，忽然一阵风刮来，屋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如雪一愣刚要回头，眼前一花季子否已经到了面前，耳边风声骤起，两只手掌直拍他灵穴。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季子否两只手的速度和力度都奇大无比，想要作假收势是断然不可能的。情急之下他猛地一矮身躲过来袭手掌，却不想季子否右腿几乎同时踢出，让他再无可避。
前路不通，只能后退，可身后就是刚刚进来的那扇门。刚进来就退出去，而且这样退出去的姿势绝对不会好看，比让人家一脚踢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牙一咬向左侧滚出。
嘭的一声闷响，他右腿膝盖一麻，被季子否结结实实踢了个正着。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成功避免了被踢出门去的窘相，虽然也狼狈不堪。
还不等他喘上一口气，季子否闪电般扭转身形向他扑来。
“喂……”他大喊一声，眼前人影已到，如勾五指向他咽喉袭来，下面的话再也不出口了。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向前直射，嗖的一下钻进了那堆乱草里。
哗啦啦一通乱响，季子否化勾为掌，双掌向前一推，劲风起处草屑纷飞，如雪再次现身，根本就不容他站起，季子否再次如风扑至。
如雪狼狈至极，莫起身，就是翻个身都是不可能。他见那季子否双目赤红，招招要命，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他不爽了，非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不。他大喝一声双腿前屈抱膝，向扑过来的季子否胸口蹬了下去。
季子否对他的反击视若不见，左手随意一拍，如雪大叫一声就势翻出去丈许远，狠狠地撞到一只大柜子上，只听轰的一声响，柜子倒塌，当头砸下。
季子否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拍，差点让他两条腿骨断为两截，那椎心的疼痛可不是着玩的。
剧痛之下他反应也慢了下来，那只倒下来的柜子正砸在他身上。
如雪大呼不妙。
那只重过千斤的柜子完全压在身上还不是最恐怖的，让他心惊胆战的是柜子里面散落出来的无数细沙，结结实实地把他埋了起来。那些细沙仿佛有生命一般，寻着他衣服缝隙钻进去，如锋利的刀一般刮蹭他的皮肤，刺痛无比。
他被彻底激怒了！
意念随心而动，庞大的外泄之力从他身体上每一个汗毛孔中汹涌而出，那些细沙瞬间被摧毁，连同那只巨重的柜子一道化作漫飞舞的粉尘。
尘雾之中，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满脸气愤。
不远处季子否倒背双手，正一脸古地看着他。
“老东西，你想杀我？”他呸了一口吹掉眼前尘土怒喝道。
“就冲你嘴里这三个字，我就可以杀了你！”季子否淡淡地道。
“那就来啊！爷我不怕你！”如雪双臂上扬握紧了拳头大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