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杨晓帆心头猛地一跳，属实有些意外。他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副驾驶的黄有为，却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其中的缘由。
黄有为心里同样打了个突，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他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试探着问道：“难道……他们到现在对您看得还这么紧？”
当年跟着老师学习时，他是亲眼见过那种近乎密不透风的“关注”的。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原以为时过境迁，没想到竟是丝毫未减。
林文教授却显得不以为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直都是这样，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移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街景——鳞次栉比的建筑、川流不息的行人，都透着异国他乡的陌生气息。
片刻后，他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猜，他们肯定还安排了人跟着咱们。”
杨晓帆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透过出租车的后挡风玻璃向后望去。
他微微眯起眼，果然看见他们乘坐的两辆车后面，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
那车车身擦得锃亮，线条干净利落，既不加速超车，也不刻意落后，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明明是正常行驶，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刻意，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的行踪。
“教授，后面确实跟着一辆黑色的车。”杨晓帆压低了声音说道，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严肃。
林文教授对杨晓帆的敏锐判断力略感意外，挑了下眉，却没多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前排的黄有为也赶紧通过车辆后视镜认真看了一会儿，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索性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猛地回过头，满脸都是自责：“老师，都怪我考虑不周！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不能让您跑这一趟，这不是平白给您添堵吗？”
杨晓帆坐在一旁，听着黄有为的话，心里也泛起一阵内疚。若不是因为自己要参加这次物理竞赛，林教授或许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地奔波，更不用被人这样不依不饶地盯着，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
林文教授见两人神色都凝重起来，反倒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你们别往心里去，我自己也想来看看。再说了，我是物理学会的会员，来参加指导竞赛是名正言顺的事，不然研究所那边也不会批准我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又放轻松了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主要是怕我趁机回国，或者接触一些他们觉得‘不该接触’的人。当然了，说起来，他们也有保护我安全的任务”
这话倒也不假。
像林文教授这样在国际上都颇具声望的物理学家，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可多得的顶尖人才，米国那边自然会格外“关注”，甚至到了这种寸步不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