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空间就是大杀器！
换了空间里自己配的鱼饵，上鱼速度快多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韩昭昭大大小小又钓上来七条鱼。
当然，这上鱼速度对比旁边的大爷绝对是坐了火箭似的，可跟去年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的。
干旱直接影响鱼类繁殖了，供应减少，来钓鱼的人不减反增，都想来碰碰运气。
听旁边的钓友侃大山，还有不少人夜里来钓鱼，想想为口吃的，这些人也够拼的。
水桶鱼满了，五妮也看不住了。
不仅是鱼要往外跃，最糟心的是桶边围了一圈人。
这个问：“小子，问问你姐，这鱼匀给我一条行不？我不白要，用票换！”
那个说：“就是，小朋友，问问你姐，我也想匀一条，我也有票，你们如果不要票，要钱也行！”
五妮气死了，今天遇上的都是啥人呀，一个个的眼神不好，还钓鱼呢，钓个棒槌！
“喊谁小子呢？人家是女的！什么眼神？想要我家鱼，不给！”
几个大爷一愣：“你不是小子，是个丫头？”
“是丫头你剃个光头干嘛？谁家丫头打扮成这样？”
几个大老爷们知道自己弄了个乌龙，不由的埋怨起五妮，看错了不怨他们眼神不好，谁让他们没见过女娃子留光头呢！
“我打扮哪不行了？我穿着红褂子青裤绣花鞋，哪不像女娃了？
是你们眼神不好，认人只认头，还好意思说我呢！”
韩昭昭收起最后一条巴掌大小鲫鱼，今天上鱼效率不行，就这还招人眼，她准备收竿回家。
几个大爷拦着不让走，连哄带骗顺带装可怜，非要跟她换条鱼。
“丫头，我家孙子刚出生三天，没奶吃，大爷不要你的大鱼，你把这两条鲫鱼换给我吧！
不让你吃亏，大爷把烟票酒票让你选。”
韩昭昭：我一孩子，要你的烟票酒票干嘛，我又不抽烟不喝酒。
看在他小孙子的面子上，她少吃一次鲫鱼也不会少块肉，但大爷孙子肯定会多长点肉。
折了根柳条，抓出两条鲫鱼穿嘴上递给大爷，“看在您是位好公爹的份上，这两条鲫鱼我送您了。
烟票啥的我也不要，您留着自己买回家抽了解闷儿吧。
就是当着孩子跟前少抽烟，对孩子不好。”
大爷喜出望外，白得两条三两重的鲫鱼，回去割上块豆腐，能给儿媳妇吃两顿了。
“真是太谢谢丫头了，我替我孙子谢谢你。没想到秃小子…啊呸，秃丫头，不对不对，是你妹妹。
你妹妹不好说话，你当姐姐的这么局气。我得赶紧买豆腐去，儿媳妇等着喝鱼汤呢，那咱回见！”
大爷怕被人抢似的，拎着鱼就跑了，那速度，快赶上短跑运动员了。
周围人一看，心里有谱了，小丫头护食，这大丫头心软。
于是，接下来各种奇葩理由都出来了。
“丫头，匀我一条鱼，我不白要，我用布票跟你换。我家老太太半年没吃上口荤食了，做梦都想吃上条红烧鱼。
一看你就是个孝顺孩子，帮大叔个忙，以后大叔钓到鱼，你需要也换给你。”
韩昭昭：好吧，不换好像不是孝顺孩子了，换吧！
还有一个原因，这位大爷她刚认出来，是上次勇斗特务帮忙的那位会甩鞭子的热心钓友。
一条三斤半的草鱼换回二尺布票，一分钱没要他的。
五妮眼泪巴嚓的猛扯韩昭昭袖子，“姐，别换了，五妮要吃鱼！”
韩昭昭哄她，“咱还有四条呢，够你吃的啦。
这布票回去给你扯布，等夏天缝条小裙子给你穿，可好看了。”
五妮擦掉脸上的泪，点点头，“姐，留一条就行，剩下的全换成布票，夏天给你缝一条红裙子，给姥姥也缝一条红裙子，咱一人一条。”
韩昭昭笑喷，咱家歌舞团呀，还一人一条红裙子？
不过，五妮不护食，韩昭昭留了条黑鱼，其余的全换出去了。
有换回去给老人吃的，有给孩子吃的，还有给病人吃的……
不管啥理由，反正人她看着顺眼，就给换了。不拘布票，点心票，还换了一张皮鞋票。
“姐，咱要皮鞋票没用呀，姥姥做的布鞋穿着多好？
要我说就不该换给那个白头发爷爷，没布票和那位叔叔换糖票也行，比没用的皮鞋票强多了。”
韩昭昭糊弄她，“看，那个头发溜光像刚洗头的叔叔，他脚上穿的就是皮鞋，亮不亮，板正不板正？
皮鞋票你姥姥不到那个级别单位不给发，咱家还真没地方兑换。
五妮，咱也不能光看沾没沾光，那白头发的爷爷比你姥姥年纪都大，人老了张次嘴不容易，能换咱就换了。
你想想，要是你姥出门想换点啥，被人拒绝，是不是心里挺不好受的？
人家又不白要，还给票。
别看现在咱用不上这皮鞋票，等过年给你大哥买双皮鞋寄回去，到时候相亲穿脚上，走道咔咔滴，啥媳妇相不上？”
想到大哥穿上大皮鞋去相亲，那威风，那派头，肯定老带派了，五妮嘎嘎笑了。
行吧，不换都换完了，还能退是咋滴，只能往好处想了。鱼是她姐钓的，她姐说了算。
姐妹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到了马路边，本想坐公交车，吱嘎吱嘎等来一辆‘大气包’，一看，好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前门后门乘客的脸贴玻璃上全挤变形了。
简直吓死宝宝了！
看看手里又是桶，又是马扎，又是鱼竿的，就她俩这小体格子，挤公交怕是挤不上去，拼命挤上去怕是也会被挤成贴饼子。
姐妹俩一商量，算了，步行走回家吧。
走了两站地，韩昭昭首先不行了。
关老爷子家的水桶是木头的，加上里面的水和鱼，足足二十多斤。
另一只手还拎着两个马扎子，全实木也要六七斤。
她倒是提的动，但五妮这个跟屁虫跟着，该装柔弱还得装柔弱。
鱼竿五妮扛着，一开始还跟战士扛枪似的走路跨跨的，这会儿孩子也蔫巴了。
这不行事啊！
不顾小气鬼五妮阻拦，韩昭昭拦了辆三轮车，花三毛钱让人给送回水井胡同。
到大门口掏钥匙开门，韩昭昭想起来：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