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交易（2）
荧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明媚，她抬眼望向林涣。林涣慵懒地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状态确实比先前好上了不少，仿佛之前的惊险都已化作云烟。
“阿涣。”荧的语调轻松，带着几分调侃，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钟离先生岩王爷的身份…你瞒我，瞒的可真好。”
“是啊……”达达利亚在一旁大笑着插话，他那豪放的笑声在空气中肆意传开，“林涣小姐的确高明，这事儿，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就像完美的棋局，我们都被你蒙在鼓里啦。”
林涣微微欠身行礼，身姿优雅，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笑着开口回敬，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动听：“两位过奖了，当时其实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此事多有冒犯，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我实在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对二位的情谊，一边是璃月的安稳，我只能先选择后者。好在如今虽历经波折，但结果尚好，也希望咱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我的隐瞒而受损。”
荧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哼声道：“哼，你还算识趣，这次我就暂且放过你。不过，你得好好补偿我们才行。下次再有什么事，可不许瞒着了，否则，本旅行者定不饶你。”说着，她双臂抱胸，下巴微微扬起，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只是那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就像藏在云层后的星星，时不时地闪烁出来。
达达利亚则是爽朗大笑，笑声如同滚滚雷鸣，在空气中回荡：“哈哈，林涣小姐，你这话可真有趣。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只是，下次若再有这样好玩的事，可别忘了提前告知我，我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参与更多有趣的冒险啦。”
“什么！原来钟离就是岩王爷？!你知道？不对，等一等……”派蒙在一旁飞来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脑袋瓜努力运转着，好半晌才把逻辑捋顺，“让我捋一捋，阿涣是仙人，先前在三碗不过岗见面的时候，她说的，就是隐瞒了身份的这一点……所以荧，你是……从在群玉阁上见到阿涣暴露仙人身份的时候，就猜到了……是吗？”派蒙目瞪口呆道，“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虽然这件事也很让人震惊，但、但、但、但是为什么…钟离，你为什么要把「神之心」送给愚人众！”
钟离先生神色淡淡，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语气沉静得如同古老的钟声，“不是赠送，而是基于「契约」的交易﹣﹣是我与那位「冰之女皇」之间的约定。”
“是这样啊…”荧在一旁微微皱眉，眉头轻蹙似有愁绪，笑意也随之微微淡去，“只是……”
“是啊，”派蒙在一旁应和着，双手叉腰，腮帮子鼓鼓的，满脸气愤，“还有！你假死这件事真是太过分啦！大家满心虔诚地举办着仪式迎接你，结果呢？突然天上‘啪叽’掉下一条龙，璃月港瞬间一片混乱，差一点就引发了大祸呢！”
林涣在一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轻柔，“这事儿先生是有缘由的……”
女士却在此时淡淡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呵……把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汇聚起来，施压到极限以后再让其爆开，这难道不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吗？”
派蒙那小小的脑袋瓜又陷入了懵圈状态，“咦？”
钟离回头望向林涣，眼中藏着几分柔软又温情的笑意，如同暖阳照拂着静谧的湖面，“阿涣，还是由我自己来说明吧。”
说着，他缓缓转身，望向旅行者，语调低沉而舒缓，像是在诉说一个古老而悠远的故事，“如你所知，我在这世间已度过六千余岁，与诸位仙人一同建立璃月，那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微微抬头，缓缓阖上双眼，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那叹息声中似有岁月的沧桑，“……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无情冲刷之下逐渐磨损。只是我一直不停地说服自己，磨损出裂纹的那一天还没有来临罢了。”
“直到……某个细雨蒙蒙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听到一个商人对他的属下夸奖道：‘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站在身边林涣的手，仿佛从那手中汲取着温暖与力量，低声道，“那时，我在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久久驻足，心中不停地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派蒙似乎理解了，她一脸认真地望着钟离，语调却不自觉地低落了下来，轻声唤道：“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