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抄大字报，还得把论文工工整整手抄很多份，提前交给答辩组的老师，方便老师们查阅。
答辩模拟会上，许大灿作为学生会主席，首先上台。
看着台底下目光如炬，正襟危坐的一干教授们，每一个字都要认真地听，想死的心都有了。1984年答辩组的老师 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以及很强的心理素质，很难通过，很难很难……
小鸡子才抄到第五遍论文就受不了了，在厕所门梁上挂了根绳子，说要上吊。
张涛狂躁地一脚把他奔走，然后第一个挂了上去，扯着头发狂怒：“我想死！让我死了吧！”
可更让人气愤的是，宿舍这几个家伙非但不劝他，反而还催他：“要死就快点！赶紧的，我还等着下一个呢！”
说话的是石磊，他那手狗爬的一样的字可遭老罪了。
最后还是许大灿看不下去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是死脑筋啊，就不能上外边儿花点钱，找人替你们抄或者干脆找个印刷厂，印他娘的！”
张涛从绳子里钻了出来，石磊也不排队上吊了，大家一起大喊：“对，印他娘的！”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
好吧，他们最终也没找到有印刷厂肯给他们印这玩意。
石磊硬着头皮去找他的“区长父亲”，结果被骂了一顿，踹了一脚：“看看你都在想什么？你的思想觉悟怎么这么落后啊！做学问让你手抄几遍论文都能累着你啊？抄写几遍能比扛炸药包炸鹰酱碉堡还难吗？”
没法子，最后还是许大灿心疼这几个儿子，用空间帮他们复制了出来。
至于说大字报，那就没辙了，一个一个字憋吧。
“……”
就这样，一直憋到4月份的下旬，大家才总算全部完成了毕业论文。
临近5.1劳动节的时候，老狐狸也总算回来了。
大家本以为再看到他，应该是和张涛差不多，倍感煎熬，人也瘦了，也有白头发了，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十分忧郁的样子……
可没成想，老狐狸看起来竟然比以前阳光多了。
不仅更爱笑了，皮肤也比以前更好了，更是都吃胖了。
许大灿调侃他：“怎么鞍钢的伙食这么好吗？”
老狐狸呵呵直乐：“是你弟妹的手艺好，有空上家里来吃饭啊。”
不知道为啥，许大灿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个，身高挺高，皮肤挺黑，天天搁农村小院炖东北菜的二博子来……
规矩不会因为某个人而轻易改变。
就在老狐狸整天忙着抄论文、写大字报，被虐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
毕业答辩如期而至。
这一次，照例是许大灿先来。
谁让他是连续四年的优秀学生标兵，张涛他们几个一直憋着恨想要螚死他！
平时也没见许大灿怎么学，可他就是比谁都学得好，这?上哪说理去？
像张涛这样心理阴暗的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学校给许大灿开小灶了。
但这个说法很快就不攻自破了，因为许大灿平时还不务正业。
又是练拳击，又是跟着管他们的那帮教官跑步，平白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但他就是学不过许大灿，没辙。
“……”
答辩组的教授们似乎也想验一验许大灿这个优秀学生标兵的成色，又或是为接下来的答辩定下一个标准。
所以轮番轰炸许大灿，就跟憋着要把他问倒一样！
总之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刁钻；其中一名女教授更是抓住一个特征值不放，非要让许大灿解释这个值是怎么求出来的。
许大灿反复跟她解释，口水都快说干了，可她还是一个劲地问：“你用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隐隐把矛头指向了许大灿的导师。
最后还是许大灿的导师亲自叫停了答辩，说：“行了，小许已经答得够多的了，只是一个本科生的答辩，我们也没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嘛。”
就这，那名女教授才不情愿地停止了刁难。
顺带一说，许大灿的导师就是校长，也是第一批带研究所的导师。
第一批的本科生答辩也是真难，许大灿后来得知，他们这届的通过率居然还不到60%！
但很幸运的是 ，许大灿他们宿舍这几个都顺利通过了。
哦，也没有完全通过，起码那个四年了都不配有姓名的卷王就没能通过。
这家伙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打心眼里看不起许大灿他们这帮人。
结果他看不起的人全都通过了，而他却被无情的刷了下来。
这家伙晚上一个人喝了一瓶子的酒，回去宿舍鞋也不脱就往床上一躺。
许大灿他们一看就知道这逼喝酒了，也不愿意搭理他。
许大灿正带着张涛、石磊、小鸡子他们，外加对过寝室的一大帮子人玩“抓特务”呢。
所谓“抓特务”就是后世的狼人杀，许大灿给它小小的改良了一下。
只不过把狼换成了特务，把能查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预言家换成了侦查员，把能用解药救人、以及用毒药毒杀坏人的女巫换成了卫生员……
这种新奇的类似推理的游戏，一经推出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学生会里面传播。
继而向整个校园扩散。
没办法，学生会每个学期都要安排活动，可是这时候的大家又卷，再加上也没有经费，许大灿唯一能想到的大型活动，又不让学校觉得离经叛道的就只有这个了。
这卷王平时也跟他们玩过，今天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是怨气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想诚心找茬。
就在许大灿他们上一局结束，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的时候，突然大吼：“能不能别?吵了？！”
许大灿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来来来，洗牌下一局。”
谁知这逼还先炸了，从床上站起来，冲他吼道：“我让你们别?再吵了！吵死人了！”
石磊不惯他的臭毛病：“能待你就待，待不了你就出去，离熄灯还2个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