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笑，字字如针，戳进沈云卿的心里。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那双凤眸满是愧疚与悲凉。
“五娘，是我对不住你，之前如此，之后还是如此。”沈云卿的语气里有一丝嘶哑，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忍住自己的情绪，又道，“我醒来没有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三年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好转，便心灰意冷去了紫霞山。”
“对了，你为何会忽然握我的手来试探温度与心跳？”苏伽罗想起这茬，当时与他刚一见面就被对方上前来试探，让她陷入被动。按照她的记忆，这件事非常隐秘，除了和玄魅，根本没有人知道。
说到这个，沈云卿眼底闪出一抹晦涩：“是姬玉壶跟我说的，她说山下来了一个女子，看样子模样苍白，有冥族的迹象，叫我小心。偏你送了帖子给我，我便下山去看你……”
后来的事情他不说也清楚了。
苏伽罗感觉姬玉壶也可能不是一般人，不然自己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笑了笑，“你还是那么信任她，甚至连我的解释与荷兰雪的信你都抛在了脑后，应泽，你真是没什么长进。好了，你之前说要去人族陪我一世，你也做到了，如今我们各自归位，再不要相见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朝青铜门走去。
沈云卿看着那摸熟悉的身影就要里自己远去，根本来不及说话，便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仿佛生怕她消失不见，他很用力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
“应泽，你是有妻子的人，莫要做这些让人诟病的事情。”苏伽罗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温度，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自己爱的人啊，千年之后，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可是有些东西时过境迁，固执过，被惩罚过，如今再遇，刻骨的爱意已经蒙了尘。更何况，他有了妻子。
沈云卿将头埋在苏伽罗肩头，两行热泪落在她的颈部。
“对不起你……五娘……”，他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一句了，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色彩。
“应泽，我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只有愧疚么？”辗转了千年的问题，此时她问了出来。
与其说是固执，不如说是不甘。
“不是……”沈云卿在她耳边低声回道，他紧紧贴住苏伽罗，“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苏伽罗眼眸涌出一抹晶莹，她努力地忍了忍，将沈云卿的手拿开，回身望着沈云卿，“你在人族陪了我一世，虽然没有做了夫妻，但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说真的，在人族的那段时间，我很快乐，比起现在的你，我更喜欢人族的那个沈云卿，虽然我们中间有姬玉壶，有萧青玉，但我依然感觉很高兴。而如今，我们都回来了，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缘分，你比我看的清楚。如今，我的梦也醒了，该是诀别的时候了。”
从此，各走各的路，他做太子，将来掌管天族，而她继续做冥司，守护她的家园，再没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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