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家长会，杜衡就越忙。常常贺容琛半睡半醒还能看到杜衡坐在旁边忙着工作，都不知道忙到几点才睡。
第二天还起的比他早，贺容琛都不知道杜衡能不能撑得住。
“学校很忙吗？”吃着早餐的贺容琛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他以前不怎么管杜衡的事，可现在他跟杜衡关系不一样了，自然有这个权利去过问他的事。
“还好。”杜衡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伸手给顺顺递了肉片。“明天就开家长会了，忙完这阵子就可以偷偷闲了。”
明天就是家长会，忙完这阵子，杜衡也能空出些时间了。
“魏黎那边，不知道我姐有没有空。”贺容琛说道，不禁偷偷看了杜衡一眼，想看看杜衡有什么反应。
“嗯，知道了。”
杜衡的反应平淡的让贺容琛失落了不少，没看到他想要的反应，原以为杜衡还会更加积极一些。
杜衡今天胃口出奇的好，吃的比贺容琛还快，碗里一点儿也不剩。
眼看杜衡要回房换衣服了，贺容琛连忙开口：“我明天去接你啊？”
“你不是有事吗？”杜衡不解的看着贺容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虑了，总觉得贺容琛太神经质了。
又或者说，出奇的黏人……
“接个人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贺容琛诚恳的看着他，企图用这句话来换取杜衡一点点信任。
杜衡愣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贺容琛乐了。
两人吃完饭，贺容琛开车送杜衡到学校，而后自己开车回公司上班。
眼看明天就是家长会了，作为代理班主任的杜衡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上完课，趁着课间时间，杜衡跟班上的学生们一再强调了明天家长会全员都要到。
说完这件事，杜衡单独把李雯雯叫到办公室。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找李雯雯谈话，距离上一次谈话也隔了两三个星期了。
光是听魏黎说的那种情况，他也顾不得有没有加油添醋的成分，把李雯雯找过来。
“雯雯啊，”手假装不经意的翻着书，杜衡突然觉得这件事有点难开口，“明天家长会，你父母有没有空来一下？”
李雯雯不说话，站直得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极了个被罚站的。
“我前两天问过魏黎了，他也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杜衡一想起魏黎说的那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件事……这样吧，老师想过这几天我跟隔壁班的杨老师一起送你回去，这样能够安全点。”
所谓的事情，指的是魏黎帮李雯雯出头的事。这种事当然说不出口，任谁挨打了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杜衡懂她的那种想法，自然是为了她着想。
李雯雯也快转校了，杜衡也不想再让她这段时间受到什么伤害。
他提前跟隔壁班的女老师通了一声气，拜托她一起送李雯雯回家。
他一个男老师，不好跟女学生单独相处。
“下午放学的时候一起走，好吗？”杜衡冲她笑了笑。
李雯雯点了点头。
杜衡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便让李雯雯回去继续上课了。好像说完这一番话跟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一样，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刚进来的女老师看见杜衡这副样子，忍不住上前打趣道：“好老师呀，跟学生说完了？”
杜衡昨天突然拜托她放学一起走，她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正想跟杜衡说她有家世了，结果杜衡解释是为了学生，搞得两个人一阵尴尬。
杜衡看了她一眼，累得慌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跟她开玩笑了，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我哪算什么好老师，只是学生的心思很细，情绪都得照顾到位。”
“你突然拜托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女老师笑了笑，坐回杜衡前面的办公桌开始改作业，边改边说，“你搞定李雯雯的事了，那其他几个学生呢？打算怎么处理？”
杜衡扁了扁嘴，情绪瞬间低落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给她们记过？还是请家长警告？
可单单一个警告太小意思了，不足以给她们提个醒。
“我看到时候跟秦主任商量一下吧。”杜衡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手边的保温瓶，就着时间开始吃药。
之前秦久强烈反对他做这些事，到后面好像索性懒得管他了。杜衡也乐得轻松，只是他没想过事情能够处理的这么轻易。
他前几天分别找那些欺凌的人谈过话，明天家长会，他也会找相应的家长谈谈他们孩子的事。
到了下午放学，杜衡果真拉上女老师一起护送李雯雯回家。全程两位老师都没怎么聊过，为了顾及李雯雯的感受，杜衡时不时问她些话，缓缓气氛。
“你一个人住吗？”
李雯雯点了点头。
“一个人住也挺好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很希望能一个人住。”杜衡笑着说。
“一个人住没什么好的。”李雯雯看着杜衡，神色有些哀伤，“别人回家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我回家……呵呵。”
站在旁边的女老师连忙解围，道：“杜老师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肯定是高中的时候喜欢上某位大美女了，才这么想的。”
说着，八卦地冲杜衡挤眉弄眼。
杜衡一脸黑线，无语的看着女老师，“我高中很纯洁的好吗？”
他和孟方榕交往，也只是到牵牵手，一起在大街上走一走的地步。也就亲了那么一次，还是被双方父母看到的那种。
可以说那一吻，亲的一点都不浪漫了。
“少教我学生这些东西，”杜衡装作无辜的样子笑了笑，回头又跟李雯雯解释道：“不过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不妨在一起试试，青春嘛。”
李雯雯被他们说的话逗笑了。
把李雯雯安全送到家，杜衡跟女老师一起坐车离开。
“杜老师，我有个问题。”少了学生在场的女老师完全释放自己的八卦魂，还故作矜持的憋着笑意。
“嗯？”
“你每次下班这么准时，是不是女朋友管得严？”
“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杜衡有些冤，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把他和顺顺拍的照片给女老师看，颇为炫耀，“就养了只狗，特别黏人，得回去喂它。”
刚翻过一张照片，突然窜出个来电，把杜衡给吓一跳。
杜衡抱歉的冲女老师笑了笑，接起电话。
“下班没有？”
“嗯，坐车回去了。”
“出去吃吗？”
“好，我快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简单的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坐在旁边的女老师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刚才看到杜衡给那个人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