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衍薄唇轻挑，“欢欢，你忘了你自己，在我看来，你们都不容易。”
因为内疚，为了赎罪，把自己的灵魂硬生生撕扯成两半。
他几乎没有办法体会，她当初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与悲痛！
楚颜欢轻轻扯了下唇角，刚一开口，眼眶便再次红了，“不，没有我。”
她哽咽着用力咬了咬唇瓣，才继续说道，“因为我只是楚颜欢分裂出来的虚幻的人格，她对楚言歌的事有太多的遗憾，又不愿意承认楚言歌已经离世的事实，才会凭主观意识创造了我。演技好，长像好，性格好的完美影后，但是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连唇瓣都在轻颤着，眼泪也无法抑制再次夺眶而出。
厉司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如果、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了解你就好了。”
他从来不喜欢去做这种无谓的假设，可是此时，他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去解救那个身陷在泥潭里的迷茫的叛逆少女。
在厉家寄人篱下的那些年，她该多么没有安全感啊！
她把自己武装成刺猬，逮到谁刺谁，不过是想把自己伪装得很强大，希望自己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后来被强行送去特种部队后，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同期中的佼佼者，恐怕跟在厉家经历的一切有很大关系。
在她的观念里，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成为替楚言歌挡风遮雨的大树。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喝多了酒，随便登录了账号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所有的情绪积压在心底，最后终于将她心底脆弱的防线压垮。
楚颜欢轻轻地扯起唇角，“认识又如何？那个时候的你恐怕也没有力量吧？”
厉司衍不由怔了怔，回想起韩美琳带着一双儿女嫁入厉家的场景，也自嘲地轻轻笑了一声，“是啊，那个时候我自己都只想着要逃离这个家。”
兄弟之间不能交心，每个人都在算计厉老爷子手里的股份。
在少年厉司衍的眼里，这样的家肮脏又虚伪。
楚颜欢深深呼了一口气，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心里很畅快了许多。对了，小乐呢？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过他了。”
尽管只是沉睡了两天，但是她醒来之后因为记忆的归位，回想起这几个月经历的一切，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
厉司衍想了想，当脑海里浮起叶京墨那张俊脸，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得酸溜溜的，“应该跟叶京墨在一起，你从昨天起便一起跟他在一起。”
“好，那我们去找他……”
‘砰！砰砰！’
楚颜欢话音未落，耳畔就传来了好几声枪响。
厉司衍把她往身后一拉，右手迅速从腰后拔出手枪，朝着楼梯口射过去。
‘砰！’
手起刀落，一枪打穿了对方的喉咙。
现在不能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否则将会有更多的杀手涌过来！
楚颜欢看着那个杀手倒在地上的场景后，当即怔住了，“你、你杀人了？”
虽说刚才已经看过杀手的尸体，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一条人命眨眼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