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那堆碎玻璃渣面前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
她唇角斜斜挑起，笑弧盈然，但是眼底却不带半丝笑意。
昨晚楚颜欢给男人换了睡衣，此时领口大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肌，当然，他左肩膀处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也一览无余。
她直起身体，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眯起，斜挑一边嘴角的模样痞帅到了极点，那样又坏又帅的笑弧简直能进击人心，“老厉，你怎么这么不中用？”
厉司衍望着她此刻的神态和动作，眸色顿时深了，“L？”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精致的侧颜透着几分邪肆，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好看得不可思议。
她无视地上的玻璃碎片，径自往前一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床上的病人，“我好像有提醒过你，不要让欢欢找回记忆，你为什么不听？”
尽管厉司衍的高烧还没有彻底褪去，但是少年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讶，嗓音微紧，“欢欢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以前的记忆？”
从昨晚起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伤口处理过之后，受药物作用的影响，脑袋也一直很昏沉。
不过，昨天晚上在昏睡前，他记得楚颜欢并没有任何异常。
少年看着他这副一无所知的表情，嘴角微微下沉，“你昨晚带她出了车祸是不是？”
虽然少年对昨天发生的前因后果并不很清楚，但是又人格之间的共识还是让她感知到了发生过的事情。
五年前，也是因为车祸事件导致了楚颜欢的失忆，如今发生相似的场景，终于彻底击碎了封印过往记忆的盒子，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现在，楚颜欢因为心里太痛苦干脆选择逃避。
是的，这一次楚颜欢的意识没有挣扎，主动陷入沉睡，很明显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对少年来说，欢欢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亲人，如今眼睁睁看着她身陷痛苦之中，‘他’如何能不生气？
厉司衍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场，单手撑着床单一点点爬坐起来。
说实话，他对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也很好奇。
当初明知梅森是宫溟那边的人，他依然把梅森留在身边，无非也是想从这个家伙身上查出更多的消息。
可是，梅森只是单纯地在五年前车祸现场出现过，那场爆炸他并不知情。
在梅森被L打伤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厉司衍也派人去旁敲侧击过，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此时，他撩起眼帘，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发问，“L，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对五年前发生的事明明了如指掌，为什么却不肯透露半个字。
少年微微俯身，更深地望进男人的眼里，一字一顿，“厉司衍，你应该不止是娱乐圈影视老板这么简单吧？我跟小墨墨查了你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查到你的消息，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厉司衍闻言，瞳孔不由狠狠一缩，苍白的俊脸上隐隐有几分不敢置信，“你……在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