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此物？”
申公豹见沐风云如此，知道沐风云可能发现了什么。
“不认识。”
沐风云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申公豹有些无语，不知道还显得这般激动，就像是知道似的。
“不过我发现此物上有鸿蒙紫气。”
沐风云没有理会申公豹的埋怨的眼神，接着说道。
“当然不是凡物……等等，你说……这上面有……”
申公豹本以为沐风云说的是这块碎片不简单，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听清‘鸿蒙紫气’这四个字时，他不由双目圆睁、大惊失色。
心脏剧烈跳动之下，申公豹面容扭曲，脸上黄白相间的绒毛乍现，花豹的形色显露，差点现出本体。
“没错，不过鸿蒙紫气早已融入碎片之中，自成无上法则，显然是被人祭炼过。”
沐风云虽知晓鸿蒙紫气这等先天至宝的存在，但他显然只停留在粗浅的认知层面。
作为封神之后的生灵，他既未亲历洪荒开天辟地的岁月，也未曾与那些上古大能有过深入交往，对鸿蒙紫气的了解自然有限。
相比之下，申公豹的见识就要渊博得多。
他不仅曾拜入元始天尊这位圣人门下，翻阅过诸多古籍，更因善于交际而与截教众仙及洪荒诸多散修保持着良好关系。
在这些往来中，他得以接触到许多洪荒秘辛。关于鸿蒙紫气，他知道的远比沐风云要多得多。
这鸿蒙紫气确实是天地初开时，自混沌之中孕育而出的先天之气。
它蕴含着最原始、最本源的天地法则，是证道成圣的关键所在。
当年鸿钧道祖在紫霄宫讲道时，曾详细阐述过鸿蒙紫气的来历与妙用。
据传这鸿蒙紫气后被鸿钧道祖所得，他将这一缕先天之气一分为七。
其中三份赐予了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以此收他们为入室弟子；
一份赠予了红云老祖这位福德真仙；另外两份则被接引、准提这两位西方圣人所得。
而最浓厚、最纯净的那一份，则被鸿钧道祖自己炼化。
除了红云老祖那一道鸿蒙紫气因故不知所踪外，其余的都已被诸位大能炼化，融入自身大道根基之中。
正是凭借这鸿蒙紫气，他们才得以突破桎梏，证道成圣，成为人人敬仰的圣人。
如今这块看似普通的碎片中竟然含有鸿蒙紫气，这本身就令人震惊。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根据沐风云的说法，这缕鸿蒙紫气还是经过祭炼之后的。
能以如此珍贵的鸿蒙紫气来祭炼至宝，说明此人身家之丰厚远超想象，根本不缺这等先天之气。
放眼整个洪荒，除了那位至高无上的鸿钧道祖，还能有谁具备这等手笔？
所以，当申公豹听到沐风云的话后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沐风云从申公豹骤然紧绷的身形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也想到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以指为笔，在掌心缓缓勾勒出一个三点水偏旁，抬眼望向申公豹时，发现对方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申公豹喉结滚动，下颌线条绷得极紧，最终以几乎不可见的幅度重重颔首，道袍广袖下的手指已掐进掌心。。
鸿钧的名字可不是仅仅是一个称呼那样简单，如果没有碎片，沐风云凭借人皇气运叫出鸿钧的名字倒也能屏蔽。
然而现在碎片中残留着鸿钧的大道和鸿蒙紫气，若是自己随口说出鸿钧，大道有灵之下，鸿钧未尝没有觉察的可能。
除了震惊之外，申公豹也豹毛直竖、后怕不已。
如果鸿钧知道他得到了这块碎片，只需一念之间申公豹就真的烟消云散，彻底消失，连渣都不会留下一丁点儿。
而且申公豹也终于明白为何在玉虚宫，他发现元始炼制逆神榜这样的隐秘后，元始却没有杀他。
只怕当时元始早已发现他有这块碎片，而且认出了碎片的归属。
可是这样一来，元始面对这等重宝，为何没有直接出手相夺，反而放任自己带着呢？
“不是他不想夺，而是不能。”沐风云分析道。
元始因鸿蒙紫气拜鸿钧为师，又受陨圣丹制约，如果他得到这块碎片，破解参悟的话，定会被鸿钧察觉。
“那为何此物在我身上就能保证不被察觉呢？”申公豹不解。
沐风云揉了揉已经不那么红的眼睛，冷笑道：“所以他才将你逐出阐教，迫使你进入殷商，跟在帝辛身边。”
申公豹细细思索，看着沐风云身上若隐若现的人皇大道之气，他顿时明白元始当初将他逐出昆仑的意图了。
如果说当时有谁能不被圣人探查，洪荒之中恐怕唯有人皇这个被天地眷顾的特殊存在了。
“所以，在后来殷商即将覆灭之时，你才没有上封神榜，而是先一步被镇压在北海之眼。”
“虽然受尽折磨，却也因此保住了一条命。”沐风云解释道。
北海之地污秽不堪，混乱法则之下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查探掌控。
鸿钧这样的天道圣人，更不会亲自前往北海这种污秽之地。
如果不幸被鸿钧发现，元始也可置身事外。
毕竟申公豹身上的东西连鸿钧自己都无法探查的到，更何况是自己。
听到这里，申公豹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不由想到，若是没有沐风云救他出北海，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受永无止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