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入蓬莱之前，我们曾跟着师父去感悟尘世。”
莫衣和莫熏因为慕雨墨和莫问的缘故，在北离大灾之际便在蓬莱仙岛生活了。
但是因为拜师清风道人的缘故，他们师兄妹三人也曾跟随道门弟子在外界历练。
直至历练完毕，通过四境前辈考核，他们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镇守蓬莱的守界人。
玥风城和莫衣算是同辈，当年他们师兄妹三人在外入世游走的时候，莫衣是见过那位皇帝的。
天赋只能算是还不错，但是其实，不管是当皇帝，还是当宗主，结局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当皇帝时，会自认为自己天赋卓绝，联合西楚进攻北离，意图称霸天下。
那么，就算是当宗主，他也会为了资源，继续做这种事情。
“执念和欲望，犹如万丈沟壑，填不平，也填不满。”
莫衣都能说出一句大道理了，慕雨墨觉得，大概率当年玥风城的一些行事，对莫衣而言，还是记忆深刻的。
“......是师兄买了太多糖饼。”
记忆深刻是有的，但是不是因为玥风城，而是因为齐天尘。
关于齐天尘的黑历史，莫衣只是没有说出去，并不代表他都忘记了。
更不代表齐天尘没有黑历史。
清风道人后面收的几位小徒弟，莫衣和莫熏是一个赛一个的靠谱，齐天尘，那是只有在抢糖饼的时候最靠谱。
“不至于是玥风城也喜欢吃糖饼吧？”玥风城当年应该还是个皇子，皇子会穷到连糖饼都得去外面买？
不是慕雨墨想的乱七八糟......能因为糖饼引发的问题，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算把齐天尘卖了，那家伙也不可能去北阙王室宫廷内买糖饼吧？
所以，必然是在商贩那里买的，北阙的皇子已经穷到连个御膳房都没有了吗？
吃个糖饼还要和小齐抢？
“那倒不是。”并不知道小山主的脑洞怎么会格外奇妙的莫衣有些失声。
然后丝毫不在意的在外面揭他亲师兄的黑历史。
“北阙以教为国，以武为尊。”
“我们去北阙的时候，是八世皇掌权的时候。恰逢皇子议亲，玥风城就在此行列。”
“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师父说，是师兄将糖饼包圆了，导致有些人想要出风头做善事而不得。”
“所以才想寻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师兄给扔进牢里。”
比如买些糖饼送给乞儿，在心上人面前表达自己良善，这其实是好事。
不管目的是什么，想法是好的，益处旁人也能得到。
但是买不到不知道换下一家，还意图暗地抢夺，吃亏后还准备杀人灭口，这便是坏事。
“师兄进去睡了一夜，又被请出来了。”
莫衣没说的是，当时他们加上师父兵分四路，这才没有发现齐天尘被请进私人水牢的事情。
好在齐天尘从小就长得喜庆，身上还有不少的符箓，倒是没有受伤。
但是，这件事情绝对是齐天尘此生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之一。
是齐天尘的黑历史，那慕雨墨就有话说了。
小本本记起来，等下次“要挟”小齐给她十个糖饼。
没别的原因，就是别人的吃起来香。
慕雨墨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恶趣味在作怪。
............
下方，意料之中的没有打起来。
甚至，无相使还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慕雨墨都听到在各处旁观热闹的一众嘀咕又惊叹着说着小话的声音了。
当然，慕雨墨认为天外天应该知道某些利害关系，比如说，天外天的几位来客真的动手的话，那他们很可能也会成为木屋内的常住民。
慕雨墨眼看着那位起身的无相使往浮生醉梦楼分部的楼主手里递了一小匣子金元宝。
嗯，是远远不够赎金的份额。
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浮生醉梦楼偶尔会强买强卖的本质，都不等那位分部楼主说话，无相使直接开口解释，这不是赎金，他们只是想要见某些人一面。
所以某处楼阁内的赌局答案大概率能够揭晓了。
不是，那之前为什么对峙，早点说清楚来意不就行了吗？
并不只有慕雨墨脑袋里划过这么一段文字。
“这是一个入了邪道的人。”
另一边冷不丁的冒出姬虎燮说话的声音，慕雨墨收回放到无相使轮椅上的视线，敛眸仔细辨别了一下，确定无相使没入魔也没堕魔，有些奇怪道，“他入了什么邪道？”
“一种坚定认为自己走的是正道的邪道。”
这也叫邪道？
姬虎燮说的一点都不简洁的话，恕慕雨墨直言，一个字都没听懂。
“北阙以教为国，他们的宗教和国域的核心，都是信仰。”
“这股信仰支撑着他们，让他们自信，也让他们更有毅力。”
“无相使和无作使不同，前者对于信仰的认定程度坚如磐石，后者则是徒有其表。”
姬虎燮这样子说，慕雨墨听懂了。
意思就是整个北阙从前就是个大型传销组织，还以此建国。
然而，国灭后迁居到天外天了，这种信仰依旧被他们视为生命。
这个叫无相使的，就是被北阙的信仰深刻覆盖的人。
他直接成了这个传销组织中最坚定信仰的那一个存在。
“阿虎，你怎么还挺欣赏无相使的？”
“......这不是欣赏。”这是同样拥有信仰的惺惺相惜。
还有，为什么他成阿虎了？
山主是把他和阿大他们放到一个圈子里面了吗？
姬虎燮其实是有点自得的，同样拥有信仰，他和天外天就是不同的。
他的信仰摸的着碰的见，甚至是实实在在在这儿的，更是曾多次救旁人于危难之中。
单挑瀛洲，击败吕氏，灾旱之际引流水入境，赋万物生灵粮草生长......
而天外天的信仰，虚无缥缈。
嗯，就是这么的骄傲！
看着他眉眼骄傲的神情，慕雨墨不动声色的迈步稍稍远离了些姬虎燮，视线随着无相使一众往被浮生醉梦楼推出来的木屋处移动。
别问为什么不直接进去......问就是，旁观的这些商铺内的人都给钱了，热闹八卦什么的，就得大家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