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芜随意打扮了下，头发上的金钗银钗，能多少就多少，脸上的庸脂俗粉能多少，也多少。
林清芜跟在侍从的身后，缓缓来到南苑。
还没进门，就先听见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林清芜顿了顿，这几天下来，各种针对她的阴招，让她的神经开始敏感起来，小心翼翼，免得再入奸人的圈套：
“这……是什么声音？”
“禀夫人，君侯正和裴公子，分别带领两队人马玩儿蹴鞠呢，方才的喝彩声，应是进球了。”
蹴鞠？
好熟悉的名词……
侍从做了个伸手的手势，林清芜带着疑问，走了进去。
半个足球场大的地方，身穿红、黑华服的两队青年男子，轻装简从、束衣绑带，矫健的身姿在场上游走疾驰，追赶着像绣球一样儿的玩意儿。
这里的人，或呼喊，或狂笑，完全没了在霍府里的压抑拘束的氛围，很是恣意洒脱。
林清芜定睛一看，眼睛一亮，这不正是足球的玩儿法吗？
噢，她想起来了，好像国内的学者说过，风靡全球的足球运动，起初就是起源于中国古代的蹴鞠。
林清芜看着场上飘逸敏捷的青年，又想着近些年国足的各种传闻，以及每次世界杯时期流出的网络段子。
她就忍不住哭笑，这群老祖宗要是知道，他们的后代把蹴鞠玩成这样，不得气个半死？
“清芜，见过奶奶。”
“来，坐下吧，这虚礼啊用不着天天挂在嘴边，心里记着就行。”
“哎，清芜记得奶奶说的话了。”
霍老太太说完，又迫不及待地看向竞技场，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问旁人怎么个情况。
“你们的君侯呢？人在哪儿呢？”
“老夫人，君侯在那儿呢，运球的那一个。”
旁边的侍从指着身穿红衣、高大健壮的霍沉暮，笑道。
一边儿的林清芜顺着侍从指着的方向看去，眸光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霍沉暮正踩着脆弱的蹴鞠，傲慢且颇为挑衅地看着中途杀出来拦截的裴云逸，没了平日的肃穆稳重的表情，多了几分青年统帅鲜衣怒马、恣意洒脱的气息。
两军对峙，战鼓鸣响。
裴云逸两眼盯着他，胜券在握：“我说霍兄，在战场上我虽不及你，但在这蹴鞠场上，我敢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霍沉暮睁眼，勾唇抿笑：“那就从今天起，我来做这个第一。”
这语气，也太狂狈了吧？
换做别人，早就被嘲笑了。
整个大魏，也就他霍沉暮敢这样说话。
裴云逸看着霍沉暮信誓旦旦的样子，真有些心虚，眼睛四处瞄了一眼，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林清芜身上。
不能硬上，那就智取。
“霍兄，我听闻你昨夜没让我家嫂夫人睡好啊？怎么？你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
裴云逸邪笑，挖好坑等着霍沉暮跳。
霍沉暮听着裴云逸狡诈的语气，余光不经意一看，挑眉：“这跟你有关系？”
“我私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既冷血，又无情，只适合从军打仗，不适合儿女情长。”
裴云逸故作高深赞叹了一下，心里却是翻了个大白眼，正准备酝酿好自己的体力突击时，霍沉暮看他一眼，淡定把蹴鞠传给了一旁的赵破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