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冯娟，我不会再给你那个侄子擦屁股了，我们离婚，女儿跟我！”蒋志气得面色通红，钱穗穗的话他不是听不懂，他早就感觉到冯娟的不对劲了。
可是想着两人到底是十几年夫妻了，他总不想女儿说婆家的时候受到歧视，就一直忍耐着，他想着这个女人总有幡然悔悟的一天。
冯娟呢？冯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变本加厉，这几年对女儿更是不闻不问，一心扑在她那个侄子身上。
“蒋志！你疯了不成！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了，你还想离婚，你不怕被街坊邻居笑掉大牙！”冯娟被几个公安拉着，还是不停扑腾着，嘴里还骂着脏话。
“笑话？我活的就像是笑话！”蒋志一个大男人，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你这个窝囊废！就算是离婚，你今天也得把冯来庆给我保出来！”冯娟对着地上呸了一声，更是看不起蒋志。
“冯同志，冯来庆是流氓罪，是不能出去的！”黑脸公安严肃地说道。
“不可能，是这个小蹄子勾引的冯来庆，我们冯家什么样的儿媳妇找不着，会对着她一个乡下破鞋耍流氓！”冯娟对黑脸公安也不客气，她就和疯狗一样，对着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你闹吧，好好闹吧，我看你的姘头会不会来保你！”蒋志终于是灰心丧气了，他抹着眼睛离开了公安局，除了冯娟都没有人拦住他。
就连公安看了都感觉蒋志挺可怜的，被冯娟这样的女人折磨了半辈子。
“蒋志，你这个怂包，你回来！”冯娟追了出去，她知道厂长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帮她的，现在她能指望的就只有蒋志了。
“公安同志，我们可是怕了冯家人了，我们能走了吗？”顾千帆站在钱穗穗的身前，紧紧握住钱穗穗的手。
黑脸公安沉吟半晌还是点头，“行，你们回去吧，这事情也算是调查清楚了。”
两人又道了谢，才手牵手离开。
“那冯娟……”钱穗穗对这个女人有了阴影，疯狗一样，真的怕被咬一口。
“别怕，我们回去了她手再长也伤害不到你的。”顾千帆感受到钱穗穗手心冰凉，双手拢住搓了搓。
“你等会，我还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你乖乖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有事就大声喊我！”钱穗穗被顾千帆安置在一棵树下，仔细叮嘱了才离开。
这里是申都服装厂家属院，顾千帆刚刚特地打听过了，那个服装厂厂长就住在这里，他妻子已经退休了，估计这会就在家里。
过了半个小时，顾千帆才回来，钱穗穗冷得在原地转圈。
“你干嘛去了？”
顾千帆拉着钱穗穗就走，“就是和服装厂厂长谈谈冯娟的事情。”
“这人家能信吗？”钱穗穗疑惑问道。
“那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顾千帆也没想过对方会真的相信自己，到底他就是个陌生人罢了。
那厂长的妻子看上去就是个贤惠人，家里干干净净，就算是顾千帆一个陌生人，她也开门倒茶招呼，说话轻声细语的。
就是那个厂长不是个人，家里这么好的妻子，还和冯娟那种疯子勾搭在一起，真是作孽啊。
这次，两人回家的路程很顺利，顾千帆开车的技术还行，不过一天一夜的车程太累了，钱穗穗本想让顾千帆路上多休息一下，晚点到家也没事。
不过顾千帆没有同意，路上更不安全，他一个人不怕什么，带着钱穗穗就不敢冒险了。
所以到家的时候，顾千帆已经熬红了一双眼睛，远远看见蒴阳的影子，两人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姜月华见两人一起回来，还纳闷了一下，顾千帆去申都并没有和家里说，他不回家也是常事了，所以顾家人并不知道他跑去申都找钱穗穗去了。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穗穗的火车是今天到的嘛？怎么也没给家里打个电话。”
“不是，妈，我和顾千帆一起回来的，他去申都送货……”
“送货？就他？”顾云笙听见声音，不相信地看着顾千帆。
“爸妈，是真的，这次顾千帆挣了一百多呢！”钱穗穗连忙解释起来，顾千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打着哈欠。
“真的假的？就你还能赚钱呢？”顾云笙还是感觉在做梦，自己这个儿子还有赚钱的一天呢。
姜月华倒是很开心，钱穗穗不会说谎，“小宝啊，累坏了吧，想吃点什么？妈去给你准备！”
“妈，下两碗面条，我们从昨天下午就没吃了！”顾千帆也不客气，昨天他们没有路过城镇，车上的食物吃完了，两人就硬撑着回到家的。
“哎呦，我的小宝啊，吃苦了啊！以后这活别干了，家里不缺你挣钱，爸妈还能干，能养着你呢！”姜月华立即心疼地摸摸顾千帆的脸，这孩子自小就娇气，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他就干了这点活，你就先受不了了！”顾云笙收起报纸，冷哼了一声，虽然他也心疼孩子，但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
姜月华也知道孩子都二十岁了，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心让孩子受苦，“我大孙子都送去部队了，我赚钱干什么！要是儿子再受苦，我这心啊！我怎么受得了！”
看姜月华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顾云笙的嘴巴张了张，还是叹了口气，“随你随你，你好好宠着吧，你养着他！”
“我乐意，我挣的钱都是我小宝的！”姜月华一个月工资有七十几块了，她工作年限长，在单位活也轻松。
“妈，别说了，我真的饿了！”顾千帆第一次没有在姜月华说要养着他的时候得意地怼顾云笙，他忽然感觉二十岁还让妈妈养着还挺丢脸的。
至少在申都的时候，需要花钱的时候，他都是感觉没脸和家里要的，他妈妈想养着他，可是他想养着钱穗穗，用他自己的钱，就算是累一点苦一点，也想要自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