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
“蓉。”
盛王柯毅森周围有叫蓉的亲戚朋友吗？
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名字，可是据她所知，柯毅森这个人并没有成亲。
笔毛已经完全炸开，杆身掉漆磨损严重。对于家大业大的盛王府，还能留着这根破毛笔，就说明对于柯毅森来说，这是一件意义重大的纪念品。
“外面包养的外室？他母亲的名字？此生最恨的仇家？还是有什么特殊感情的女人？”
这个问题对于李弦玉有些难，她对于柯毅森的出身来历并不清楚。等出来以后，再向其他人打听打听吧！
将毛笔放回原位，估摸着时间还早，李弦玉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上面的信件。柯毅森刚回府不久就出了意外，在没来盛京城之前，有许多累积的信件还没来得及没有处理。
不过像他们闷声搞大事的人，基本上都是阅后即焚。所以拆了几张纸后，除了琐碎的一地鸡毛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
李弦玉将书桌底下的小箱子打开，将所有尘封的信件都倒了出来。
正常人写信都是有来有往，你给我寄了信，我自然要给你回信。为什么柯毅森收到好几封二皇子虞旻浩的信件，却一次也不回呢？
“千秋大业，你想全都是差池吗？”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望你慎重。若还未收到答复，小心草窝烂根，引火烧身。”
二皇子寄过来的最后两封信，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威胁。上面被盛王用红色颜料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可见这两个人矛盾颇深。
这封信寄出后不久，柯毅森便来盛京参加万圣节为建业帝庆生。是准备当面说清楚事情，还是就是单纯凑热闹过个节呢？
李弦玉更偏向于后者，他俩见面达成了某种共识。毕竟二皇子没有破罐子破摔，柯毅森仍旧是个逍遥王爷。
“人皮风筝案的赵无一，跟二皇子全都和盛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怎么就这么巧，凡是跟他有瓜葛的全都死了。”
更何况赵无一死之前还去二皇子府上修缮屋顶。这三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能凑在一起，只能是奔着相同的目的去。
“赵无一因为会炼火药，所以被盛王看中，并收为己用。因为赵有一这个刺头，便借机将他调往盛京城继续为虎作伥。”
“根据二皇子的信，看出来也是一个野心的人。通过千秋大业来看，大概率推断他俩为了在夺位之战中获胜，形成了合作关系。”
李弦玉摸着书桌上的迷你小丹炉，里面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盛王自己也在不断摸索火药的炼制方法，至于成不成功，看灰烬不匀的情况，应该是一言难尽。
“这三个人在盛京城密谋了一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最后下场凄惨。盛王自己无法炼制火药，只能求助于赵无一，所以不可能杀了他。”
如果内讧的话，唯一有矛盾的......
“是二皇子将赵无一做成人皮风筝！！”
怪不得那具人皮风筝，做工细致，走线流畅，仿真感极强！符合一个优雅的人慢条斯理地做着优雅的艺术品。况且，人皮风筝被发现的时间恰巧是二皇子在府里查无此人的时候。
假设二皇子杀了赵无一，大业未成便损失一个干将。盛王听闻后，恼羞成怒下又将二皇子残忍杀害，正好顺水推舟推到第一个案子的凶手身上。
现在知情的两个人全都死了，把罪名全扣在二皇子头上，最后形成完美闭环。
“我说为什么第一具人皮风筝花时间用心打造，第二具人皮风筝反而粗制滥造，合着这是拿仇敌出气呢。”
人皮风筝案算是清晰点，但是高婶在里面发挥了什么作用呢？唯一想出来的联系点就是高婶曾经冲着二皇子叫儿子。
“莫不是她知道二皇子死了，铁了心想要替他报仇？结果反被神秘黑衣人杀害，一颗毒药送上西天。”
可是二皇子是盛王杀的啊～
“等等。”
盛王就是神秘黑衣人？
“蓉，蓉，该不会是我娘边语蓉吧！”
李弦玉的脑子像塞了炸药，瞬间爆个稀巴烂，无数信息疯狂涌入。毛笔都烂成这鬼样子，像她这种勤俭节约的人看见地下躺着一根破东西，都懒得捡起来再用。
无法想象盛王的感情观，扭曲成什么样子，才能做到如此程度。怪不得当初在城外和江问清谈论如何得到女人的爱，强扭的瓜甜不甜怕是只有摘下来尝尝才知道吧～
“阿爹的黑色毒药是从董老手里拿的，而杀害高婶的黑色毒药，跟阿爹的一模一样。这种线蛇胆液只有南西洲独有，乔水水说过董老跟盛王两个人没少往那跑。”
还得感谢董老承认自己拿了黑色毒药呢，要不然怎么和盛王手里这瓶做对比呢？
“小心———虞———宫杀！”
盛王很早很早以前就有造反的心思吧，勾结皇宫内部之人，想要彻底颠覆大虞朝统治。之所以跟二皇子互相拉扯，怕是从淑妃娘娘这一代就开始密谋布局了。
毕竟高婶年轻时在宫里任职，大概率在淑妃旁边做活儿。要不然怎么会第一时间就发现二皇子的死就是盛王干的，从而搭上自己一条命。
说不定还真被高婶狸猫换太子，掉海里淹死的才是真正的二皇子！
他们这群人的狂欢，使无辜的李家牵连其中，付出了十几条生命。
风头正盛，立下战马功劳的异姓王爷。
生了皇子，深受圣上恩宠的嫔妃。
“这怎么能斗？阿爹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新科状元，唯有带着阿娘远走高飞，躲到穷乡僻壤的仙水县苟活。哪怕卑微到极点，还是被盛王千里迢迢追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只剩下一个疑惑，为什么盛王见了她没有任何反应呢？按理说这么“恨”李家，甚至五六岁的幼童都不放过，巴不得扔河里淹死，直接让李家断子绝孙。
李弦玉已经迫不及待找盛王对质了。
“柯！毅！森！”
“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