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天，学校为三强争霸赛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
不幸的是，能够参加的仅限于四年级以上的同学。
利亚是很想见识一下舞会盛况的，听婕希说起她从前参加的宴会，热闹非凡，可有意思了。
她想用幻身咒秘密去礼堂探索一番，但婕希害怕被抓住留下处分，坚定地拒绝了利亚的请求。
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逼迫男朋友赫尔一起完成了。
本以为他不会和自己胡作非为，而且需要经过软磨硬泡和言语威胁的双重施压才能说服他，却没预料到，他居然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利亚扑在赫尔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她随身携带的香囊散发出的香气很让赫尔安心。
“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的。”赫尔害羞得红了脸，说话结结巴巴的，他揉了揉怀里金色的小脑瓜，宠溺地笑着。
利亚仰起头，俏皮地眨着眼睛。
面前青涩的少年，怎么看也看不够。
如果他是永夜，她愿意做唯一的月亮。
她想着，双手就抱得越发紧了。
晚上八点钟，利亚和赫尔鬼鬼祟祟地站到门厅外，做贼心虚的他们下意识瞟了巨怪守卫好几眼。
“我用幻身咒的时候，你一定要贴紧我。”利亚嘱咐道，“要是被人听到风吹草动，他们会用人形显身破解咒语的。”
“怎么贴？”赫尔疑惑地问。
“嗯……”利亚思考了一下，说，“不如你背着我吧，这样我能一整个遮住你。”
“好。”赫尔说完便乖巧地蹲了下来，示意利亚骑上他的后背。
利亚轻巧地趴在他背上，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切都自然得过分。
她在他耳边轻声的问：“我是不是很轻？”
轻拂过的一口暖气让他敏感的耳朵绒毛直立。
他托着她弯起的腿正起身，忽然脚软得踉跄了一下。
“嗯。”他咽了咽口水，侧头看向她，可离得太近了，她的嘴唇毫无防备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上。一瞬间，他的耳根子变得又红又烫。
利亚见他的反应如此可爱，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不介意你还我一个吻。”
赫尔慌张得不知道说什么，他仍是面无表情，脸却涨得通红。
利亚看不见他的正脸，只是摸着他的黑发说：“好啦，快走吧，去看看就出来。”
在幻身咒的作用下，他们顺利地躲避了巨怪的视线，进入到礼堂里。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在场的人都褪去了平日的黑色校袍，打扮得花枝招展，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度圣诞的喜悦，除了少数几个人——罗恩，他大概是为他礼裙一样的长袍感到苦恼吧；以及哈利，难道是没有邀请到喜欢的女孩？
当然，利亚还看见了穿着黑天鹅绒礼服的德拉科，他倒是派头十足，倨傲非常，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和他站在一起眉开眼笑的潘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那不关她的事情。
利亚看见了圆桌上摆成了一个宝塔状的杯子蛋糕和巧克力坩埚，对赫尔说：“我想吃。”
“会被发现吧？”赫尔说。
“没关系，也许他们会以为是血人巴罗吃的。”
幽灵怎么会吃蛋糕呢？
不过赫尔才不想用他那聪明绝顶的脑瓜思考呢，凡是利亚说的，他都会照做。
他走近圆桌，利亚伸出手努力够到最顶部的杯子蛋糕，可无奈手太短了，她一不小心打翻了整个蛋糕塔，圆桌上的蛋糕轰隆隆地掉落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朝事故发生地看去。
“糟糕！快走。”利亚急忙说。
在人潮涌来之前，赫尔背着利亚拔腿就往礼堂外冲，掀起的一阵风把昏昏欲睡的巨怪都惊醒了，巨怪茫然无措地望了望四周，好在什么也没看见。
赫尔不停地跑，他带着利亚跑出了城堡的门厅，跑到了白雪覆盖的草地上。
“哇！好刺激！”利亚松开了搂住赫尔脖子的手，举到空中呼喊着。
风凛冽又刺骨，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或许是体内燃烧的荷尔蒙发挥了作用，隔着赫尔厚厚的衣服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赫尔把她拽得更紧了，生怕她一个后仰便摔倒在地。
但她很快就又贴在了他的背上，撒娇似的嘟哝道：“舞会的确很有意思，但我没感觉这个圣诞节有什么特别，耶稣没有保佑我顺利偷到一个小蛋糕。”
“我有一个圣诞礼物要送给你。”赫尔难为情地说，“虽然它并不贵重，但我希望它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什么礼物？”利亚噌地一下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摊开手，“我准备好了。”
赫尔深呼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细绳子，上面拴着一颗白色纽扣。
“我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他紧张地将纽扣放到利亚的手心，“它离我的心脏最近，我想，把我的心交给你。”
利亚捧着纽扣细细端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漫天的飞雪看起来都不如它洁白无瑕。
“你……你会喜欢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利亚抚摸着纽扣说，“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圣诞礼物。”
听到答复，赫尔这才展开了一点笑颜。
利亚将绳索挂在了脖子上，指着纽扣抬眸对赫尔说：“现在，我们的心靠在了一起。”
赫尔笑出了声。
他从前的笑容总是讨好又刻意，而这是利亚第一次见他笑得畅快且不拘谨。
这一刻，就连他浅浅的泪沟好像也盛满了快乐。
他们一起躺在了柔软的雪地上，双眼能直视天上的星河和触手可及的盈月。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赫尔偏过头看着利亚的侧脸问。
“蝴蝶，飞来。”
利亚轻轻呼唤，一时间，五彩斑斓的蝴蝶踏着月色翩翩飞来，在他们眼前旋舞。
利亚伸出手，一只金黄的枯叶蝶驻足在她的指尖。
“你想感受蝴蝶的亲吻吗？”
“闭上眼睛，赫尔。”
她温柔地说，赫尔乖乖照做。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他默不作声地等待来自蝴蝶的幸临。
紧接着，他的嘴唇触及到了一抹甜美的温软。
是雪花吗？
是落叶吗？
都不是哦。
蕴藉又旖旎的，
是她湿润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