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天翊慢慢回过味来了。
也就是说，林殊流研究的突破限制的方法，就是直接将精神力灌入机甲内部？
像是那些数据线一样，直接连接到机甲的四肢。
但是……
他皱眉：“这样会对精神力造成损伤吧？”
机甲刚面世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过这个想法，但是被一致否决。
因为没有中间搭建精神桥的协助，精神力是直接受到伤害和攻击的。
太容易导致精神力崩溃了。
牧亦清有些无所谓道：“几千年了，机甲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佐天翊沉默。
“而且到时候殊流真研究出来3S+机甲，你难道就不开了？”
佐天翊继续沉默。
怎么可能会不开？
他做梦都想驾驶一次更高级的机甲！
就算开过一次就要死又怎么样？
牧亦清看他有些视死如归的表情，难得安慰：“你觉得殊流和余大师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S+级机甲限制早就被打破了。”
毕竟从那么一开始就有人提出来过。
“而且这些机甲是同痛觉……”
牧亦清不是机甲师，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要怎么操作，他只能说出来原理。
而且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理解不了，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他现在还不是第十九战区的人，一些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所以他直接就走回去了，留下佐天翊他们在原地思考。
许久之后，佐天翊再次一叹：“原本我以为，最了解殊流的就是我们这些，和她并肩作战了那么多年的队友……”
但实际上，最了解林殊流的，应该是牧亦清吧？
从林殊流的话里，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
洛可可根本听不明白，现在眼睛里直冒星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殊流就能造出那么厉害的机甲了？”
佐天翊：……
看来不光要足够了解林殊流，还要脑子足够聪明啊！
不然连人家嚼碎了拿出来的东西，听都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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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禁忌实验室’的追踪和声讨在持续进行，林殊流机甲间的门一关，直接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过有她闭关之前的交代，天璇和天玑两支大队处理起来有条不紊。
林殊流说将机甲全部销毁，他们就按照第十九战区一直以来的方式，将那些机甲能用的部分拆下来。
虽然他们在拆的时候，是有一丝丝负罪感的。
先不说这些机甲甚至让林殊流都差点懵逼，不知道这些机甲能不能算是‘人’。
一轮数据计算下来，大概有一千四百多份来自不同战甲师的‘记忆’数据，剩下的都是从这一千四百多人身上复制粘贴的数据。
一般都在七份到十份不等。
这数据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且随着对那些数据和机甲的深入研究，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机甲或许还真是‘人’。
换种说法，就是这些机甲的数据，或许是连接到记忆的本体身上。
也就是……每一次这些‘机甲人’被击杀，提供那些记忆的人，拥有被击杀的记忆！
而且是每一次！
不光是林殊流有些迷茫了，那些检测数据，甚至是两支大队所有人都迷茫了。
所以，这些机甲到底算不算‘人’？
基于这个猜测，裴钦那边抽空也给了一个猜测，关于林殊流没有恢复的那两个月的记忆……
裴钦：那些人在她身上或许进行了更加残酷和严苛的实验，是她的大脑潜意识不想让那两个月的记忆被记起来。
裴钦早就给林殊流做了最全面的全身检查，包括为什么有两个月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恢复不了。
他当时给出数种猜测，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猜测最有可能。
裴钦：她的大脑真的很强大，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更像是一台精密到极致的仪器，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计算。
裴钦：甚至我都怀疑，是她自己潜意识不想记起，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用其他任何手段唤醒。
裴钦：具体可以参考‘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裴钦：只是可惜，谁都不愿意让我解剖看看她的大脑。
比起精神力这种堪称虚幻的东西，他对林殊流脑子的兴趣更大！
裴钦：至于那些被抓的人不用担心，现在的科技应该还无法将‘痛觉’这种东西，利用数据传输，所以他们应该只有被击杀的记忆，但没有被击杀的痛苦。
佐天翊：但我怎么感觉，殊流现在研究的就是这东西呢？
他回去琢磨了好几天，才终于彻彻底底琢磨出来，牧亦清话里所蕴含的意思。
不就是林殊流从那些机甲的痛觉传输上获得了灵感，让机甲受到攻击的痛感不传递到精神力上，改传到身体的疼痛上吗？
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愣是让牧亦清给解释出了花。
至于两人这不同的思考方式，则是代表了两人的不同身份。
牧亦清更加注重探寻真相的过程，因为他是指挥官，想要发布命令，最先要说服的就是他自己。
让他自己觉得这是最优解，他才能将命令发布出去。
佐天翊是战甲师，他只需要听指挥官分析过后的结果，然后去坚定地执行。
裴钦好半晌都没有回消息，似乎是在怀疑人生。
佐天翊本次的行动报告昨天就交上去了，不过这份报告还包含了林殊流或许突破S+级限制的事情，所以被定义为最高保密级别。
前线除了林泽川外，能有资格看这份报告的，不过两手之数。
再然后就是两支大队的人了。
作为亲卫队他们有权利知道，但亲卫队里面也混进去了间谍。
一年前林殊流出事，和前不久林殊流滞留亚南特斯的消息泄露，就能可见一斑。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间谍没来得及行动，相关的消息至少在明面上，是没有透露半分。
裴钦：是吗？那整挺好，以她那有些变态的脑子，说不定还真能给她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