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被勾起一点兴趣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货。
只见蛤蟆镜男人从怀里拿出两瓶红色包装的饮料，献宝似的露出半截给他们看。
居然是快乐肥宅水！
宁语压下内心属于肥宅水星人的狂热因子，故作懵懂的问：“这什么呀？汽水？”
谢折曜倒是知道这是什么，他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这汽水叫可乐，再过几年开放后，进入内地市场，掀起了一阵狂热的潮流，甚至强压国产几款汽水的风头，非常受欢迎。
难怪这男人神秘兮兮的。
只是，就这两瓶而已？
他有点嫌弃。
“多少钱？”
看宁语双眼亮晶晶的一直盯着两瓶可乐，谢折曜看出来她似乎非常感兴趣，想试试好不好喝了。
“仨闷鸡一瓶。”
蛤蟆镜男人一张嘴就狮子大开口。
谢折曜：“？”
宁语：“……咳咳，多少元一瓶？”
她听懂了，3块钱一瓶。
蛤蟆镜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没听懂，这才改口：“三块钱一瓶啦，不贵啦，这都系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谢折曜冷笑，3块钱还不贵。
几年后进入内地市场的可乐汽水只卖4毛5一瓶。
现在北冰洋也只卖1毛5分钱一瓶而已。
现在才1975年，小小一瓶汽水，他一张嘴就敢要3块。
这个价格放在黑市都能买2斤猪肉了。
“这么贵？一块五卖不卖？”
宁语一听价格，直接砍半。
这是从她母上大人那儿学来的砍价手段。
以前小时候母上大人带她出门买东西，价格都是拦腰砍的。
然后再一点一点试探老板的底线往上加。
蛤蟆镜男人震惊，这什么人啊。
看她手上戴的还是港城那边上万块钱一只的劳力士呢。
怎么这个样子讲价的啊。
谁讲价像她这样直接砍一半的呀。
“不得不得，两闷五最便宜啦。”
男人震惊过后，才委委屈屈降了一点价。
宁语：“2块一瓶，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男人再次震惊。
他都降价了，她怎么还这个样子呀。
他可是冒着被抓的风险带回来的好东西，两块五哪里贵了。
见他不应声，宁语立刻收起眼底的渴望，拉着谢折曜转头就要走。
不买了不买了。
就算她现在有钱，也没必要花三块钱喝一瓶肥宅水。
她又不是大冤种。
谢折曜被她推着往巷子外走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你真的不想试试？”
其实挺好喝的。
宁语小声嘀咕：“太贵了，除非他降价。”
谢折曜摇摇头：“不贵，走吧，我们回头买下来，给你试试。”
他上辈子有幸喝过两次。
特别是冰镇过的可乐。
喝起来更有滋味。
所以他也想给他家小姑娘买来喝。
不过区区三块钱罢了。
宁语瞪他一眼：败家男人，懂不懂讲价的博弈心理啊。
现在回头，人家就不肯降价了。
“嗳嗳！靓妹！你肥来！肥来喂！”
还没走出巷子口，她被蛤蟆镜男人叫住了。
“你真的全部都要吗？”
他试探着问。
其实这东西在港城那边畅销归畅销，但运回来，舍得买来喝的实在是没几个人。
这年头大家都穷，再加上节俭抠门惯了，谁舍得花几块钱喝一瓶汽水啊。
有那钱买可乐，他们花一毛五买北冰洋不香吗。
所以他运回来一箱，都砸手里了。
要不是看今天这两个人穿戴不凡，他都不好意思兜售。
谢折曜没敢说话，看着宁语等她开口。
他怕自己一开口，被她埋怨多花钱了，浪费钱。
最后，他们以每瓶两块的价格买下了蛤蟆镜男人那一箱可乐。
蛤蟆镜男人只带了几瓶出来而已。
他们还等他蹬自行车回去驮货了。
等他再次踩自行车过来，还带来了几版歌曲磁带，试探着问宁语要不要。
宁语摆摆手：“不要，我没有录音机可以放。”
蛤蟆镜男人一拍大腿：“好说呀，我可以帮你搞一台回来，要不要嘛？”
谢折曜眼眸微微一暗：“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过几日就要坐火车离开，带这些显眼的东西不方便。”
要是被检查出来，少不了要被盘问一顿。
这些都是走水路过来的，不能放在明面上。
说不定会惹什么麻烦。
刚说完，他有些紧张的望着宁语。
有些担心她会失望。
他的小姑娘以前过得那么艰难，什么东西都用别人剩下的就算了。
下了乡也是一直围着他给他买菜做饭转，连个消遣的玩意儿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城市，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新奇的好东西。
他却不给她买。
是不是太亏待她了？
宁语无所谓的点点头，也不是很想要。
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她不想买太多，不然越买越多，以后搬家去城里上大学，她得搬一卡车。
不然很多东西谢折曜见过了，却突然消失。
她也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她有个空间可以装吧。
现在还不是跟谢折曜摊牌说这些的时候。
虽然空间的副手名额她考虑过给谢折曜。
而且盲盒给的这个名额考虑得很周到，若是换副手，是可以抹除前任副手关于空间所有记忆的。
但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和谢折曜的关系，虽然在一起，但还没到互相信任的地步。
而且还不知道两年后她和谢折曜是个什么光景。
万一他突然跳出个什么未婚妻，或者升迁路上他的上级领导要把女儿嫁给他呢？
非要让她形容，就是现在这男人，她还没吃进嘴里，含得死死的。
所以不急。
蛤蟆镜男人有些失望。
虽然今天卖出一箱可乐，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但谁嫌钱多呢。
他在港城那边刚搭上的关系门路，自然是想在这边多发展一些客户的。
特别是像谢折曜这种出手大方的客户。
宁语……就算了。
这个靓女砍价太吓人了。
他的小心脏承受不起。
他倒买倒卖这几年，虽然也遇上过讲价的，但都是要求抹个零或者四舍五入一下意思意思而已。
只是蛤蟆镜男人还没失望多久，晚上，就有人直接找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