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遭遇的确可怜，不过沈叙白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所遭受的这些苦难又不是他造成的，更何况他这些年可没少害人，但凡想要靠近张家古楼探查的人都被他解决了，就连他们也在他的消灭名单上。
“唔，我猜猜。”
看着拒不配合的塌肩膀，沈叙白摸了摸下巴，嘴角挑起一抹笑：“你不会是想要杀了我们吧？”
塌肩膀仰头看着逆光站立的沈叙白，眼睛被强烈的光线晃了一下，没看清楚眼前人隐藏在阴影里的神情。
不过声音中明晃晃的嘲弄激起了他的愤恨。
塌肩膀阴冷哼笑：“你们要进入那座妖楼，早晚都要死，与其饱受折磨后痛苦地死在那里，还不如让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打不过怎么还咒人呢？”
“妖楼？你说的是张家古楼？”
吴斜骂骂咧咧：“就算我们要进去，也不见得会死啊。”
塌肩膀听到吴斜的骂声平静得有些诡异，他直勾勾地看着吴斜，让人不禁感觉心里发毛。
“不，都会死，没人能从那座妖楼里出来，没有人！”
说到最后，他有些歇斯底里，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穷凶极恶的恶鬼。
吴斜被他这一反应吓得后退一步撞到沈叙白的肩膀，从沈叙白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瞬间乍起的汗毛。
沈叙白拍了拍吴斜的肩膀，让他退到自己身后，张麒麟和谢雨臣立于他两侧，也做保护他的姿态将他护在中间。
塌肩膀所说的无人生还的致死地，是张家古楼中的强碱机关区域。
强碱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张家古楼又建在碱性岩层下，有些强碱混合在水汽里，散播在空气中，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普通人根本防不胜防，自然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不过，沈叙白可不是一般人。
“在这件事上你还真错了。”
沈叙白屈膝蹲下和塌肩膀平视，他指着张麒麟道：“你应该很清楚，他之前是进入张家古楼了的，现在不也全须全尾地站在你面前吗？”
“人外有人。”
“失败的，是你们。”
塌肩膀顺着沈叙白手指的方向看向张麒麟，愣了一下，随即不知想起什么，眼中泛起一抹挣扎之色。
有怨毒，有痛苦，有茫然，似乎还有一丝希冀……
不过很快这些情绪就像泡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们会后悔的。”
他的声音十分坚定，似乎笃定他们一定会后悔。
沈叙白自然知晓他的意思，藏在这座山中的秘密，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这座山里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造成的只会是灾祸。
“放心，我们对山里的东西不感兴趣。”
沈叙白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刚刚打斗时沾染的灰尘，他歪头看着塌肩膀：“或许，我们有着相同的敌人呢。”
塌肩膀是被张大佛爷拉进队伍然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在这之后，是汪家人做的推手。
他所恨着的，所护着的，都和汪家有关。
而沈叙白和九门跟汪家都有仇，或许……他们可以合作？
塌肩膀身手不错，若是能够和他们联手，也是一个消灭汪家不错的助力。
而且还有张家那边。
虽说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长生者了，张家人的寿命也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但海外张家人对张家族长的执着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又实在不想让小哥再掺和进张家那些事儿，眼下这个‘张麒麟’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做个交易吧。”
塌肩膀抬眼看向笑眯眯的沈叙白。
虽然他是笑着的，说的话却不是询问或商量，而是陈述的通知。
他没给他选择的机会，甚至他猜测，自己要是敢拒绝，这个人会毫不手软地杀了自己。
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不配活着。
这是他从沈叙白眼中看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