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道：“夫人，当年我带着瑶瑶东躲西藏，害怕仇家追杀，为了预防被人认出来，我就让瑶瑶称呼我娘亲，我后来还让她认了一个父亲，目的就是麻痹仇家的视线，这样被查到的几率小些……”
嗯，是这样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菊香急中生智，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说完她还偷偷瞟了瞟贺兰、陆家两老的脸色。见她们脸色还好，稍稍放心了些。
“但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擎天。”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大家转头一看，竟是周琦。
菊香浑身一震，面容瞬间惨白惨白。
范靖宇给周琦一个赞许的眼神，仿佛对周琦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他当然不意外，周琦就是他派出去调查这一系列旧案的。当然，还有齐莹。
他瞧了一眼跟着周琦出现的齐莹，发现她变黑了些，但一双眸子清亮依旧。
只是随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不，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陆老爷子皱眉，“擎天，这个名字怎的这么熟悉？”
范青山道：“老爷子，昨日咱们……那个……是不是说到了有个关键人物叫擎天？”
说完，转头看向周琦，目光锐利，“是不是那个情报里说的阴狠冷毒，残杀无辜，暗夜里大名鼎鼎的擎天？”
”没错，陆爷爷！”周琦掷地有声。
“不，不是的……”菊香浑身哆嗦，极力辩解，话中却苍白无力。
“说！”陆老爷子冷喝道，眸中寒光闪动。
菊香双腿一软，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
这一瞬间的急速变化，让覃漫呆立当场。
她再愚蠢，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的爹爹又是什么？擎天？什么擎天？她印象中爹爹并不叫这个名字啊。
可娘亲为何如此反应？
她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寒冰般冰冷，她虽不清楚是为何，但却知道眼下这形势对她非常不利。
她的嚣张气焰早就消失了，嗫喏道：“不，我爹不叫擎天……”
只是她到底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陆老爷子那如刀般锐利冰冷的目光朝她刺了过来，她再也说不下去。
现在陆家这个架势，是确认了她不是陆家丢失的女儿了吗？但按理不是的，她努力说服自己，强撑着对菊香道：“乳娘，你快告诉大家，阿爹并不是什么残暴狠毒的擎天……”
菊香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神情惊慌，喃喃道：“不，我不知道，他一直瞒着我……”
周琦忍不住了，道：“不，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包庇着不肯说。原来你来了陆家给陆小姐当乳娘的时候，和夫人求情，把你丈夫也安置在陆府做了一个家丁。”
贺兰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当时他的名字并不叫擎天。
但她没打断，周琦继续说：
“但他好吃懒做，嫌弃做下人工作辛苦，月例却不多。于是，他便经常到外面酒馆喝酒，到赌场赌博，妄想一朝发大财，不料却欠下大笔债务。”
菊香越听越心惊，都过了这么久，他们竟还能查得如此清楚？
“是的。”菊香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快速接话。唯有在周琦说出来之前交待清楚，才能引导他们往其他方向思考。
“我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去赌博，因为那时候有人找上门来了，说他欠了人家几百两银子，要是不还债，就把我女儿抱走抵债。
我刚开始勒令克文不要再出去赌博，他听话了一阵子，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出去，然后再次被人抓住，那些人扬言要把他一只手砍下来。
我没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