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泠毫不犹豫：“是的她是。”
顾寒晖愣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努力的消化着这条他怎么也听不懂的信息。
颜泠，是卧底？
那个用爱慕的眼神追随她，每晚和他亲密缠绵的颜泠，是卧底？
不可能。
顾寒晖压住心中的恐慌，努力镇定下来：“你撒谎。”
颜泠点头：“是的您太睿智了我就是在撒谎！”
顾寒晖气笑了：“你又耍我？！”
颜泠欲哭无泪：“她真的是卧底，我实话实说你也不信啊！”
顾寒晖咬牙：“证据，我要证据。”
颜泠一股脑把温炳文做好的证据倒了出来。
除了没有暴露宋和泽，其他的什么接头的时间、地点、暗号，这么多年利用顾寒晖达成了什么目的，盗走了多少机密信息，都说了出来。
顾寒晖越听，脸色越是苍白。
冷极了，冷得像是针往骨子里扎，疼痛蔓延。
顾寒晖紧紧捏着软鞭，没有注意到手已经被磨得出血。
他定定的看着颜泠：“你们为什么加入组织？”
颜泠不假思索：“我是为了权力。”
权力。
熟悉的词汇，顾寒晖掌握这个词，用这个词操控人心。
他生活中充斥着这个词汇，甚至可以说，权力贯穿了他的一生。
可是他无法接受颜泠因为这个接近他。
他的泠泠不可以因为权力接近他。
他宁愿颜泠是为了更崇高的理念，比如公平、正义、自由，反抗财阀、豪门、强权。
这样颜泠至少是干干净净的。
权力。
如果颜泠为了这个词而来，他们的回忆就充满了恶臭的脓，一下子从天上月跌落，成为地上泥。
他深爱的女人，不过是为了权力出卖自己的俗物。
不知道对面的女人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她说：“顾总，你公平一点，怎么大家都可以，就人家颜泠不可以？”
“你未免也太苛责她了。”颜泠摇摇头，像是在劝他：“这样不好，你不能用最严厉的规则用来要求你的身边人。”
“......”
顾寒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相处的滤镜一下子打破了，碎掉的镜片满地都是。
顾寒晖把碎片捡起来捏在手中，锋利的碎片割伤他的手掌。
血流得满地都是，沾到镜片上，给回忆也加上了一层血色。
情绪巨大波动，顾寒晖看着眼前的女人，思维又开始模糊不清：“泠泠......”
颜泠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顾寒晖又犯病了！
谁知道疯子能做出什么！！
颜泠开始挣扎。
顾寒晖困惑的看着颜泠，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很快，他就想不起这些了。
日日夜夜要将他溺死的思念再次涌上来，顾寒晖快步走到颜泠面前半蹲下来。
“她说你是卧底。”顾寒晖伸手抚摸颜泠的面颊，眼中泛起泪光，神色哀求，“告诉我，你不是卧底。”
“泠泠，”顾寒晖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你不是卧底，对不对？”
沉默。
颜泠没有回话，皱着眉一个劲挣扎。
见她不说话，顾寒晖眼中的哀求渐渐消失。
“为什么不说话？”
“顾总——”
“别这样叫我！”顾寒晖一下子发了火：“别和其他人一样！！”
颜泠叹口气：“你认错人了。”
顾寒晖眼睛通红瞪着颜泠，里面的情绪深得可怕。
他慢慢站起来，俯视着被他的阴影笼罩的女人。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到我身边。”顾寒晖像是在给颜泠下判决书：“你既然敢来招惹我，就要付出一辈子作为代价！”
顾寒晖伸手粗暴的扯开颜泠身上的绳索，力气大得惊人。
颜泠惊惧：“顾总！顾寒晖！我是安香！你认错人了！！”
顾寒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除了眼前的女人，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是颜泠。他的心告诉他，这就是颜泠。
解开身上的绳索，颜泠撑着椅背站起来就想跑，被顾寒晖追上来按在地面。
他遏住她的后颈，死死的把她往地上压。
颜泠剧烈挣扎，大声吼他：“你认错人了！他爹的，顾寒晖你耳朵聋了吗！！”
“泠泠再乱动，就把你腿砍了挂墙上。”顾寒晖看着拼命反抗的颜泠，兴奋的笑，“这样你就跑不出去了。”
说完，他像是对自己的灵光一现感到惊喜，放开颜泠，去一边拿剁骨刀。
颜泠赶紧爬起来去抢一边的狼牙棒，这是唯一能有机会阻止顾寒晖的武器。
刚想把狼牙棒提起来，颜泠面色一变。
太沉了！
立刻放弃狼牙棒去拿一边的鞭子，这时候顾寒晖已经拿着剁骨刀回来了。
“泠泠。”顾寒晖拿着刀往颜泠的方向走。
颜泠手臂用力，一鞭子抽到他身上。
顾寒晖被抽懵了一下，尖锐的痛楚让他不由得瑟缩，神情变得委屈：“为什么打我？”
我不打你我的腿就保不住了！
颜泠体力有限，挥舞鞭子也是很累的，只能色厉内荏的喊：“你敢过来我就把你抽烂！”
“好啊。”顾寒晖笑了：“抽了我之后，就把腿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