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在码头打算将此次下西洋的收获直接分给水手船员？！”
当消息传到了一同前来的户部官员耳中，顿时给人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这可是下西洋的第一次收获，其中还有国库的一部分呢，怎么能这么就给发了！
历朝历代也没有统治者这样给水手发钱的呀！
“快走快走，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户部众人焦急忙慌也顾不上形象，拎起摆子便往这边赶。
虽然质疑二位殿下跟二位殿下叫板的这些年都没啥好结果，但这件事事关国库，顶上有大明第一算盘手盯着他们可不敢不放在心上。
甚至，陛下也不见得会站在二位殿下那边吧。
毕竟据说连太子殿下的分红都在陛下的手上，陛下怎么能看着这种从自己兜里往外疯狂撒钱的行为发生。
“殿下！”
众人一边赶，一边挥臂高呼，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底下一众水手整齐划一的回眸，直接将原本还要劝阻的户部官员们憋的一个屁都蹦不出来了。
我嘞个乖乖，你们这么看着本官干什么，本官不说了还不行......
对上这一个个从海上条条血路中无恙回归的众水手的目光，户部官员们此时不由感到心中发怵。
虽然文官们一个个面对其他阶级都有莫名的优越感，喜欢管这些军人、百姓称之为泥腿子，但当真的与这沾染过鲜血从死人堆里往外爬的恐怖部众来个眼神对视。
他们十之八九会被那由血气、杀机积累起来的势压迫落入下风。
何况，这还是一支完整的浑然一体的水师大军。
一时间，户部众官们都熄了火......
“诸位大人你们来的真好，快，快帮俺们劝一劝二位殿下吧。”
但出乎户部官员意料的是，一位水手激动的上前拉着其中一人的手赶忙道。
“啊？”
众人懵圈。
劝？
劝啥？
难道他们误会二位殿下了？
二位殿下不是要给他们发钱而是要对他们的利益形成伤害？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人懵了，自己该不会是没睡醒吧，水师不一直是镇国府铁的嫡系军吗，怎么现在反倒让他们文官来劝二位殿下了？
是他们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殿下要将此次出海的三成收获按军功给俺们分了，俺们觉得太多了点，您们也帮俺们劝劝殿下，这数量太多俺们受不起呀。”那名水手说道。
“什么玩意？三成？！”
一众户部官员差点跳脚。
这可是上百万两白银和数万两黄金！
抵得上数年前大明一年的实银税收了！
还有这些个水手，他们居然嫌多不肯要？脑子没问题吧？！
这可是数百万巨款！就算是你们这一大帮子人分也够你们跨越阶级改变子孙后代的命运了！
你们居然嫌多！活该你们是泥腿子，活该你们苦了大半辈子！
“是啊，太多了，俺们的军功本就有奖赏，够俺们一家子过上好日子了，殿下对俺们一直特别好，俺们已经受了该得的奖赏了，实在是不能再多拿这些银子了。”那水手诚恳无比。
“是啊是啊，俺们做的一切，殿下都给足了俺们底气，让俺们没有后顾之忧，现在这建设水师、筹备下西洋的花销都不知道花了多少还没补上呢就又拿出这么多给俺们分，俺们怎么受得起殿下这般恩典呀。”
“殿下的大恩大德俺们永生永世难以报答，这银子俺们是真不能再拿了。”
众多水手也是吐露心声。
其实银子、马内这玩意，大家伙都喜欢。
跟谁过不去也不会傻乎乎到跟钱过不去呀。
但水手们很朴实，他们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二位殿下都已经给的够够的了。
这再拿就是贪得无厌。
根本不配殿下之前在他们苦难时给予他们无私的帮助。
他们不知道这些年安置他们这些个灾民、筹备下西洋的建制到底花费几何，但众人心中那杆秤告诉他们，这些收获怕是根本比不上二位殿下掏出来的数。
这要是他们还喜滋滋的分去原本应该补上二位殿下拿出来银子后的窟窿的收获，那他们还有良心吗？
做事要有良心，做人要感恩戴德。
他们恩都没报呢，怎么还能这么恬不知耻的拿这些银子呢？
他们淳朴的内心根本不允许！
“本官不理解，但不妨碍本官大受震撼......”
一众户部官员......不，不只是户部官员，在场的一众官员心中都不由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这对他们来说，多少有点超纲。
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根本就无法理解水手们的感受。
“真是一群质朴的人呐。”
朱厚炜看着领钱都不乐意的水手们，不由有些感慨万千。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如同伟大领袖说的那般，存在着最努力又最质朴的人——华夏农民。
踏实肯干，朴实无华。
虽然没读过书，但不代表不明事理。内心的道德底线超标准，远超某些读书读完把墨水也一口闷下去最终导致心肝都被染黑了的家伙。
可惜，那些被染黑了的家伙，最后反倒能借着小聪明爬上高处......
你说是吧，地主老爷、文官老爷、世家老爷......
“废话那么多干嘛，本宫说了要给你们发钱，自然有本宫的道理，怎么，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想造反啊！”
见自己发钱都发不出去的朱厚照，虽然听着众多水手的话感觉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干嘛呀，撒钱爽一爽也不行？
“来，让蔚王跟你们讲讲，为什么本宫和蔚王会拿出一部分给你们按军功发了，等蔚王说完你们就都给本宫老实听话！”
“不然本宫就要发飙了！”
“来吧，厚炜，本宫帮你把场子镇住了，该你展示了。”朱厚照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朱厚炜，轻声道。
朱厚炜看着投向他的一众目光。
......
我谢谢你哈，下次这种展示就大可不必了。
“咳咳，本王知道，你们都是我大明、镇国府最忠诚，最优秀的水手、战士。你们在西洋拿出来优秀的成绩，本王为你们自豪。”朱厚炜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引用套路，先肯定一番人家再说。
“回蔚王殿下！这都是俺们该做的！”
“为了大明！为了镇国府！”
在气氛的渲染下，已经有了听上去有些大逆不道的口号。
“停！本王知道你们的忠诚，知道此时你们挺激动。”
“但听本王说，先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