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然的坚定让姜晚秋的自信像被海浪吹刷的沙堆一样一点点崩塌。
她咬着唇，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不甘心。
从小到大，虽然她没有过什么任性的行为，但在家里，父母对于她都是千依百顺的。
姜晚秋知道季信然是私生子，她不在乎，因为他现在已经认祖归宗，是季氏的继承人。
刚才听他的话，似乎跟纪颜早就认识了。
怎么可能呢？
纪颜曾经去过一段时间，而季信然也一直在国外。
难道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姜晚秋素日的确是知书达理，却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她束手无策。
她简单地以为她喜欢对方，对方也会喜欢自己。
“我听人说，是纪颜不知廉耻，故意，故意勾引你的……”
季信然眉目敛了敛，听出这句话的重点。
“是谁这么说？”
姜晚秋也没有多想，“是纪颜的妹妹，纪安琪，她那次过来和我说的。其实，我跟去你们山区，也是担心你，顺便看看……”
季信然修长的手指在床单上轻点了两下，黑黑密密的睫毛半垂着，眼底的光忽明忽暗的。
他这么聪明，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晚秋也真是不识得世间的险恶，随便让别人说了两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也懵然不知。
姜晚秋看着季信然虽在病中，那张脸略微显出倦意，却无损英朗，倒是平添了几分沉郁与冷凛。
她听闻季信然是因为救人才弄伤的自己，虽然没有明说那人是谁，但她内心隐隐猜到是纪颜。
“季哥哥，你受伤这么久，纪颜根本没有来看望过你，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季信然轻瞥了姜晚秋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笑得很轻，“无所谓，她不来看我，我去找她。”
闻言，姜晚秋急得声音都轻颤了，“你又何必这样呢？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的。”
季信然神色平静，慢条斯理地说：“没有更好的选择。我的选择只有她。”
“季哥哥……”
姜晚秋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再想说下去，却被季信然打断了。
他语调轻唤，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姜晚秋垂眸,不吭声，手指抚过衣袖。
少倾，她又偷偷瞄了季信然一眼，只见他已经将眼皮淡淡的阖上。
逐客令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喉咙一哽，几乎哭了出来，即使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走出医院的时候，姜晚秋有些失魂落魄，她从来没有如此难堪和狼狈。
司机招呼她上车，她却摇摇头，表示想自己走走。
于是，汽车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人喊住了她，“姜小姐。”
姜晚秋一回头，便看见了纪安琪笑意盈盈的那张脸。
“是你？”
纪安琪几步上前，表示出惊喜的样子，“我刚才远远看见有人像你，却不敢乱认，走近一看，果然是你。”
姜晚秋被季信然刚才一番话弄得心神不宁，以至于笑容也有些勉强。
纪安琪看见她这个模样，轻轻勾了勾嘴角，“好久没见了，不如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